第九章
苏云州的退婚还是没能达成。
我也不知道那日他回去后发生了什么，据说他在沈家闹了一场。
当天夜里，白芊就来公主府寻我。
她红着眼，却趾高气扬朝我道：“沈长歌，你就算如今是皇上册封的公主又如何？不久后我还是侯夫人！”
“总有一日，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沈长歌才是与我白芊长得像的人。”
我冷笑一声。
“原来你还是这么在意啊，那从一开始何必利用我的脸和身份？白芊，你真是可笑。”
白芊眼底有怒意，却还是反驳道：
“那你算什么东西？就算你是公主，那也是被亲生父母卖给南周的，天下谁人不知，你是被南周人睡烂了的破鞋！”
“你脏，所以亲生爹娘视你如污点，而我才是他们视如珍宝的存在。”
“啪——”
我扬手一巴掌甩在白芊脸上。
白芊愣住，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你敢打我？”
我又是一掌打在她另一边脸上，看起来极为对称。
我冷厉着声音：“我于大晋有功，陛下亲封我的身份，怎么，你是对皇上不满？”
白芊咬紧牙关看着我。
“沈长歌，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我勾起唇。
她错了，她自己快要得意不了多久了。
白芊怒冲冲走了。
我想，我也该收网了。
沈家与侯府大婚那天。
白芊正式被我爹娘收为了义女，还给她准备了丰厚的嫁妆，让她风光出嫁。
我站在侯府外，在喜轿还未来之前。
苏云州又来我身边，他一身喜服，脸上却无多少笑意：
“长歌，如今我没法娶你，娶了白芊，我就当保护你一样保护她。”
我只觉作呕。
“苏云州，你真是恶心。”
保护？
今日我倒要看看他如何保护。
眼见喜轿快到侯府，忽的，一阵脚步声传来。
为首的魏溯一身甲胄，他身后跟着士兵，直接赶在喜轿停下的时候，将白芊带走。
白芊惊慌大喊：“我是未来的侯夫人！谁敢动我？”
魏溯冷着脸：“奉陛下旨意，带走！”
周遭的百姓和参加婚宴的人，都目睹了白芊和我爹娘、沈长君被带走。
苏云州惊愕问我：“沈长歌！是你！”
我笑而不语。
我只是提供了一些不明确的线索，但魏溯效率很快，顺藤摸瓜查清楚了。
白芊的确是南周的细作。
五年前来到京城，靠着一张与我相似的面容，住进了沈家，逐渐替代我。
而后她利用永宁对我的愧疚，跻身京城贵人的圈子，窃取了不少机密。
但她怎么也想不到。
将士在沙场上，要学会随机应变，不能被大局牵着走。
而南周大败后。
白芊意识到时局不对，便想抓紧沈家和苏云州。
可我现在，让所有人都认清楚，白芊替代不了我。
数日后，白芊被判处斩首。
而我爹娘、沈长君，以及苏云州都暂时要等圣上定夺。
我说自己不插手。
直至半月后，我爹被罢官，沈长君和苏云州都被断了前程。
我与魏溯因为查找细作有功，得了封赏。
时至今日，那几人倒是想起我了，日日来我跟前求原谅。
我站在公主府外，冷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你们口口声声说爱我，说是我最亲的人，可当初卖女求荣的人不是你们吗？”
“等我九死一生从南周回来，你们却恨不得我去死，将那个细作奉为掌中珍宝。”
“如今你们被牵累，自作自受，倒是想起我的好了？”
“滚，别让我看见你们，我该报的生养之恩早已报了！”
我命人将她们全部赶走，关上了公主府大门。
任凭几人怎么呼喊，我都不曾回头。
毕竟，往事不可追，我今后的日子还长。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