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配合,郭和玉最佳,“可不是嘛,王爷,这顿饭是要请的,要在酒楼里面请着。”
郭大人狠狠的瞪着他的孙子郭和玉,恨不得将这个小子的嘴巴封上。
郭家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欢脱的小子。
宫宴的气氛变得热闹起来,先且不管真热闹还是假热闹,只因裴华清与郭和玉的话,皇上就赏了!
在座之人谁不知皇上的心意,自然也是要跟着捧场。
至于说裴嘉佑与什么安康郡主的婚事,他们想要提也提不出来,毕竟皇上的意思非常明确。
他们如果再跟着折腾,怕是下场会比长公主惨上千百倍。
在任何时候,都会有一个看热闹的人。
在宫宴的后半段,裴华清时不时的瞄向镇山王裴诚,发现新的侧王妃对裴诚的处境还是很了解的,始终是一劝再劝。
劝又有什么用?
只要裴诚留在京城中,就总会觉得自己还有“翻身”的机会。
他独独忘记,身为皇亲国戚的他,原本就不需要“翻身”。
“喂!”裴华清用手肘撞向裴嘉佑,“你说,会有多少人对你们再用绊子。”
一旦将某些事情公布出来……
裴嘉佑为裴华清倒了杯酒水,似笑非笑的说,“你何必去管那么多?好好的喝着你的酒吧。”
裴华清哼笑着,遥遥与同伙郭和玉对饮一杯,就听到皇上命着散了宴。
各人的心思皆不同。
注定今年的除夕,过得不会是特别的好。
裴嘉佑是跟着皇上进了后宫,又说了几句话后,先与几位皇子离开宫中。
当他来到宫门口时,毫无意外的遇见裴诚。
裴诚正僵着脸,在看见裴嘉佑时,重重的甩着袖子,仿若是见到一个令他头疼的儿孙。
裴嘉佑不过是拱了拱手,就准备离开。
“站住。”裴诚喝着。
一旁的月娘忙道,“王爷,好不容易与安王说上几句话,何必要这么凶?”
裴诚指着裴嘉佑,对月娘道,“你懂什么,他是袭了旁人的王位。”
月娘不仅没有劝,反而笑着说,“我的好王爷,这有什么了不得的,终究是王爷,不是吗?”
管他袭了谁的王位,或者得了别的什么封号。
裴嘉佑终是裴诚的儿子,裴诚怎么想不明白。
难道“镇山王”好听?这镇的又不是哪个有名气的“山”,镇的是皇陵之山。
但凡是有点心气的孩子,都不会喜欢这个名字。
裴诚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不愿意与裴嘉佑与过世的三王叔太亲近。
可是人家就是亲近啊。
裴诚不好对月娘发火,毕竟月娘有了身孕,金贵得很,只对裴嘉佑道,“我与你好好说说。”
月娘站在裴诚的身份时,禁不住的翻了个白眼。
裴嘉佑先一步道,“父王,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可是在后面做了许多事情……”
裴诚一愣,这是被抢白了。
裴嘉佑继续道,“皇上的心里知道,后宫的宫妃心里也清楚,各位皇子明白,诸位大臣怕是心里也有数……”
这是什么意思?
裴诚当真不是个聪明的,竟然听不出裴嘉佑的威胁与提醒之意。
“安康毕竟是三王叔的义女,于边关的众将领有恩,十分得势。”裴嘉佑最后留下一句,“如果有谁想要再对付父王,只要将过去的事情单拎出来,父王几乎是没有什么招架之力的。”
是真的!
裴诚回过神时,哪里还有裴嘉佑的身影。
他自然是生气的,却也是恐惧的。
因为裴嘉佑说得对,如果有人拿着当年事情来作文章,他又能讨到什么好?
“我怎么知道。”裴诚忽然喝着,“那个丫头竟然被老三收成了义女,而且是那个安康郡主。”
月娘一听,也是很错愕,“王爷,您的意思是……没有人知道安康郡主被封之事?”
“谁会放在心上?”裴诚喝着。
月娘立即就明白这里面的缘故。
安康郡主不过是个女儿家,又有谁会将她放在心上?
月娘在心头冷冷一笑,想到湛茵华的诸多手段,倒觉得日后会后悔的人,必然不会少。
幸好,她得了湛茵华的襄助。
“王爷,莫要再与皇上对着闹。”月娘低着声音提醒着,“皇上,毕竟是皇上。”
王爷,只不过是个王爷。
裴诚重重一叹,他当初是不愿意懂,现在是不得不懂。
皇上的心思是明白的向着三王叔,以及与他有关的任何人,他是绝对讨不到好的。
仅仅是如此也就算了。
偏偏郭和玉和裴华清就在宫外候着裴嘉佑,吵着要让裴嘉佑请客。
裴嘉佑烦恼的说,“你们不能回府自己吃酒吗?特别是你,五殿下,你应该在宫里的。”
按理来说,最不应该出现在宫门前的裴华清,又是怎么回事?
裴华清的手一扬,“我在宫里做什么?看着他们家人团圆,不如和你去府里吃酒了,我们走!”
裴嘉佑又指着郭和玉,“你就不怕郭老大人打断你的腿。”
郭和玉不以为然的说,“放心,赶得回去。”
他们三人一齐坐上了马车,一起回安王府。
裴诚恰好看到这一幕,眼中尽是浓浓的嫌弃,仿若是觉得他们三人凑在一起,准没有好事情。
月娘咳了咳,“王爷,回府吧。”
裴诚哼着就回了府,显然是心里有气,无论是月娘如何劝着都不会好。
却也在这一天,还有人暗暗的来见裴诚。
裴诚去了书房时,管事的才匆匆而来,将来者的身份与裴诚讲了个明白。
“你是说,来的人是别雨石?”月娘听到管事的话,冷笑着说,“看来,这个别雨石的脑袋是不太好用。”
她都知道安康郡主与湛茵华是同一个人,别雨石还是想不通吗?还在到处打点着?
无论湛茵华会不会与裴嘉佑成亲,这郡主的身份都是跑不掉的,再加上有“三王叔义女”身份的加持,怕是以后会一家独大。
她是抱上一条大粗腿,可惜了其他人!
“去书信一封。”月娘道。
这书信自然是要送到湛茵华的手里,她才不会管今天是不是过节,只要是紧急的事件,都会告诉湛茵华的。
管事的听罢,立即就依着月娘的话去做。
在这个王府中,说得算的是月娘,不再是裴诚。
至于曾经的旧仆因为月娘恩威并重,不知比从前的平王妃要好上多少倍,自然是更愿意信服于她。
古往今来,谁都是有“德”,才会服众。
管事的将书信送出,直接就送到了柳府中。
下人将书信递给湛茵华时,湛茵华便认出是月娘的字迹。
这月娘越发得大胆,看来是在王府内过得相当的好,即使如此,也应该稍加提醒,莫要太张扬。
她看向书信中的内容,瞧见别雨石的名字时,禁不住的挑着眉。
阴魂不散,说的就是这个家伙吧?
“既然他这么愿意凡事都搭上一脚,就莫要怪我多事了。”湛茵华放下书信,瞧着正在玩闹中的两个娃娃,低着声音,对一旁的柳田道,“小子,我出去一趟。”
柳田脱口而出,“我也去。”
湛茵华恼火的看向他,“你去做什么?我去去就回,你好好的留在府里吧。”
柳田自然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但是当湛茵华的身影利落的消失时,他觉得还是莫要跟上的好。
他也没有那个能力跟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