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对!
裴嘉佑没有说明要留下三天的原因,却提到长公主与镇山王府会大闹的事情,叫裴华清的心里有个数。
裴华清听着裴嘉佑的叮嘱,只觉得没有意思,反而将视线落到湛茵华的身上。
湛茵华被他看得很不自然,不理解的回望着他。
裴华清笑着,“你家世子越来越唠叨了,再说了,长公主与镇山王之间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二天了,那是从他们少时就存在的吧?不成问题。”
“再说,湛大夫住在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是也要和你一起离开吗?”裴华清在说过以后,发现裴嘉佑与湛茵华的表情都不太对劲,“难道,湛大夫暂时不离开吗?”
湛茵华回答“是”时,裴华清的双眼就放着光,“你留几天,我们就治上几个人,如何?全部外伤。”
如果没有那么多受伤的人,他可以想个法子……
“好。”湛茵华倒是痛快,在裴华清的整个计划说出来之前,就理所当然的赞同。
裴嘉佑想要阻止,都是来不及的。
湛茵华侧过头,望着他,笑着说,“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裴嘉佑从来没有想过要阻止湛茵华去做什么,见湛茵华是底气十足,也便同意了。
他们坐了坐,待时辰差不多,是裴嘉佑先离开,之后是湛茵华。
湛茵华独自一个人回到宅中,远远要比有人跟随,来得更方便。
当她落到宅内时,抱着食盒抱怨着,“真可惜,是凉的了。”
她如果没有跑到镇山王府去凑个热闹,兴许都可以叫孩子们吃上热气腾腾的点心,这都是要怪她。
“娘亲。”小矜飞扑向湛茵华,紧紧的抱着她,“我可想你了。”
“我的小矜最会说话了。”湛茵华捏着小矜的小脸,“你弟弟呢?”
“弟弟在习武。”小矜道。
她从湛茵华的手里接过点心,吃得美滋滋的,却也提到有人堵着门。
“你们在京城这段时间,不要到处乱走,知道吗?”湛茵华牵着小矜的手,叮嘱着,“娘亲这段时间会很忙碌,你们要好好顾着自己。”
“好。”小矜痛快的答案。
有一对聪明的孩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体验?
湛茵华是彻底的体验过,说话都很痛快,也不用藏着掖着,有什么都可以说,他们都能听得懂。
待这三天一过,裴嘉佑就要启程了。
他还是选择在天未亮时,就匆匆离开。
湛茵华倒是想要去送一送裴嘉佑,但是被裴嘉佑拦住,毕竟裴华清还特意为湛茵华安排事情要去做。
湛茵华应该要好好休息的。
两个娃娃在醒来时,发现陪着他们吃早膳的,只有湛茵华一个人。
他们谁都没有问世子叔叔去了哪里,只是安安静静的吃过以后,就寻着一名侍卫,陪着他们练武玩。
不多时,五殿下的府里就派一辆马车,来接着湛茵华。
世子府内管家的黎管家对湛茵华说道,“夫人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小姐和少爷的。”
夫人?湛茵华摸了摸手臂。
怎么有人这么称呼她的时候,她就这么别扭呢。
虽然“夫人”只是尊称,并不代表她与裴嘉佑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不过,湛茵华对黎管家是很信任的。
他是裴嘉佑特意从营中调出来的,平时是负责裴嘉佑在营中的起居,如今要来负责她与两个娃娃的。
“麻烦您了。”湛茵华向黎管家表明感谢,就离开宅子,直奔五殿下的府里。
是湛茵华先到了府里。
裴华清正在吃着早膳,在见到湛茵华以后,就将一沓契子拍在桌上,示意着湛茵华来看一看。
“这是什么?”湛茵华在拿起来时,一脸的迷惘。
这是京城外的几个田庄,平时都是应该有收成的。
裴华清将它拍在她的面前,是为了什么?
“你看看。”裴华清道,“有没有利可图。”
啊?湛茵华更加的错愕,怎么觉得自己总是跟不上裴华清的节奏。
裴嘉佑平时与裴华清相交,应该是极为吃力的吧。
在湛茵华正胡思乱想时,裴华清低着声音,说道,“姑姑把手里不值钱的几处庄子,偷偷的卖了。”
“为什么?”湛茵华脱口而出。
裴华清轻笑着,“你以为一位毒师,是那么便宜的吗?”
湛茵华当然在是不知道他们的价值到底是有多贵,只是看到裴华清带着兴灾乐祸的表情时,她的心情莫名一松。
“先不管姑姑为什么要卖,你看看这个好不好,如果好的话,我就托人收了它。”裴华清挑着眉,“这几个庄子我出钱,你出脑子,看看能不能多赚点。”
正如裴嘉佑所说,裴华清应该是掉进钱眼中的第一人吧?
湛茵华勉强的笑着,随即笑着说,“我先瞧瞧,不过……病人在何处?”
裴华清倒是先向湛茵华讲起那位“病人”的情况。
是长公主手底下的一名侍卫,不过却是出身书香世家,只是想要走个捷径,却因为没有门道,在牢中受了大刑,伤了骨头。
“其实,你也是能治病的吧?”裴华清刚讲过那侍卫的情况,突然问向湛茵华。
他觉得,湛茵华不止是外伤。
湛茵华不曾回答,而是看向裴华清,“殿下,您应该是知道的,长公主多次派着人来寻着我的麻烦,难道这名侍卫也是其中之一。”
裴华清不仅没有瞒着,反而笑呵呵的说,“正是。”
这还要让她来医治。
湛茵华真想要拍着桌子,直接走人。
裴华清很自然的说,“这有什么的,最强大的就是利益,赚钱才是第一位的,你懂不懂?”
不,湛茵华不是很想懂。
她轻咬着嘴唇,认真的看着裴华清的脸,是一脸的不赞同。
她实在是想不通,裴华清为何爱财。
“这名侍卫在出狱以后,想要求长公主来医他的伤,不过呀,长公主是直接就将那些残了治不好的,直接就抛弃了。”裴华清笑着说,“这一位是出了大价钱,来请我帮助,我们五五分账,好好治着。”
湛茵华哭笑不得的看着裴华清,最后还是点了头。
她来到裴华清的府里,为这些人医治,最终不是只有一个目的吗?
就是扬名。
扬的是神医之名。
湛茵华没有将她的姓氏对外,怕的就是被湛家人发现异样。
有裴华清在中间搭线,就够了。
湛茵华觉得她越是神秘,越是有利。
如若有人想要假冒她的名义去行医,有裴华清做保,也可以做个真伪见证,是极为方便的事情。
在他们正谈着,就听说病人已经被抬进了府里,正在往厅中而来。
裴华清伸着手,道,“直接就带着他们到院中便好,不必进来了。”
“不进来?我要怎么治?”湛茵华诧异的看向裴华清,一时弄不清楚他的意思。
裴华清压低着声音,“我是为在他们行方便,你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