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沐云野这幅模样，凤凌哪里还能生得出气性来，原本就不怎么生气，如今看到他这幅样子，自然是更加难受了。
他们之间就没有所谓仇恨这样的东西，有的也不过是短暂的误解以及被误解的愤然不平而已。
如今这个情况，在生死攸关面前，原本那些所谓的误解似乎都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凤凌看着沐云野这番憔悴的样子，浑身伤痕，鲜血遍布，在他来到这里之前不知道对方究竟忍受了多少的折磨。
他自然是要问的，问沐云野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他难道不应该成为下一任魔君，不应该被那些魔修推崇着登上所谓的王位吗？
为何却是现在这副样子？为何会如此狼狈？为何满身伤痕？为何会被囚禁在这潜渊的海底忍受着极寒与疼痛？
沐云野却是苦笑了一声，他们并没有正面回答凤凌的这些疑问，而是对他说。
“之前昭夜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是我误会了你，我不该称呼你为妖族，杀了昭夜的人也并不是你，对不起，凤凌，我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
凤凌有些说不出还来，但还是固执的问他：“为什么？为什么突然改变想法？你知道了真凶是谁对不对？”
那时候沐云野的声音已经沙哑，说出来的话语也像是一个老翁一般，喑哑干涩。
但是，凤凌绝对不会听错，他口中说出了那三个字。
“风清雪。”
凤凌从回忆之中抽身出来，看向楚玦，“所以这话事沐云野亲口告诉我的，他没有道理去诬陷他曾经最爱的人。”
楚玦了然，其实比起沐云野如何告诉凤凌凶手是谁，他更在意的是之后的发展，沐云野究竟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他又是因何而死……数不清的疑问化作一个又一个八卦的想法，在心里面呼之欲出蠢蠢欲动。
这样想的自然不止楚玦一个人，慕云峰也是一样，只是他不像楚玦那般，清楚明白地把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一看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该有的小心思。
就连沈青崖和怀穗也是好奇的。
不过凤凌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
他目光平淡的扫过在座几位，然后拍了拍手，“行了，该说的话也说完了，还是赶紧干正事儿吧。”
楚玦一脸不舍：“不是……凤前辈，这就说完了？”
凤凌好笑的看他一眼，“不然呢，你还想要我说什么，把当年这些大战的全貌都给你复述一遍？”
楚玦心虚的低下头，说实在的，他确确实实有这样的想法。
当时那场大战可以说是整个修真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即便是两百年后的今天，依旧时常被拿出来说道。
敢问谁没有听说过凤凌以一人鏖战十万魔军的风光战绩，是不是因为这个而对他心怀畏惧，就忍不住内心推崇。
即便时至今日，仙道大会与风雪门风光如此，人们谈起整个修真界实力最强的人，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名字也依旧是属于凤凌的。
他是所有人心中的强者，是站在修真界实力顶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