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玉佩?怎的会在这?不是……
意识到什么似的,慌忙爬过去,跪在地上,把食盒翻了个遍,却再没找到什么别的东西。
他竟然把我的玉佩还回来了?那是不是……
笑着哭了。
过去,从那女人手里拿回玉佩,放在嘴边亲了亲,激动不已。
还好,还好他没有背叛自己!
她就说,像梁韧那样的人是不可能轻易背叛的。
抱着玉佩,倒在地上,笑着睡着了。
只要他还在,他就一定会遵守承诺,带自己离开西域的。
——
却说梁韧,在舒叶被捕入狱的那夜,从外面回来后,确实假装叛变,把所有罪责都推到舒叶身上去了。可女皇也不是三岁小孩,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女皇不信他,要他砍掉自己两根手指以证明他的忠心。
为了打消女皇的不信任,他毫不犹豫的提刀,就要砍下去,却被大公主拦住了。
大公主欣赏他是个识时务的俊杰,并为他求了情,将他带在自己身边,打算好好培养,让它为自己所用。
可梁韧的代价就是:当着所有元夏在女儿国的商贩的面,把那几个查出来跟舒叶有关的商贩给杀了。
这样一来,他便跟商帮结上了梁子,商帮的人密谋着除掉他。
那几日,他的处境也是岌岌可危,好在还有几个愿意相信他的人,在背后支持他。
就在舒叶入狱后的第三日,商帮里的人传来消息,称:有吉都的消息了。
是夜,梁韧乔装成王宫侍卫,出去见了他们。
原来,吉都被女儿国右将军秘密买下了,日夜关在将军府内,不得外出,更无人知道这件事。
后来,他夜袭将军府,算是看到吉都了。
并未受什么伤,只是整个人萎靡不振的,面色潮红,被关押在将军府的地牢里。
为了能够全身而退,他不得不继续伪装。
大年三十那日,商帮里的人再次传来消息称:将军府全府地图已到手,只要他发个话,他们都愿效犬马之劳,一同解救吉都王子。
于是,深夜时分,他特地去天牢看了舒叶,怕她会走极端,因为失望透顶而放弃希望。
他把舒叶的玉佩夹藏在馍馍中,意欲告诉她:他在。
当他回到王宫时,却突然被侍卫抓住了。
二话不说便将他押到女皇殿前,一副要严刑拷打的架势。
女皇仔细打量着他,摆了摆手并吩咐道“都下去殿外候着吧!”
侍从应声出去,一时,殿内就他们两人。
梁韧面不改色,淡定从容,只是淡淡瞥了眼女皇,冷冷一笑。
这个高高在上的女皇,还真是虚伪得可怜。
可他这一笑却惹怒了女皇,“啪”地拍案而起,怒吼质问道“你是在笑本皇嘛?笑话本皇,你还不够格!”
梁韧无意搭理她,他还一句话没说,她却已经恼羞成怒了。
难怪会把女儿国搞成现在这副只重男色的萎靡样。
“如果女皇有事要吩咐,尽管开口便是,用不着恼羞成怒,大吼大叫。我还听得见!”
女皇怒视他,如若不考虑其他,她真想现在立刻给他一刀,了结了这个可恶的家伙。
“梁韧,元夏端王爷,手握兵权,连梁通在都畏惧三分。”她缓缓下来,高傲地看着他。
管他是谁,她还没有放在眼里。
“堂堂元夏端王跑到我女儿国来,不只是为了赏景通商吧?搞垮我女儿国的贸易体系,才是你的最终目的吧。”
在数日前,她派人调查了梁韧,将他在女儿国的一系列行为都摸了个清,才终于恍然大悟,真正的细作不是舒叶,而是他,梁韧。
可她又不想杀了他,引发元夏不满,弄得自己不好过,便一直没拿他怎么样。
可就在昨日,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然拿了她的玉玺,在取缔“贩卖男丁”贸易合同上盖了章,并发布了出去,一时之间,女儿国动荡不安。
将军们以为是女皇的命令,并遵照指令,捣毁了全国各地的妓院,将男仆遣送回家,并贴出告示,称:此后,但凡女儿国内,不得再私自买卖男丁,如有违反,杀无赦!
男仆被解救出来,获得了地位和尊严。
而一些曾受过虐待的男仆开始拉帮结伙,在各地滋事,扰乱治安,女皇的至高权威受到严重威胁。
这样的人,要她怎么能不恨?
“女皇不是也知道,这样的国度不可能长久么?否则,女皇也不必为了巩固政权,故意收了舒叶做义女,要她和亲了。”
对的,女皇之所以收舒叶做义女,主要是因为她想利用舒叶稳固自己的江山和地位!
当然,也有其他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想……
“怎么?被说中了,无言以对?”
“菡萏是你妃子?”
“以后的王妃!”
那肯定的语气坚定的让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哈哈哈……未来的?多假!”女皇似乎对“以后的”这个限定很在意,她那笑声明明是自嘲,而非讽刺。
“以后的,就相当于不是。相信我,她不可能属于你,永远不可能!如今在你面前,许诺你千遍万遍,不会变。到头来,变得连他自己都不认识自己。而你,始终被她玩弄在掌心,为他笑,为他绽放自己。换来的,却是一句,你变了。”
不得不说,这一刻的女皇是可怜的,是寂寞的,因为无人能懂她心里的忧伤。
如水夜色,也不曾愿意听她吟唱。
梁韧不知道她到底经历过什么,但并未因她的忧伤而动恻隐之心,毕竟,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而且连他自己都尚淹没在那种被欺骗的痛苦中,哪有能力宽慰别人。
“诚如女皇所知,贩卖男丁的取缔令已出,事已至此,女皇就是杀了我也于事无补。我劝女皇语气在这伤春悲秋,不如想想如何重新制定新制度。”
“本皇不需要你这个无耻之徒来教训!来人!把这个重罪嫌犯关进天牢,明日处斩!”
侍从应声而入,押着梁韧往天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