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华清明白湛茵华的意思,如果他安排马车,必然会有人在后暗暗跟随。
他别过脸,轻咳了几声,就去做了安排。
当他再回来时,发现湛茵华已经不在。
他先是愣了愣,虽然知道湛茵华是有点本事的,但没有想到本事会这么大。
就走就走?
“出来!”裴华清喝着。
他当真是表里如一,在自己人的面前,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
如若当初不是受过伤,他可以更懒一点儿。
“湛大夫从哪里离开的?你们可是派了人跟着?”裴华清问着。
湛茵华毕竟是裴嘉佑的人,如果湛茵华出现,他这个人都不够裴嘉佑砍的。
只要想到裴嘉佑拿着刀剑的样子,他的脖子就一点点的发凉。
侍卫很错愕,“殿下,您在说什么呢?湛大夫进了屋中,没有再出来呀。”
什么?屋中?
裴华清诧异的回过头,走到屋前,敲门召唤,却无人答应。
又寻了两个丫鬟进去瞧着,哪里还有什么人啊。
守在院中的侍卫们一个比一个惊讶,他们是真的守在这里,不曾离开。
湛茵华的离开,哪里会是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到的?
“行了,不怪你们。”裴华清摆着手,“她的本事比你们想象中,要大得多呢,收拾院子,然后都回去休息吧。”
他搓了搓手,“我要回去数钱了。”
果然是个财迷。
待裴华清离开以后,这些人都是面面相觑,一脸的震惊。
他们估计还是会想不通,湛茵华究竟是如何离开的。
湛茵华的本事比他们想象中要大得多,此时的她已经回到旧宅内,认真清洗后,才走出屋子。
两个娃娃正在侍卫的陪伴下,认真的练武中。
两张小脸都被太阳晒得红红的,但都没有要放弃的打算。
他们的执着,不像她。
这是像裴嘉佑了?
“娘亲,我们练得好不好?”小矜侧过头,不忘向湛茵华邀功似的喊着。
湛茵华哭笑不得的点着头,“特别好,加油。”
“加油!”两个娃娃异口同声的喊着。
湛茵华琢磨着走向厨房,侍卫始终盯着湛茵华,在湛茵华完全离开以后,才侧头问,“加油是什么意思?”
“就是……加点油条?”小矜犹豫的回答。
“一定是加点油饼。”章儿认真的回答。
“为什么不能是油条?”小矜不满的侧过头,瞪着章儿。
这个弟弟竟然和她的想法不一样了?
章儿严肃的说,“姐姐,娘亲不爱吃油条。”
有道理!
小矜与章儿同时看向前方,不再理会更加迷糊的侍卫。
不过,被章儿说中了。
湛茵华在厨房嘀咕着,“吃点清淡的吧,就不要吃油条了,我看看有没有饼……”
她与一团面做着激烈的斗争,她想要让面团变成面条,但是它不肯听话,非要粘在她的手上。
“这是面放少了吗?”湛茵华自言自语,就将面团丢到盆子里。
最后的结果就是,面团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好几人的份量。
湛茵华无奈的摇着头,觉得她可真的是不容易。
如果是她自己,吃点什么都可以糊弄过去,但是身边带着孩子,就要更细心一点儿。
“我好辛苦啊。”湛茵华自言自语的说着,就弯下腰,开始煮面。
这倒是挺快的。
当两个娃娃与她吃着面时,小矜就问,“娘亲,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湛茵华倒是没有瞒着他们,“当然是在危险消失时,你们的世子叔叔会书信归来的。”
她说的可没有错,但是小矜却不满的说,“娘亲,是你不喜欢世子叔叔,还是世子叔叔碍于身份,不能和娘亲在一起呀!”
啊!烫。
湛茵华在听到小矜的话后,一时震惊的失神,面汤就洒在手上。
她慌乱的将碗摆到桌上,用力的擦了擦被烫的手背,对小矜笑着说,“你说什么呢,娘亲是娘亲,叔叔是叔叔,不是一回事的。”
她呵呵的笑着,但小矜显然对此并不相信。
小矜看向章儿,“弟弟,你看我说过的吧,娘亲就是会逃避的。”
“姐姐,吃菜。”章儿没有正面回应,而是催促着小矜。
湛茵华看着眼前这两个人小鬼大的两个娃娃,令她的脑袋是越来越疼。
“你们也不是娃娃了。”湛茵华忽然冒出一句。
小矜不理解的歪着头,“娘亲,谁是娃娃?”
湛茵华正想要说出“你”字时,却发现小矜看着她的目光,竟然透着委屈。
“不,你们都不是娃娃,你们是好学生。”湛茵华笑着说,“你们都是大人了。”
小矜放下筷子,“我们当然是大人,我们都知道如果喜欢就去争取,如果不适合就要放下,娘亲和叔叔这样都叫我和弟弟看不下去了。”
章儿补了一句,“不是的,我还行,能看。”
湛茵华扶额,终于知道两个娃娃的意思。
他们是看出她与裴嘉佑之间的情愫,才会有这么多小心思?
孩子啊!真的是越来越聪明,也是越来越难教。
“等到我们再见面,我会把事情了断的。”湛茵华保证着。
两个娃娃异口同声的说“好”,待湛茵华收拾碗筷时,小矜扭头看向章儿,“弟弟,你说娘亲要如何了断?”
章儿想了想,“老样子吧。”
哎!他们同时叹了口气。
湛茵华可不知道两个娃娃的想法,只知道她与裴嘉佑的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两个娃娃也是裴嘉佑的孩子。
湛茵华深吸口气,将心思全部都压下去,决定还是要以大事为重。
之后的七天,她每天都会去裴华清的府上,为某一位病人进行医治。
裴华清也不是真的陷在钱眼里,而是要看病症的轻与重,来进行选择。
直到七天以后,湛茵华特意又为他们送了一次药后,就没有再出现过。
裴华清对此表示无能为力,“哎,你也是知道的,她的家里也有人重病在身,在京城中呆了这么久,也是要回去看看的。”
裴华清这是在努力的为湛茵华抬着身价,“她一旦回来,我就会再安排。”
“如何安排?”长公主突然出现在裴华清的府里。
她走路都恨不得要横起来,要叫所有人地看见他的时候,都是卑躬屈膝。
裴华清起身笑着,“姑姑,这么有空?”
“我的大夫重伤,需要她来医治,她住在哪里,我亲自去寻。”长公主对裴华清是十分的不客气,且,她来带来的人是相当的多。
裴华清看了看长公主的身后,“姑姑,你是想要谋权吗?还是想要那个位置?”
他的话说得是相当的不客气,令长公主登时就变了脸。
有些想法是可以有,但绝对不能说出来。
长公主冷冷的说,“我当然是想要治病,你快些把地址告诉我,我亲自去请。”
裴华清耸着肩膀,“姑姑,我只能是对不住了,因为我也不知道她住在哪里,不如你去竹山书院问一问?”
他恍然大悟一般的说道,“对了,这是极有可能的事情,她有可能就是在书院内呢。”
怎么可能?
长公主已经过去,且被拦在门外。
这些夫子都是有脾气,且在书院内也有世家子弟,很是难拉扰。
她如若不客气,怕是最后吃亏的是她。
长公主向前走了几步,“老五,你告诉我,我给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