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的声音打断了他,他没有拒绝的能力。
舒叶把他当成重症患者对待,先是将他按坐在凳子上,小心翼翼的擦脸,动作轻柔得像是根羽毛,飘落在湖面那般,没有泛起一点涟漪。
擦完了脸后,不知她是否是故意的,道“你好生歇息,我先回屋了。”放下手里的药欲跑,手腕却被他扣住。
“身上的伤还未上药呢!你跑什么?”
拉着她往软榻走去,舒叶是想挣开他也不能,只能低着头,跟着他过去。
梁韧坐在榻上,等着她给宽衣解带。
她自然知道他不动是何意,但哪能那般啊?他又不是……
“你先把衣服脱了,躺好!”
结果,
“手臂上的伤这会疼得要命,动不了了,你给我脱!”
额……?
怎的听起来怪怪的呢?
“你……”舒叶有些为难,但看到他紧皱着眉头,似乎真的很疼,心软了下来,哀怨的瞅了他一眼,伸手,动作轻柔地给他宽衣。
到底还是有些害羞,总觉得像是夫人给夫君宽衣一般,但他们不是啊!
不敢看他,别开眼,手指不小心碰到他身体,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屏着呼吸,似乎在做什么生命攸关的大事。
见她这般,梁韧直觉得有趣。还真是笨得可以!不敢看他,那她上药也打算不看着他么?
退掉最后一件衣服后,舒叶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拿过药膏,秀眉却瞬间拧做一团。
衣服是脱了,可该怎么不看他的给他上药?
余光偷偷瞥了他一眼,见他闭着双目,眉宇舒展,似乎很享受一般。
眉头皱的更紧了,怎的突然觉得自己很不知廉耻呢?竟然看光了一陌生男子身体,还要碰!
支支吾吾道“王爷,我,我还是去找郝侍卫来给您上药吧!”
“当!”地放下药膏,转身就要跑,却被他伸手扣住。轻轻一带,她便毫无防备的倒在了他怀里,半坐在他腿上,脸贴在他光着的胸膛。
轰……舒叶炸了。
浑身温度蹭蹭蹭地爆到极点,小脸“刷”地红如朱砂。
这这这简直太羞耻了。
腾地站起来,跳到老远的地方,别过身去,不想与他相对。
“你站恁远,怎的给本王上药?过来!”声线冷静,丝毫未受到影响,似乎这一切在他眼里根本不算问题。
缓了许久,舒叶才徐徐转身,慢慢挪过去。
深深吸了口气,终于不再害羞,拿起药膏,便开始往那些发青的伤口上抹。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只是丫头给主子上药,谈不上别的什么礼义廉耻!只是普通的医患关系而已……
梁韧感受着她指尖温柔的触碰,似是挑拨着他心里的弦,一振一振的,奏响一曲喜悦的欢歌。
他恨不得她的手再多停留一会,就多一会。
舒叶收好药膏,又给他穿上衣服,道“药上好了,王爷您早点歇息,我先回屋了。”转身,迈步。
“你这大夫也忒不负责了吧!这还有下半身没上药呢!大夫不该负责到底?”
噗!舒叶一口老血差点吐了出来。
这家伙还得寸进尺了?
老脸一红,头也不回道“王爷若喜欢被女子看,贴张告示,环肥燕瘦各色美人还不争着抢着贴上来?您别急,我这就回去给您起草告示,明儿一早就有一堆的美人来伺候您了。”
话落,快步离开了他的寝殿。就在她关门时,里头传来一句不咸不淡的话:
“舒叶你两次看光本王身子,赚翻了吧?心里都快乐开花了吧?男女授受不亲,你就不打算对本王负责?”
……?
冰木头是被打傻了吧?怎的会,厚颜无耻的如此亲民呢?
舒叶只当是自己被飙升的温度烧傻了,产生了错觉。
“砰!”地关上门,毫不在意地回屋呼呼大睡了。
她是睡得香甜了,有些人却自作孽地怎么也睡不着。
辗转反侧,回味着她纤纤玉指滑过他肌肤的感觉,似丝绸般顺滑,却带着栀子花的香气。
该死的!他竟然期待着她的再次触碰。
无奈一笑,果然中了她的蛊毒!不过,
若是此生有她陪伴左右,似乎是一片独特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