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打仗,就会死人。
亘古不变的道理。
她就算是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准备,不喜的就是不喜。
“但我也能理解你的想法,一直哀怨那才不像是我的信条。”云朝歌笑着,想了想又说道:“若是能借着这次的宫宴,一展国威,搞不好那三个国家的使臣被吓得屁滚尿流,回去同他们的君主一说,便不敢再打我朝的主意,不正是一件好事?”
她朝戚霆枭眨了一下眸子,“只要天下真的太平,周边那三个国家收敛起蠢蠢欲动的心思,或许陛下就会允许你卸任大将军一职了。”
虽然说的轻巧,云朝歌心中也是清楚,此事怕是没有说的这么简单。
如果天下真的能够太平无忧,皇帝便没有再让戚霆枭留在盛京朝局之上的理由。
“我明日想要进宫一趟。”云朝歌道。
戚霆枭眉心微蹙,“要见皇后?”
她摇了摇头,“我有些事情,想同陛下商议。”
如今他们的身份与过往不再相同。想要向过去那样给皇帝进言过程繁杂,好在有戚霆枭在,他带自己前往御书房倒是不难。
难就难在皇帝是否愿意见他。
“你现在的身份进宫太过敏感。”戚霆枭不赞成。
“嗯,我现在的身份想要面见陛下,难上加难。所以我这不是才想着通过你,能见陛下一面?”云朝歌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她说:“还和之前一样,或者干脆你同我一起面见陛下,有关此次的宫宴,我有些想法,想要同陛下进言,若是能成功,或许可以打消那三国的一些蠢蠢欲动的念头。”
……
皇帝还没有登基而是太子的时候,云朝歌想要见他,倒是没那么难。
曾经为他献上了不少计策,其中一些计策更是帮助皇帝夺取了天下。也正是因此,安王恨她最终选择了站在皇帝那边,而不是自己这边。
王公公瞧见云朝歌,苍老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诧异。沉默了半响以后,他道:“戚将军,请您与夫人在外稍候,老奴进去通告一声。”
此时,御书房内,皇帝正在与傅时绰商议下个月十五的国宴上,要如何与那到访的三个国家使臣周旋。
“陛下,晋王爷。戚将军与戚夫人在外求见。”
听到戚霆枭的时候,皇帝与傅时绰脸上没有一丝意外,国宴上会有其他三国使臣来访一事,朝中大臣皆以悉数知晓。
但云朝歌怎么回来?
傅时绰与皇帝对视了一眼,眉头紧缩。
“宣他们进来吧。”皇帝按捺下心中的复杂,吩咐说道。
戚霆枭与云朝歌进来后,瞧见傅时绰也在,眼底快速掠过一抹诧异。
她倒是真的未曾想到让自己夫君不能离京的“罪魁祸首”竟然也在。
再冷静理智,未将所有的一切都迁怒到傅时绰的身上,但皇帝打消了让戚霆枭卸任将军的事情,主要原因还在于傅时绰。
云朝歌禁不住想,天意弄人,越是熟悉戚霆枭和她的人,反倒是在这时候捏住了他们的命门。
而且他的出发点也不全然是坏的。
这样反倒是显得自己小心翼翼,小肚鸡肠了。云朝歌收回停留在傅时绰身上的视线,行完礼后在一旁坐下。
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你倒是个稀客,如今竟然还会来皇宫中寻朕。”
云朝歌笑了笑,“民女听闻,三国使臣即将抵达盛京。在抵达盛京之后,依照本朝的规矩,他们要在官方的驿站落脚歇息,举行国宴之前,亦会宴请他们。”
傅时绰颔首:“本王方才同陛下商议的正是此事。”
云朝歌眸底含笑,她起身,朝两人行了一个礼之后,大着胆子说道:“陛下,民女有一请求,若是民女能帮陛下打消此次三国使臣蠢蠢欲动的念头,未来陛下可否准许夫君解甲归田?”
御书房内,除了云朝歌之外的其他三人眼底皆是闪过震惊。就连戚霆枭也不曾知道她竟然真的打的这个念头,急忙起身,来到她的身边。
“云朝歌,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傅时绰先皇帝一步,斥责说道:“你可知道方才你在说什么吗?”
戚霆枭抬手将云朝歌挡在身后,剑拔弩张的气息,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