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舒叶百无聊赖的,信步走到庭院,望了眼星空,兴致缺缺地爬到了老槐树上。
躺靠在树丫上,眯眼望着夜空,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饭前,她问了老管家梁韧的行踪,老管家老实回到:今儿个是王爷跟朋友聚会的日子,该是在怡香院听曲喝酒。
竟然去青楼喝花酒?
不知为何,听到他去青楼喝花酒,她心里莫名不爽,就像是自己兜里的银子被人觊觎了一般,甚是不爽!
越想越来气,蹭的直起身子,三两下从树上下来,小跑着往吉都住的别苑去了。
此刻,她有一股强烈的冲劲,去把梁韧给抓回来。
叫魂似的敲着吉都房门,好一会,打着哈欠,睡意朦胧的吉都才开门。
“哈啊,三妹,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何事?不如明日再……”
话还没说完,人已被舒叶拽着往外走了。
“等到明日黄花菜都凉了,哪能等?”
“不是,三妹你至少先让大哥穿件衣服吧!”
她这才停下,让吉都回屋换了身衣服。
等吉都换好衣服出来,拉着他马不停蹄地直奔向怡香院,跟人赶着投胎一样的着急。
当两人脸红心跳的出现在怡香院门口时,吉都震惊道“三妹你说的急事就是逛青楼?在元夏,你个未出阁的姑娘火急火燎往这种地方跑可不妥。走,跟大哥回去!”
说着拉着她欲往回走,舒叶却不干。
“大哥,我真有急事找王爷,你就帮帮我嘛!”
瞧她一脸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吉都也无法,只好答应了。
“那可说好了,往后别再到这种地方来了。作为大哥,我有责任保证妹子出嫁前的安全……”
舒叶这才知道,原来大哥很是婆婆妈妈的。
跟老鸨子说是找梁韧的,老鸨子立马出屋禀报去了。
吉都看着舒叶坐立不安的样子,在心里暗暗发笑,他这妹子,何时才能看清自己的心啊?明明一颗心都系在梁韧身上,却不自知。
不禁为梁韧追妻漫长路感到忧心。
没一会,老鸨子回来了,却是歉疚道“姑娘,三爷说了,这会不得空,有事,等回了府再说,您请回吧!”
“砰!”暴脾气的舒叶怒地把杯子砸了,逼视着老鸨子道“你这生意还想不想做了?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说着便欲闯,却被老鸨子拦住。
“姑娘,三爷确实这般说的,您就别难为我……”领口却被舒叶拽着,哆嗦着不敢再往下说。
“走开!少拦我!”甩开她,径直往梁韧的房间去了。
该死的,竟然说,有事回去再说?谁跟他回去再说了?
吉都本想拦她的,但转念一想,有好戏看,干嘛要拦?
便一脸玩味跟了过去,准备去看好戏。
舒叶“砰!”地踢开房门,却愣住了。
几个男人左拥右抱的,有的正轻解罗裳,预备做点特别的事,可没一个是她熟悉的面孔,更没有梁韧!
尴尬得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干笑道“打扰了,各位兄台,误会误会啊!玩得尽兴,玩得尽兴啊!”欲合上门退出去。
却不想,一醉的不轻的男子踉跄着过来,一把扯住了她的手,使力一拽,她便毫无防备朝前砸去。
膝盖磕的生疼,还未站起来,方才拽她的那人伸手欲碰她,却只听得一声“啊!”的惨叫,那人疼得跪地求饶。
“笨蛋!跑这地方来干嘛?有事不会等我回去再说?真是……”
舒叶很生气!他能来这种地方,凭什么就不许她来了?
甩开他的手,倔强地往外走,不搭理他,连吉都都没有叫上,急匆匆下楼冲出了怡香院。
一想到他跟别的那些个花花公子一样花天酒地,左拥右抱的,她心里就来气,还有点妒忌。
至于为何,她说不上来。
没跑多远,却被他拽住了。
“你跑什么?本王有话问你。”
“放开我!不要碰我!”使劲挣扎着,就是不喜自己被他拽着,觉得有点,脏。
“舒叶!闹够没?”梁韧拉着张脸低吼,微眯着眼,盯着她。
对于她为何突然这般瞎闹,他是完全摸不着头脑。
而被他那么一吼,舒叶就觉得更委屈了,瘪着嘴,眼泪就开始哗哗地往下掉。
红着眼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开了。那小小的身子,被昏暗的光影拉长,跳跃在地面上,显得很是落寞。
见她又哭了,梁韧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又得好好哄了。
无奈地跟上去,好声好气的哄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对女人,他竟然有恁好的耐心。
肯定是中邪了。
他只能这样宽慰很不自然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