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过后,李不言和萧月山各自忙事,不知为何,李不言的心绪却一直不定,总有总要出事的感觉。
很莫名,可她却觉得有用。
思绪转过,李不言喊来千杯,可对着人,她又说不出话。
千杯等了片刻,心里有些微了然,这是想说又不知该说什么。
“王妃娘娘可是想知道京城暗地的风波?”
一句说中心思。
李不言点头:“对,我就是想知道京城里的情况。”
忙于不言小铺加上朋友不多,李不言对京城里的情况是真的陌生。
仔细说来,除却萧月山主动透露的,其他竟是一点动静都不知。
千杯抿嘴一笑,转而拿出一张纸:“王妃娘娘,这是最近京城里的动向,您看看。”
李不言接过,一眼就瞄到了最上方的皇宫,紧跟着控制不住的攥紧了手。
“宁贵妃受伤了?”
这个消息从无人透露,连萧月山都没和她说过。
“这是前几天的事。”千杯也发现了问题,连忙解释说,“王爷怕您担心,再加上宫里没传话,所以才没提。”
并不是有意。
李不言知晓千杯话中的含义,只是想到宁贵妃在宫里还能受伤,心里就不免纠结。
千杯见情况不对,眼睛一转,说:“王妃娘娘,时间不早了,您还是快些休息吧,万一明天有事呢?”
李不言:“……”
一阵默然后,她轻哼一声:“别以为我猜不到你的想法,行了,下去吧,这纸留着我看看。”
千杯咽下要纸的话:“那我去拿热水来。”
“嗯。”
洗漱完,千杯让两个小厮抬来炭盆,往床榻边一放,很快就让李不言察觉到了暖意。
她靠在床头,就着烛光看千杯给的纸。
上面主要写了皇宫和京城官员的事,除却宁贵妃受伤,其他的就是一些贪污受贿的记录。
“倒真是……”
手指滑过,李不言将纸张叠起塞进枕头底下,淅淅沥沥的雨声中逐渐睡熟。
第二天雨停,李不言去了不言小铺,甫进门就听见几个客人在聊温羽柔的事。
“说来也奇怪,那异姓王的地位不低,自家女儿真不愿意,为何还要答应定亲呢?”
“不错,是真奇怪呢。”
李不言面不改色地上了三楼,她也奇怪这件事,可惜不知答案。
忙碌了一个上午,眼看着到了小铺关门时,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听见动静的李不言出了包间。
周月匆匆而来:“异姓王府派人来了。”
异姓王府?
李不言心里微惊:“人在楼下?”
“对。”
两人下了楼,一个褐衣中年人上前,自报是王府的管事,姓王。
“王管事是么?不知道你来小铺所为何事?”
王管事拱手行礼,面上带了几分迥然:“是,是来问王妃娘娘一件事的,不知王妃娘娘能否给个答复?”
李不言一愣,笑说:“王管事直说便是,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仔细告知。”
说是这么说,但李不言对王管事的来意已经有了猜测,十之八九的和温羽柔脱不了关系。
果不其然,王管事再开口,问的就是温羽柔。
“我家小姐前两日和王爷闹了矛盾,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因着先前她经常来这边,所以……”
所以后如何,王管事没往下说,李不言却表示明白,而后露出遗憾。
“虽然我很想帮忙,但可惜的是,我并不知道温小姐的去处。”
王管事面露沮丧,不死心地问:“就真的一点都没有透露过么?”
摇头,李不言说:“没有透露。”
说到这里顿住,她提醒道:“温小姐离家出走,难道就没给王府留个信息?”
王管事苦笑,外人不知情况,他们本府的人可清楚得很,离家出走只是借口,真正的原因还是逃婚。
不过这事他们不能说,只能笑笑将这件事带过。
“王妃娘娘这里要是没有消息,我等就先告辞了,多谢王妃娘娘。”
王管事说走就走,李不言也没出言留他,等异姓王府的人远去,她直接让人收拾关门。
天上不知何时又暗了下来,掀起的风仿佛在告诉人又要下雨。
李不言乘着马车匆匆赶回王府,前脚刚进门,后脚那天上就落了雨下来。
噼里啪啦的雨滴砸下来,那种铺天盖地的架势让人心惊。
李不言探着头往外看,眉头禁不住皱起来,十月了下那么大雨,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正望着出神,一只手突然从背后伸来,猝不及防的把李不言吓了一跳。
“谁!”
“我。”
萧月山的声音安抚了李不言,紧跟着就是恼火:“你做什么突然吓我?”
萧月山也没想到会有这点,连忙出声道歉:“是我疏忽。”
他没想到自己突然出声会吓到李不言,这时心里歉疚,立刻将人半抱在怀中小声地安抚着。
片刻后,李不言将他推开,冷哼着说:“下不为例,这次就算了。”
“好。”
萧月山讨好的笑笑,完全没有所谓大楚战神的高傲冷然。
李不言看在眼里,莫名笑了起来。
“怎么了?”萧月山被笑的茫然。
“你说,你现在这样子要是被京城里的其他人看见,他们会不会……”自戳双目?
最后几个字没说出,可李不言想到那个画面就忍不住大笑。
萧月山:“……”
所以到底在笑什么?
屋外的雨还在下着,屋里萧月山望着李不言大笑,时间都仿佛在这一刻慢了下来。
半晌后,两人各自落座,李不言说起了异姓王府的管事去不言小铺的事。
“说是离家出走,再问就一句都不说。”
两手一摊,李不言眼底的笑意又逐渐浮起。
“估计也不敢说。”萧月山垂眼,看来婢女准备午膳,“今天下午陪我去趟三王府吧。”
“可以。”
李不言也没问缘由,萧月山说了就应。
午膳后半个时辰,李不言和萧月山就上了去三王府的马车,在车上才说起此行的目的。
“前天父皇暗示有块领地,听他的意思,估计是想把谁打发过去。”
李不言微微眯了眼睛,了然地说:“这个谁是你吧?”
皇帝舍不得萧灼华,又舍不得萧成书,那最后离开的自然是萧月山。
“领地这个东西,父皇可真偏心。”
李不言不悦,领地是好,可谁不知拿了,就无法参与京中的皇位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