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嘉佑感觉到湛茵华的视线,迅速的捏着她的下巴,叫她去看着正在闹腾的人。
“毒师,你天天请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治毒,用尽叫人恶心的手段。”平王妃正在大吵时,长公主就单手扶额,十分痛苦的模样。
镇山王冷嘲的说,“太医可以解决我儿的毒,那毒师就还给你吧。”
长公主坐正,“我就是来要人的,你们直接把人给我就成了,说了许多废话,浪费时间。”
同时,两名毒师也被拖了过来。
长公主起身在见到他们的刹那,顿时面色苍白,整个人都要晕倒。
至于毒师,已经没有办法再开口说话了。
湛茵华在看到他们的境遇时,的确是产生不得半分怜悯,毕竟这是他们罪有应有。
他们助长公主作恶,总是应该受到惩罚的。
几乎是同时,他们的身边立了一个人。
裴嘉佑与湛茵华同时要出招,想要将此人赶下去,但发现是尤天意时,及时的收住手。
尤天意这是有多冤枉啊。
“世子,走吧!”尤天意道。
他原本就将被派来看看裴元山会是什么情况,如何的情况已明,就没有必要再继续逗留。
湛茵华也在毒师被带出来以后,兴趣全无,只觉得没有什么意思。
比起心狠手辣,她差得太远了。
“我们走吧!”湛茵华也说。
裴嘉佑见状,就带着湛茵华一道离开,裴华清尾随。
镇山王府内实在是太乱了,谁都没有注意到有三个人坐在墙上,一转眼间,就离开了。
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毒师的身上。
这两名毒师的面色发黑,双眼已失明,整个人是被拖到院中,丢在长公主的眼前。
长公主在看到他们变成这般模样时,迅速的坐正,震惊之余,自然就是愤怒。
“他们是我的人,你们凭什么这么做?”长公主拍着桌子,愤怒的喝着。
镇山王冷笑着说,“他们不过是你身边的几条狗,可是他们咬伤的却是我的儿子,你觉得,谁更重要。”
长公主气得发抖,想到她的头疾还要靠他们来医治,如今却变成这般模样。
“你会不知道你的人都做了啊些恶心的事情?你都是知道的,但从不加以理会。”平王妃咬牙切齿的说,“如今他们受伤了,你倒是心疼了。”
长公主深吸口气,“他们伤成这样,又有谁能为裴元山进行医治呢?你们说是太医有法子,他们的法子再好,也不如我身边的毒师。”
“难道说,你们就希望裴元山永远都变成一个残人?”
平王妃被长公主的几句话,挑衅得理智全无。
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后半生全是靠着他,结果被长公主毁了。
她发了疯一般的扑向长公主,身边的人不仅没有拦着,反而帮忙。
镇山王更是上前狠扇了长公主几个耳光,这动静可是不小。
一大院子的乱作一团,但贵人们之间无论发生“文斗”还是“武斗”,都不会传到外面去。
湛茵华倒是很想知道院内后来发生的事情,但估计着也就那几种可能性。
最重要的是,他们只要撕破脸,她的“任务”就算是完成,心情特别的好。
湛茵华美滋滋的想着,忽然被裴嘉佑拉扯着,避到墙边。
“怎么了?是有刺客吗?”湛茵华目瞪口呆的看着裴嘉佑。
事发突然,她一点儿反应的能力都没有。
裴嘉佑伸手刮着她的鼻子,“哪里是刺客,是有推车而来,你看都不敢,就要往上前撞。”
如果不是裴嘉佑及时的将她扯到一边,湛茵华早就受伤了。
湛茵华的脸顿时羞得通红,推开裴嘉佑,理着衣衫,“那也不用把我扯得这么远,叫尤侍卫瞧着,多尴尬啊。”
裴嘉佑哼笑着,没有回答。
不过,湛茵华也发现尤天意早就不见了踪影,哪里还能看着他们发生哪些事故。
湛茵华非常的惊讶,“他走了?”
“还有差事。”裴嘉佑说。
湛茵华叹了口气,“走吧,还要把点心带回去的。”
“好。”裴嘉佑牵起湛茵华的手,但是忍不住的问着湛茵华,“裴元山最后的情况会如何。”
湛茵华挑眉苦笑,透着一丝尴尬,“我是不想瞒着脸,我的药丸效果只有半年,半年以后,他会自己痊愈的。”
毕竟让她用这样的手段去要一个人的性命,她还真的是办不到。
“不过,我也知道平王妃一旦去请了毒师,这后果难料。”湛茵华是实话实说,随即又说,“不过,她也不可以不用请的。”
裴元山生病以后,就请太医好好调养,总归会有治的。
谁知,平王妃连治病也是想要走个捷径,病急乱投医,总是要承担一些后果的。
裴嘉佑点着头,“我知道了,估计他们是要内斗上好长时间的。”
何止是好长时间,是非常久的时间。
湛茵华也准备趁着这个时机,叫两个娃娃好好的学习,好好成长。
京城的一切,就先叫他们乱着吧。
湛茵华的想法当真是简单,只是快要回到宅中时,已经离开的尤天意,去而复返,似是有极重要的事情,要拦下他们。
“怎么了?”湛茵华诧异的问。
尤天意低着声音,“暗卫已经将两个娃娃带到世子府。”
恩?小旧宅外发生了事故吗?
湛茵华眯起眼睛,是一猜即中。
正如她的猜测,不知是谁传出湛茵华就住在小旧宅内,便特意安排了人去堵着,希望湛茵华去他的府中治伤。
在京城中的人,几乎都是要份体面的。
如此不顾五殿下的颜面,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来堵着湛茵华,只能说明此人的伤是极重的。
只不过,湛茵华从来都是神出鬼没,无人知道她真正的去向。
湛茵华与裴嘉佑对视一眼,便换了一道街巷走着。
“是谁将我的事情说出去的?”湛茵华喃喃自语的哼哼着,眼中透着浓浓的不满。
裴嘉佑低下头,轻握着湛茵华的手,“应该是那个女人。”
平王妃。
湛茵华也是有这样的可能,但怎么会知道她住在哪里?
事情变得有点有趣了呢?
湛茵华的面容发沉,显然也是在生气。
没有人喜欢被人出卖,即使原本也不是熟悉的人。
湛茵华正在恼火时,就到了裴华清的宅门前。
“走吧。”裴嘉佑道。
这是祸水东引的意思?
正是。
当裴华清看到裴嘉佑带着湛茵华来拜访时,目光就落到湛茵华的手里,“来就来了,这么客气?”
“误会了,这是给孩子吃的。”裴嘉佑不客气的说。
裴华清的脸微微的垮着,“哎,我的待遇是越来越差劲了,但是也不能怪我,你是知道你的脾气的,谁都比我这个兄弟来得重要。”
“有人知道茵华的住处了。”裴嘉佑突然说,“我认为是那个女人。”
裴华清端起茶水,“不可能的,她没有心情来做这些事情,应该是另有人盯上了她。”
会是谁?
当裴华清这般说时,湛茵华竟然也是理所当然的赞同着。
她也认为,应该是不是平王妃。
裴嘉佑的脸色一沉,“你有什么想法?”
“我的想法可多了。”裴华清是实话实说,“不过,你为什么要拖上三天再回去,你们原本定的不是今天吗?”
他不等裴嘉佑开口,就理所当然的猜测着,“我知道了,是不是又有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