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舒叶可急了,生怕老王爷有个什么好歹。忘了自己不会水,翻身欲跳下去,还好被追上来的梁韧拦住。
“好生待着,别乱跑!”
言罢,又一声“嘭!”地,池面泛起水花无数,他跳了下去。
没一会,梁韧拖拽着险些溺水身亡的老王爷出了璃水池。
舒叶忙跟了上去,虽是无心,但若真因自己那一撞,而使老王爷怎么样的话,她心难安。
小圆子急忙跑着去请梁大夫了,而老管家也甚是着急,满脸大汗。倒是梁韧要冷静的多,只吩咐了家丁给老王爷换身衣服,便不再管,拽着舒叶回疏陌轩了。
她心想:他定愤怒至极了吧!便一直强忍着疼痛,小跑着跟上他的步调,不敢作声。
可脸上还是冒了层薄汗。
端的,他顿住了脚步,转身,看了她一眼,眉宇紧拧,俯身,一把抱起她。
该死!一时着急,竟忘了她脚上有伤。
“砰!”地踢开房门,将她放在凳子上,冷声命令道“给本王好好呆着!”
然后便出去了,过了好一会,他再次进来,手里拿着跌打药。
二话不说,便坐下,拿过她受伤的左脚,开始揉捏,上药。
舒叶脑中却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收回自己的脚。
这已是他第二次碰她的脚了。
她一未出阁的姑娘,被他这般握着脚,这……还真有点难为情。
空气静默,只有舒叶时不时小声的“呲”的叫声,梁韧倒也不怪她,只是她每哼一次,便又轻几分,小心翼翼。
终于,药上好了。
舒叶缓缓收回自己的脚,咬了咬唇,终究还是笑声开口道“王爷,我对不起您!冲撞了老王爷,害他掉下水池,我……”
许是不想看到她自责的样子,他云淡风轻回了句“你有见过哪个行军打仗的男人被一女子撞了下就一命呜呼的?他好着呢!往后少跟他独处,否则,就你这笨蛋,什么时候丢了小命都不知道!”
没再多留,转身拂袖而去。
至于他那个狐狸爹,他是一点不担心的。
虽说堕落了那么些年,但还不至于弱不经风。
老爹爱演戏,他可没闲心奉陪。
于是乎,老王爷本没什么事的,却偏偏在榻上躺了八九日,天天念叨着“小子长大了,心肠变硬了,连老爹卧病在床都不来探望”之类的,怨念很深。
甚至连老管家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却又不好说什么。
终于,第十日时,老王爷闲不住了,便下榻活动。
才到庭院里走走,梁韧却来了。
在石凳上落座。
见他老爹气色不错,开口道“昨日小圆子还跟我说,您的病情愈加严重了,让我无论如何都得来瞧瞧。吃了恁多梁叔开的药倒愈发严重,可一夜之间,您倒痊愈了,莫不是用了什么偏方?”
老王爷气不打一处来,微怒道“有你这么做人子的?老子病了,都不来慰问两声,还拿老子调笑,不孝之子!”
“彼此彼此,老爹不也拿儿子玩笑么?”
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
老王爷定定看着他,总觉得这些年里,他变了很多。
“你还真打算收了那小贼?”
梁韧认真看着他老爹,道“老爹,她不是贼!至少现在不是了。”
见他这般维护舒叶,老王爷又不爽了。
毫不留情道“红颜祸水!”
“那还不是您自个看上的?”
“你,哎,我只是不想你再重蹈我的覆辙啊!”眼神里染上落寞和悔恨。
“舒叶不是她!再说,我也不是您!”
此话一出,老王爷那虚白的眉毛都皱成一团乱麻了。
有他这么当儿子的么?尽损自个老爹!
很是不悦道“但愿如此吧!”
而后两人再没说话,就静静坐着,老王爷忧思难忘,梁韧则在想着什么,表情很认真。
“郝阗说那小贼身上有一块罕见的血玉,可是真的?”
梁韧狐疑地看着他老爹,终究没问什么,起身,道“您好生养着吧!我就不打扰您了。”大步离开了。
舒叶的血玉?
他想,他大概找到点什么线索了。急匆匆出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