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想离婚吗,你离给她看不就行了吗。”杨元洲神秘兮兮的凑到季闻渊身边,“这件事你得这么处理,玩一招釜底抽薪,才行绝处逢生……”
季闻渊没有说话。
“怎么,我这个计划不行?”他觉得简直完美啊,既解决了当前矛盾,又解决了长远矛盾。
“倒不是不可以,只是……”上次身份的事他已经骗过一回,这次他要慎之又慎,免得弄巧成拙。
“那你自己考虑,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杨元洲摊了摊手。
离开水榭王庭后,季闻渊朝别墅走去。
在家,他再次开了红酒,一个人坐在那里,仔细盘算着杨元洲的话来。
“小少爷,您不要太伤心了,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我也相信你一定可以解决的……”来到门口,张叔像是早就候在那里,苦口婆心的劝着季闻渊。
这些年,这么多苦都过来了,眼前这个又算得了什么呢。
又是一个苦笑。
他扶着玻璃墙,目光看向远方,语气似有似无:“可是张叔,如果她真的离开我了,该怎么办……”
她要为了所谓的心安,辜负他这么多年的情意;为了所谓的过去,选择了和他离婚。
在她心里,那些人那些事都比他重要,就算眼前这个关能过,那是不是意味着未来一旦面临选择时,他会再次成为被抛弃的那个。
他不能忍,更不能接受。
“也许,太太只是做了她认为对的决定而已,少爷您做您认为对的决定就可以了。”张叔说。
季闻渊喃喃:“我认为对的决定……”
“是的,不管是什么决定,顺从自己的心就可以,相信这样,您才不会后悔,对吧?”毕竟相守不易,有顾虑属于正常,但也不能被眼前的困难蒙蔽了假象。
季闻渊的眼睛越来越清明。
随后,他像是决定了什么:“我明白了张叔,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周以安感冒了。
大概是昨晚在大街上吹了太久的冷风,加上身上的鞭伤还没好透,这一感冒,又发烧了。
刘妈骂骂咧咧地把她送去了医院,刚到走廊,就和季闻渊徐介撞了个正着。
周以安打着喷嚏,眼睛红肿神情呆滞,看着脸色发白捂着胸口的季闻渊。
四目相对。
“太太,您这是……”徐介对这个场面感到有点懵逼,这两人是一起生病了???
“发烧了。也不知道哪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在大街上睡着了……”刘妈还要继续说下去,周以安尴尬地咳了咳,连忙制止了她。
刘妈看向季闻渊:“小季这是怎么回事。”
“酒喝多了,回去就犯了胃病,忍了一晚上忍不住了……”徐介还要继续说下去,被季闻渊沉着脸制止了。
画面……突然静止了。
还是周以安待不下去了,拉着刘妈去了病房,不一会儿,徐介带着季闻渊进来了。
“那个……医生说床位紧张,所以将就一下将就一下。”徐介笑了笑,扶着季闻渊在周以安旁边的病床躺下。
周以安:“……”
刘妈:“……”
算了,她现在也没什么心思拆穿他,住一起就住一起吧,反正烧退了她就出院了,在一起也待不了多久。
加上她吃了药的缘故,精力很差,一直昏昏欲睡的,也没心情管旁边住了个谁。
再次醒来时,居然是晚上。
周以安灵台一片清明,身上也松快了许多,就是肚子有点饿。
她伸手摸了摸,准备打开房间的灯,手刚伸出去,一双温热的大掌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啊——”她周以安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尖叫了两声,另一只手突然攀住了她的肩,温热的唇带着熟悉的气息突然倾覆了下来。
夜色里,他顺势加深了那个吻,将她笼罩在自己怀里。
过了许久许久,季闻渊才放开她,两人在夜色里喘着气,一时有些情不能自己。
“季闻渊你干什么。”好不容易清醒的脑袋,被他这么一吻又晕乎乎的了,现在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季闻渊的手,还覆在她的腰上。
透过薄薄的衣衫,还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温度。
他眸光微沉,不由得再次覆下,擒住那两片薄唇。
他的吻温柔而动人,带着撩人的气息,加上这夜色的衬托,让人越来越感到沉醉……
在理智没有完全丧失之前,周以安推开了他。
“季闻渊,你到底想干什么。”这次,她的声音平和了许多,隐隐间带着不解。
房间里没有开灯,他们像是在遵守眸中默契一样,都没有去动开关,只是盯着黑夜里彼此那抹身影,莫名的沉迷。
“周以安,我们离婚吧。”他的声音有些沉,但很平静。
周以安愣了。
感觉到身上的血液慢慢凝固,心口那抹凉意越来越重,她问:“你同意了吗。”
“我同意了。”他放开了覆在她腰上的手,让她脱离自己的怀抱,“明天,我们去民政局办理登记。”
房间里突然陷入死寂。
许久许久,周以安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好。”
季闻渊起了身,拿起床上的外衣,打开病房的门。
“你……怎么突然想通了。”她还是忍不住问上一句。
昨天这个人,还在说着‘想要离婚,除非我死’之类的话,今天却又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季闻渊背对着她,唇角轻扯:“没什么,只是不想爱了而已。”
不想爱了,仅此而已。
说完,季闻渊疾步走出了病房。
望着那抹渐渐远去的挺拔的身影,周以安眼眶一红,眼泪汹涌而落。
她下意识的揪住了自己的胸口,那个地方突然想透不过气来一样,好痛,好痛……
………………
出了医院,季闻渊上了车。
“boss,您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徐介将两个离婚证书递给他,“虽然是假的,但您放心,绝对没人看得出来。”
季闻渊的声音有些轻:“嗯。”
“民政局那边也打好招呼了,明天会按照计划办事。”
徐介说:“不过——您真的想清楚了吗,这假证书没有任何法律作用,只是一纸空文而已,您和太太还会是合法的夫妻……”
而一旦这假的离婚证抛出去,就意味他再次欺骗了她。
季闻渊看着手里的证书,眸中闪过一丝暗光:“按计划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