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中计
青猫brisk2024-02-03 09:336,313

  4月11日,香港。

   平静的香港,克什米尔公主号失事,让它瞬间成为世界风暴的中心。

   各国媒体纷纷发布消息:印度国际航空公司c-69型星座式客机“克什米尔公主号”从香港飞往雅加达途中,在北婆罗洲西北的海面失事,机身坠入海中。机中11位乘客,包括中国政府的工作人员和记者,以及该机8位机组人员下落不明,恐已全部遇难。

   在接到“克什米尔公主号”发出的紧急求救的信号后,印尼派出两架飞机进行搜寻,新加坡和英国也派出多架飞机及快速护航舰进行搜寻。

   4月12号早晨,飞机在新加坡东北500公里处印尼所属的纳士纳群岛上盘旋。

   好好的飞机怎么就没了呢?“丹尼尔号”飞行员纳闷,闹的他最近开飞机都有点担心。听说“克什米尔公主号”之前还能跟地面正常交流,可见飞机起飞的过程中一切都是正常的呀,难道是人为制造的飞机事故?

   开到斯达瑙附近,他隐隐看见了一个飞机的残骸,机身坠入离海岸一公里的水中,旁边的小岛上,仿佛还有几个求救的小人。他马上把“丹尼尔号”开过去。

   三个小人一看见他,就飞奔过来,为首的那个说;“我是副驾驶员迪克西特,这是领航员帕克塔,地勤机械师卡尼克,我们驾驶的‘克什米尔公主号’爆炸了!”

   “丹尼尔好”驾驶员闹钟轰隆一声,居然是炸弹。

  

  

   自从飞机爆炸后,谢然差不多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

   举国震怒,他在香港的签证在续签之后,也快到期了,他在整理着调查出来的绝密资料,慢慢拼凑版图。时间对他,就是最宝贵的金钱。

   他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物图,不禁皱眉,台湾蒋介石特务,除了“铁血帮”,对香港政府和警察系统,渗透还是很深。

   4月12日,外交部在《人民日报》发表声明:“这一不幸事件绝非一般的飞机失事,而是美国和蒋介石的特务机关蓄意制造的谋杀。早在这批代表团人员和新闻记者起程前,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即已获悉,美国和蒋介石的特务机关正积极布置对我国代表团将要包乘的印度飞机进行破坏,以实现它们暗杀我国以周恩来总理为首的参加亚非会议的代表团人员和破坏亚非会议的阴谋。因此,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在4月10日9时半特将这一情况通知了驻北京的英国代办处,要求英国代办处转告香港英国当局注意,并采取措施以保障上述代表团人员和新闻记者的安全。英国代办处的官员问明了这些人员准备乘坐的客机的所属航空公司后,答应用电报通知香港英国当局。尽管如此,美蒋特务机关的阴谋仍然得逞。英国政府和香港英国当局对这次不幸事件是负有严重责任的。我们要求英国政府和香港英国当局对这一事件进行彻底查究,将参与这一阴谋暗害事件的特务分子逮捕法办,以明责任。”

   随即英国开始和中国打起了口水仗。英国代办艾惕思给中国发了一份《备忘录》,声明:英国政府对“克什米尔公主号”事故不接受任何责任,对于中国政府没有给予时间去进行任何调查之前即对英国当局提出控诉一点,提出强烈的抗议。而且玩起了文字游戏,说“4月10日,中国外交部西欧非洲司副司长通知英国参赞,国民党分子可能要对一批中国记者于次日离港前赴万隆会议时进行捣乱,请求采取适当的预防措施。这一通知并未在任何方面予以详述,也不含有破坏的意思”。

   马不停蹄,14日,他赶紧飞到仰光,跟中国代表团汇合。看到了同样满脸疲惫的周外长,他把自己调查到的资料交给了周外长。

   “香港警察里这么多蒋介石特务,难怪,现在查来查去,都查不出什么名堂,”周外长说,“香港警察局的特别部门的调查人员花了很多时间来讯问一个所谓属于共产党的工会的机场工人,看来他们还是想把脏水泼到共产党身上”。

   “炸弹,应该就是在克什米尔公主号在香港机场停留时,放上去的。这个人”,谢然指着照片,“他是香港机场的地勤,好吃懒做,而且欠了很多赌债,之前铁血帮跟他有过接触”。

   望着眼前一打照片,周外长叹气,“你做的很好,悲剧还是发生了,英国和香港当局现在百般不想但责,警察调查人员里都是蒋特,靠他们调查真相,难上加难。要是走漏风声,这些警察,直接就把人放走了都不一定。”

   “那这样就算了吗?”谢然不甘心。

   “绝对不会算了!”周外长握拳,“中国外交人员的血不能白流,一定更要让凶手绳之以法!”

   第二天,周外长商讨完亚非会议有关问题,立刻找到尼赫鲁,就“克什米尔公主号”案件进行了交谈。周外长说:在这一案件中,中国、印度都是受害者,应共同促使英国政府指令香港当局破案。如果英国政府有合作诚意,中国政府愿意提供有助于破案的材料。周外长希望尼赫鲁致电英国首相艾登。尼赫鲁表示同意。

   “我们和英国、香港直接打交道,矛盾大,有困难,选择印度来做中间传话筒,既可以当证明人,也可以有传话余地。”周外长敦敦教导,“做外交,就是要搞好统一战线,扩大朋友圈。”

   谢然频频点头。

   4月18日,万隆会议召开,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由亚非国家自己举行的国际会议。中国代表团备受瞩目,因为克什米尔公主号事件,代表团内的气氛有些压抑。

   在会上,果然一些国家对中国发起了挑衅,攻击共产主义制度和社会主义国家的言论,接着又出现了指责中国“威胁”、“渗透”邻国的发言。

   谢然一听,就知道是美国做了这些国家的“思想工作”,对于革命思想的传播,对于红色侵略的渲染,一直是美国的武器。他忍不住生气,但是旁边的同事,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手,示意他不必动怒。在他耳边轻声说:“周外长有办法”。

   果然,周外长将已准备好的讲稿作为书面发言散发,并利用中间休会的两个来小时的时间在几张便笺纸上用铅笔起草了一份补充发言稿,准备在大会上宣读。他说:中国代表团是来求团结的,不是来吵架的;是来寻求共同基础的,不是制造分歧的 。“求同存异”的说法,获得了在场的阵阵掌声。

   亚非会议期间,中国代表团是忙碌的,除了开会,还要趁休会期间,跟各代表团接触、协商,宣传中国的外交政策,结交新朋友。有着密集的会见、晚餐和酒会。

   谢然难得在土耳其代表团举行的酒会上休息片刻。

   “谢,好久不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端着酒走了过来,“听说日本代表团团长高崎拜访了你们,有什么消息吗?”

   来者是谢然在华尔街的老相识,英丽资本的操盘手杰克。

   “你怎么会来这里?”谢然点头示意,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

   “替老板出差,跑日本出了趟差,没逮到人,就跟来了万隆。”杰克说道,难怪他要打听高崎。

   “替夏洛克出差?”谢然敏锐道。

   他记得夏洛克和凯瑟琳私教一直很好。刚认识凯瑟琳的时候,他都误会他们是一对。他还在想,能不能旁敲侧击,打听点凯瑟琳都消息。就听到杰克说道。

   “是啊,老板忙着筹备订婚仪式,已经没空出差了。”

   也不知道是心有灵犀,还是克什米尔公主号事件,让他的神经已经极为敏感了,他心领神会的马上问道:“订婚对象是谁?”

   杰克张大嘴,但是喉咙间的声音却奇异的消失了,他好像刚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也尴尬起来。

   谢然已经感觉到什么,但是还是不死心,逼近一步,声音也严酷了一点,重复了一遍,“是谁?”

   杰克说:“是《邮报》的凯瑟琳”。

   谢然想说,替我带一句祝福和恭喜。但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他私心是希望凯瑟琳幸福的,但是他却不希望凯瑟琳的这个幸福,是和其他人一起建立的。他很矛盾,导致他难得出现了失礼的行为,他都没和杰克打招呼,就掉头走了。

   杰克看着他迅速离去都身影,也没有计较,因为他从谢然的眼中,看到了难得的脆弱和惊恐,出现了一丝很难得的脆弱感。

   就像一个受了情伤的男人。

  

   谢然把自己投身于工作中,只要一闲下来,他就浑身处于一种躁动之中。当初是他选择的,一个成年人,应该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如果今天问他是否后悔当初的选择,他也会说不后悔。但是心中的遗憾,总在黑夜,像丝丝苔藓,爬满心中。

   有天晚上,他梦到,凯瑟琳穿着婚纱,挽着凯恩斯的手,凯恩斯把凯瑟琳交到他的手中,旁边的亲朋好友都在起哄叫闹,但是他的头一转过来,变成了夏洛克的脸。那一瞬间,他真真切切感到了内心的疼痛,仿佛踏空一步,他被惊醒了过来。

   心脏跳得很厉害。代表团里医生给他简单检查了下,说;“没大问题,是心悸。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太辛苦了,日夜颠倒。除了心脏不舒服,还有其他感觉吗?”

   “有时候感觉喘不上气。”谢然答道。

   “不放心回去再做个心肌酶的检查。”医生答道,想了想,继续说“还有种可能是压力太大,太焦虑了。需要心情的调适。”

   一定是克什米尔公主号导致的压力,如果有凯瑟琳在身边就好了,他不禁想。

   他还记得,在华尔街的时光,有加不完的班,开不完的会,写不完的报道,但是抬头看到凯瑟琳在沙发上吃着甜品,脸上表情丰富的看着闲书,内心就会难得的有放松。

   想到凯瑟琳,心脏里那种踏空的感觉又来了。他不敢再想,只敢去想工作,不停歇的工作。

   “克什米尔公主号已经不需要你继续跟着了,你的任务完成的很好,你要去休息一下,张医生都找到我了,说了你的情况,你自己却瞒着不说”,周外长责怪道。

   上梁不正下梁歪,谢然只敢在心里默默吐槽。

   “但是,克什米尔公主号凶手一天不抓住,我就一天睡不好。”谢然最近被睡眠所折磨,张医生说的,压力太大导致的。

   “你侦悉的美国和蒋介石特务机关破坏“克什米尔公主号”的情况,我已经让克农同志整理好了,我亲自审定的,编成了《向香港当局提供的第一份情报》,交给了英国。”周外长说。

   “那英国呢?”谢然追问。

   周外长瞟了谢然一眼,也感受到谢然的不对劲,平常他没有这样急切和直接。但还是回答说:“我们都把人点名了,等于明牌。英国首相艾登无话可说,表示愿意全心全意合作,一起破获案件”。

   “我已经派人去了香港,印度和尼赫鲁也派人一起去了,和我们一起联合给香港施压。这件案子,迟早要水落石出!”

  

   听到英国和香港要破案的消息,谢然有一丝高兴的情绪,又很快被空虚和一阵慌乱所打断。他走在回房间的路上,停了下来,捂住心脏,回想起来,这种内心的踏空和慌乱感,并不是在克什米尔公主号爆炸后来的,而是伴随夏洛克和凯瑟琳订婚的而来。

   深夜的万隆,也带上了一丝凉意。谢然面朝西边,抬头看了眼天空,直到这时,他不得不承认,真的要失去凯瑟琳这个事实,让他前所未有的焦虑,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更焦虑。

  

   英丽资本大楼上。

   凯瑟琳躺在夏洛克怀里,夏洛克在帮凯瑟琳涂指甲油。

   “我是有不得已的原因,你为什么选择我。”夏洛克问。

   “我看似很多选择,其实只有你一个选择。”凯瑟琳说。

   “如果你是男人就好啦。”夏洛克叹息,他给凯瑟琳的指甲上吹一吹,看着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白皙的手指上,豆蔻的指甲油。

   凯瑟琳也很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指甲,笑道:“我要是男人,你还敢跟我结婚吗?”

   夏洛克笑而不答。

   凯瑟琳好奇道,甚至把手探到夏洛克裆部,说:“你对女人,真的一点都不行啊?”

   夏洛克摇摇头,说:“硬不起来。”

   谁能想到,英国各大家族眼里的香饽饽贵婿,居然是一个同性恋。甚至跑到美国,才觉得安全。

   “只要结婚,就会暴露”,夏洛克叹息,“看看图灵吧,前一刻还是国家英雄,后一刻,就被化学阉割了。”

   英国佬看不起女人,更看不起同性恋,“性颠倒行为”是要被控诉。

   “我有时候,恨不得跟左翼份子站在一起”,夏洛克恨声道,“虽然他们大骂资本家,但是他们真的为平权在呼喊,而我的国家,总让我感觉不安全。上一个是图灵,下一个就可能是我,是任何人。”

   “如果你喜欢女人,我们可能很合适,”凯瑟琳笑道,“我的《邮报》里,都是左翼,我被骂做他们的保护伞。我的国家,也不能让我感觉道安全。”

   “所以,我们很合适,你感到不安全的时候,我们就去英国住两天;我感到压抑的时候,我们就回美国来呆着。而且,亲爱的,我愿意为《邮报》买单,不仅因为这桩联姻,我自己也想为平权出一分力。”

   夏洛克和凯瑟琳一拍即合,两人都从对方身上,得到了自己最想要都东西——安全感。

   “你和谢然还有联系吗?”作为老同学,凯瑟琳和谢然的一路走来,他也是看在眼里。

   凯瑟琳摇摇头。

   “你对他还有旧情吗,如果没有,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谢然很是我的style,我可以去追求他。”夏洛克戏谑。

   “算了吧,你这是远远看着他,真近了,你可受不了。”凯瑟琳说。

   但是具体哪里受不了,她也说不出来,只要跟谢然在一起,她就有种压迫感,她原来以为是自己跟对方差距太大,自己内心的自卑。但是夏洛克同样优秀,她跟夏洛克在一起,却觉得很舒服。

   “你怕他?”夏洛克问。

   凯瑟琳不太想谈这个话题,但也硬着头皮接下去,“不是怕,而是压迫,他只要盯着我,我就怕自己什么地方没做好。”

   凯瑟琳又回忆起原来的生活,谢然没说什么,但是她总能从谢然的眼里,看出来他的不赞同。而她只能以先发制人的方式,先指责对方,心里才不会那样恐慌。甚至她做了什么事,都不敢让谢然知道,因为她知道对方一定不赞同。

   “这不就是怕么,”夏洛克道,“我不怕,我就喜欢攻克这种高难度目标”。

  

  

   克什米尔公主号事件调查进展缓慢。香港警察队伍中,有蒋介石特务从中阻挠。幸好有谢然的前期调查的名单,中国外交部把名单交给英国,在事实面前,英国和香港,对凶手和特务进行了抓捕。

   谢然虽然没有再参与这项工作,但是也对结果时刻关注着。香港当局在9月3日发布声明说:“对4月11日印度航空公司飞机‘克什米尔公主号’进行4个月的深入调查后,警务处今天自香港法官处获得对被控有阴谋谋杀罪的周梓铭(化名周驹)的逮捕状。”并声明说:“据悉周梓铭在5月18日搭乘飞机赴台湾。因此要求该地当局将周梓铭交回香港受审”。虽然台湾当局不敢交出周驹,但案件已经大白于天下。

   一个阴天,谢然来到北京八宝山革命公墓,站在“参加亚非会议死难烈士公墓”前,墓的基石上镌刻周总理核定的“殉难经过”,墓碑背面镌刻“参加亚非会议的死难烈士简历”。他站在的墓前,鞠了三躬,希望自己的一点工作,可以慰英灵。

   这也是他去英国前,要做的事之一。下周,他即将作为中国代办赴英。

  

   听到克什米尔公主号爆炸时,凯瑟琳正在筹备婚礼。她坐在婚纱定制的沙龙里,吃着水果,看着时尚杂志的新闻。

   突然,秘书走来,说《邮报》紧急会议,有重大突发新闻。她把水果一丢,立刻赶去《邮报》。

   亚洲记者洛夫看着凯瑟琳,缓慢开口:“中国代表团,参加亚非会议的飞机,克什米尔公主号,在印尼领空失事了。”

   凯瑟琳脑中轰一声,她需要扶着沙发,人才没倒下去。

   秘书看见,赶紧过去扶了她一把,她却一把推开秘书的手,站稳身体,吩咐下去,“洛夫,你马上联系亚洲驻点,要到遇难者名单,最好有事情经过。”

   “戈林,马上跟进这个新闻,重点关注中国政府、印尼政府和他们媒体的发声,把明天《邮报》的头条和版面,全部做出调整,改成克什米尔公号。要有这个飞机的详细信息,并有这几年空难的总结性报道”。

   “杰米,马上和前线参加亚非会议的记者联系,让他联系各国记者,要参会各国,以及欧洲记者各国,对克什米尔公主号爆炸的态度,要他们这些国家媒体的最新报道。”

   冷静,一定要冷静,遇到越大的事,就越要冷静,这样才不会犯错误。凯瑟琳在内心一遍又一遍跟自己说。即使她现在想把保险柜里的枪拿出来,一枪把金斯基崩了,她还是选择先给杰拉德打了个电话。

   “谢然在飞机上吗?”凯瑟琳开门见山。

   “YES OR NO?一个字10万美金”杰拉德说道。

   “你考虑来《邮报》上班吗?我们的广告部和营销部,就缺你这样点石成金的人才。”凯瑟琳道。

   “可以考虑,但是首先看你这单生意的诚意。”杰拉德说道。

   “一个小时后,10万美金,现金,通过后窗玻璃,投进你的车里。”凯瑟琳回答道。

   “cool,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杰拉德拍了一下桌子,“谢然不在。这个好消息值得添点彩头吗?”

   “彩头就是我给你广告部经理的职位。”凯瑟琳说道。

   杰拉德挂了电话。

   如她所料,谢然不在飞机上。

   美国政府,不可能冒着被暴露的风险,去炸飞机。金斯基背后的人,从开始就知道,谢然不在飞机上,这个计划,看似对着谢然,其实意在《邮报》和她。

   谢然也明白,所以选择不跟她见面。

   从头到尾,只有她被蒙在鼓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凯瑟琳心中一片酸涩。她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努力,足够拼搏,但是总是差谢然一点。这次她自作聪明的,以为自己保护了谢然,实际还是谢然保护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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