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拔剑。
江屏只是笑着,“这是我家先生请来的娇客,哪里能随随便便的见外人,既然不方便进入到京城,那不如就去书院,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然后,这两辆马车就转了方向。
守卫还没有反应过来呢,他们就走了。
湛茵华挪坐回车厢内,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
入城门还要查来查去,实在是太麻烦。
露了真容……
湛茵华不知道湛大小姐当初在京城中如何,又遇见过几个人,被熟人瞧见,将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她却也清楚,如此一转,也会得到旁人的注意。
等到竹山书院之外时,曲怀林竟然已然等候。
江屏立即就跳下马车,将在城门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出来。
曲怀林点着头,“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派着人去拦你们,却是没有追上。”
湛茵华也在此时下了马车,听到曲怀林之言,低着声音说道,“恐怕要让竹山府为难了,我半路而折,必是会引人注意的。”
曲怀林笑着,“竹山书院从来都是在他人的注意之中,多了一位大夫,又能如何,请吧。”
他们一并走进书院内。
书院内十分的安静,学生们都在上课,夫子们在授课。
惟曲怀林请着湛茵华去见安溪先生。
至于这位五皇子也在书院内。
“怕是要请着湛大夫先瞧瞧他。”曲怀林感慨的说,“伤得极重。”
湛茵华不明所以,“不是说只是骑着马儿,慢步了一圈,怎么就伤得重了?”
她以为是轻伤。
曲怀林道,“他摔下马后,就被后侧发了疯的马儿,踩了两脚。”
我的天!
湛茵华在听到这样的结果时,目瞪口呆,相当的诧异。
告诉她这一切都出于巧合,她是万万不信的。
至于皇家的人是否会相信呢?湛茵华的确是有几分好奇的。
“请!”湛茵华作揖道。
江屏已然离开。
曲怀林带着湛茵华先去瞧了五皇子裴华清。
她走进院中时,发现里面特别的安静。
“五皇子……”湛茵华犹豫的问。
曲怀林只能说,“他倒是豁达,不以为然,能吃能睡,但估计还是疼得厉害。”
当然会疼。
谁从马背上摔下来,都会极疼的。
“太医怎么说?”湛茵华先问着太医的意见。
“长公主头疾过重,将所有的太医都请走了。”曲怀林的面色陡然凝重,“只是为她包扎一番而已。”
湛茵华猛的收住脚步,又惊又怒。
五皇子裴华清也是皇家之人,长公主这般作为,也是够狠的。
待到长公主被推下去时,必然是每个人都会恶狠狠的踩上一脚。
“没事,有我在。”湛茵华说着,就先入了内。
湛茵华在走进屋中的刹那,就有些不知所措。
是裴嘉佑?
裴嘉佑竟然在?
裴嘉佑抬起头,看向她时,微微一笑,“你比我想象中到的要早些。”
“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要办重要的事情吗?”湛茵华诧异的问着。
曲怀林怎么不与她说呢,叫她也有个心理准备。
裴嘉佑看出湛茵华的心思,上前就拉着她的手,“我们一会儿再谈,好不好?先看看五皇子的伤。”
裴华清也恰好醒来,最先看到的就是裴嘉佑拉着湛茵华的手,“我看见什么了?我这是看见什么了?我是要有喜糖吃了,裴嘉佑你太过分……”
他喋喋不休的嘴里被丢进一粒药丸,他的头一歪,就又睡了。
裴华清估计到最后都不知晓,他正说着话呢,为何会突然就睡了。
裴嘉佑低着声音,安抚于湛茵华。
“你不必理会,他就是话痨。”裴嘉佑道,“先看看他的伤吧,他的伤只在一处,包扎得还可以。”
他这是在介绍着裴华清的伤口。
同时,身后的曲怀林被请出去了。
他们二人对视一眼。
“他不会醒的。”湛茵华提醒裴嘉佑。
裴嘉佑沉下声音,将被子掀开,露出裴华清的伤腿,“整个马场都被动了手脚,最后只有五皇子一个人受伤,必是针对他而来。”
湛茵华摸着裴华清的腿骨时,却问,“只针对他一个,皇上究竟是有几个孩子呀。”
“搞不好,最后一个都没有。”裴嘉佑说话真的是够狠的。
湛茵华歪着头,“不是有大皇子吗?”
裴嘉佑摇了摇头,“听说也受了伤,是我的人送来的消息,不会有假。”
哟嘿!只要是皇上的儿子,全部都被针对,目的看着也是真的够直接的。
“先治他的伤。”湛茵华说。
要怎么治?裴嘉佑准备打下手。
他眼看着湛茵华用力的一捏,就传来“咔嚓”的一声,好像是把什么捏断了。
裴嘉佑的脸迅速的皱着一团,同情起受了伤的裴华清,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
“不疼的。”湛茵华转头就看到裴嘉佑的表情,哭笑不得的说,“他吃的药丸,很有效果。”
裴嘉佑要怎么说?他疼啊。
他取出干净的手帕,为湛茵华擦着手,“我叫大夫进来包扎。”
虽然没有太医,但随行的大夫还是有的。
“等等。”湛茵华说,“我喂他吃两粒药,包扎好以后再上板子。”
湛茵华扫了裴华清的腿一眼,“他小腿都被踩坏了。”
裴嘉佑没有回答,只是面色越发得凝重。
两匹成了年的马儿,体重可不是开玩笑的。
它们从裴华清的腿上踩下去时,设计者就已经知道会发生的事故。
当真是狠毒得令他都感觉到钦佩。
“走吧。”湛茵华唤着。
她喂好了药,就与裴嘉佑先行出去,另有大夫在尤天意的“陪伴”下,为裴华清进行包扎。
湛茵华去了安排好的院子,沐浴休息。
直到天黑时才慢悠悠的走出来。
她休息得太久,已是没有半分睡意。
“这可怎么办啊。”湛茵华伸着懒腰,懒洋洋的说哼哼着,“早知道不睡得这么久了,都不困了。”
她自言自语时,就看到院门口有人影闪过。
“出来吧。”湛茵华说道。
有裴嘉佑在竹山书院,她可不信会有人敢来此处鬼鬼祟祟。
果然,正是裴嘉佑。
裴嘉佑的手里提着酒壶,走到湛茵华的身前,“有一个好消息,有一个坏消息。”
“都听。”湛茵华笑着。
她向来是来者不拒,也没有什么消息在她的眼中,可以被称为好与坏。
都是一样的。
他们同坐于屋前台阶上。
裴嘉佑打开食盒,将点心递给湛茵华,“你睡了许久,成功的错过午膳与晚膳,我安排着他们莫要叫你。”
“谢谢了。”湛茵华接过点心,“五皇子为什么会在竹山书院休养啊。”
裴嘉佑笑着,讲起裴华清与竹山书院的渊源。
他的母妃之妹曾嫁给在书院中授书的夫子,恩爱有加,不过都是英年早逝。
裴华清自小时起,就无人看管,干脆就来此处读书。
他……学习不够认真刻苦,同样没少吃苦头。
“如今,皇上顾不得他,他就只能来竹山书院寻庇护。”裴嘉佑感慨的说道,“说起来,也是可怜人。”
湛茵华将手里的点心吃光,就去拿着裴嘉佑身边的食盒,依次的打开,又捏起来一块,“真好吃。”
“好吃就好。”裴嘉佑被湛茵华的一句话,就从悲伤中扯出来。
湛茵华一边吃着,一边问,“所以,你觉得你们是些共同之处,所以对他上了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