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成书阴沉着脸站在门外,面无表情的状态让气氛多了几分古怪。
李不言冷静地问:“太子殿下就是这么做客人的?”
“九王府招待客人也不行。”萧成书走进屋子,“萧月山呢?”
“他没回来。”
“你觉得我会信吗?”
“信不信是你的事。”李不言眼底闪着冷意,缓步走向萧成书,“九王府不欢迎你这种客人。”
“一个外人,你凭什么做九王府的主?”
“你说我是外人,那又为何送来拜帖?”
李不言觉得嘲讽,一边说外人一边送拜帖,萧成书的话和举止也是自相矛盾的厉害。
萧成书伸手要抓她衣领,还没等碰上,另一只手便从旁插过来,直接抓住他的手腕。
千面冷着脸说:“请太子殿下保持距离,我们家王妃不是您能碰的。”
萧成书缓缓眯起眼睛,眸中多了股愤怒:“你知道我是谁么?”
“殿下这话说的真好笑,奴婢都唤了您一句太子殿下,怎会不知您的身份?”
李不言冷冷的接上一句话:“耳聋自然听不见人话。”
“原来如此,倒是奴婢忘了这点。”千面狠狠甩开萧成书的手,“既然如此,那奴婢就再强调一遍,请太子殿下保持距离,我们家王妃不是您能碰的。”
萧成书踉跄倒退数步才稳住身形,再看千面,眼中只剩下杀意。
“一个下人也敢对我不敬,来人,杀了她!”
一群人从外涌入李不言脸色一变:“我看谁敢动,萧成书,此处可不是你的太子府。”
在九王府乱来,谁给萧成书的权利?
一瞬间,九王府的人也涌了进来,局面立时陷入僵持中。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所有人都没有动,李不言冷哼一声,目光直接锁在萧成书身上。
“被封为太子,你是飘了吧?不过可惜,别人怕你我不怕,给我赶出去!”
李不言带着严厉的声音落下,九王府的护卫蜂拥而上,萧成书的人立刻反抗。
千面冷哼一声,将李不言护在身后,偶尔有靠近的人,她便一脚将人踹飞。
和九王府的人比,萧成书的人竟完全不是对手,盏茶的功夫后,战力的就只有萧成书这个主子。
九王府的人对萧成书的人都没好脸色,王妃怎么吩咐他们就怎么做,不过转瞬的功夫,萧成书的护卫便一个不剩。
李不言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萧成书,没了护卫,你萧成书还能有什么举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慢下来,萧成书的脸色变换几番,最终化为平静,他咬着牙离去。
“你给我等着。”
“我一定等着。”
没过多久,管家匆匆走来,他还没说话,李不言就抬手让他不要说话。
“肯定是又有拜帖来了。”
管家低头:“王妃娘娘说的对。”
叹了口气,李不言说:“拿来吧。”
一回京城就出事,着实让人无奈。
“王妃娘娘,拜帖是谁家的?”
“不是拜帖,是国公府的请柬。”
“国公府?”千面深思,“王妃娘娘打算去吗?”
“去,为何不去?”将请柬合起,李不言说,“我不仅要去,还得光明正大、大张旗鼓的去。”
“您的意思是……”
“明日找几个人,拿着铜锣在马车前面敲。”
听到这话的管家险些没绷住脸:“王妃娘娘,您这、您这是什么招式?”
“大张旗鼓的招式。”
答了一句,李不言也没详细解释,摆手让管家去安排,“照着我说的做就成,其他的不用你管。”
管家:“是,小人这就去安排。”
管家离去后,千面目光落在李不言脸上,越看越觉得看不懂王妃,明明每件事都发生在眼前,可真安排起来,每个举止都让人觉得不解。
“想什么呢?”
千面跟上李不言的步子:“奴婢在想,王妃娘娘说的大张旗鼓目的是什么。”
“想出来了吗?”
“没有。”
“没有就对了,因为没有目的。”
千面:“……”
她愣愣的看向李不言,有些不敢相信耳朵:“那为何还要……”
“嘘。”
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看到千面配合的闭嘴,李不言弯了眉眼:“不说那些,自己知道就好。”
千面的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终是说不出话。
次日,李不言乘着马车离开九王府,管家照她所言,特意寻了两个人在前面敲铜锣。
“哐哐”的声音一路走过,吸引了无数目光。
“那马车是谁家的?怎得这般张扬?”
“一段时间没出现就不认识了?那是九王府的马车。”
“九王爷不是在边境吗?”
“九王府又不止九王爷一个主人,还有个王妃呢。”
“照你说的意思,不就是那个王妃回来了?”
“……”
路两边议论纷纷,马车里的李不言却是神色淡然。
千面听着帘子外的动静,哭笑不得的说:“王妃娘娘这一手下来,恐怕得弄蒙不少人。”
“蒙了才好,就怕不蒙。”
回到京城也有三日,李不言对如今的局势还是丝毫不知,不过她不急,所有的变化都抵不过时间,先稳住人再说。
靠在车壁上,李不言闭目养神。
“王妃娘娘,国公府到了。”
听见提醒睁开眼,李不言和千面走出马车,国公府门前等了几个下人,见她出来立刻迎上。
“可是李家小姐?”
“说什么李家小姐,这是九王府的王妃。”
千面毫不客气的出口反驳,询问的人被震住,来回犹豫半晌,开口喊了声王妃娘娘。
李不言绕过他们往里走:“国公夫人现在何处?”
“在花园里,小人领您过去。”
领?
李不言脚步微顿,千面转身对着说话人的膝盖就是一踹。
“砰!”
双膝跪在地上的声音极大,然而除了国公府的人,谁也没在意。
千面居高临下地说:“注意你的身份,领这个字可不是你能说的。”
“是,是……”
花园里,李不言见到了此行要见的国公夫人,四目相对,二人脸上的笑都带了虚伪。
国公府人说:“好久不见了,李小姐。”
“国公夫人还是换个称呼吧。”
“这意思是……”
“意思是,月山会不高兴。”
一句月山不高兴,国公夫人脸上的笑意僵住。
“不唤李小姐还能唤什么?”
“夫人心中应该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