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里的密室在波涛暗涌中成了焦点。
“自从你说过把水牢那边的事情交给我,毕杰就把他打探到的所有消息都报给了我这里。现在咱们可能是掌握下面的情况最全面的人了。”
“是吗?”我淡淡的说,“如果他们一起盯上你妈妈的嫁妆,还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下面不止有我妈妈的嫁妆,还有一些账本,和我妈妈的日记。这些东西我手里已经有一份了,但是我还是想下去一次,把我妈那本日记带出来。”
“那现在无疑是最好的时机了,一片混乱,正好可以浑水摸鱼。”
当晚,我们两个摸到了曾经软禁安影心的那个水库。门口的雕塑依然如故,那里安坐着一尊佛龛。本来慈眉善目的菩萨,在阴暗的光线里,脸上的表情有些晦暗不明。
好像带着奇异的魔力,我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了过去。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横越,我们似乎忘了问问毕杰具体细节东西藏在哪里了。”
“而且密室里怎么会有遵佛像,我们是不是找错地方,找到老太太的佛室了?”
“没有找错。”横越坚定地摇了摇头,“毕杰给的信息不可能出错。而且这也十分符合我奶奶的性格。”
“在她的一生中,所做的恶事也许并不少,她总喜欢做完以后,赶紧念两句佛认错。”
“那个意思,就如同屠夫杀了生,赶紧向上苍祷告,原谅她的过失一样。”
“这种心态十分奇怪,但是似乎总能给她带来掩耳盗铃的安全感,觉得自己还算个好人。”
“你看这尊菩萨像,可以说是十分重工了?说明奶奶在上面倾注了很多的心血。”
“上面的贡品丰富,下面的铺团陈旧,她一定常常在寂静的睡不着夜里,默默的忏悔。”
“然后,又继续做其他的事。说明这里一定有她心里最过意不去的东西,我觉得那东西,一定跟我妈妈相关。”
“横越你看这里,曾经放置过两个巨大的箱子,尺寸和那两个刻着横字的嫁妆箱一致,我想它们一定曾经被藏在那里。但是后来被移动了。”
“那我们四处找一找,不过当年的证据没有被销毁,一定也在这里。”
“可是这里十分空洞,什么都没有,我们去哪里找呢?”
“不,并不是什么都没有。”横越的眼睛早黑暗里熠熠发亮,“这里不是有一尊菩萨吗?”
唐代时期物阜民丰,声明对于他们来说,更像是一种精神向往,而不是封建迷信。
所以我向菩萨拜了拜,很快消除了心理障碍,和横越一起,在佛龛下摸索起来。
“这佛像下面脚踩着的,似乎是一道夹层。我摸着有点松动,你退出来让我试试,能不能抽开?”
横越配合的把手缩了回去,袁茵微发力,小抽屉应声而开。
我掏出手机打亮,照亮了抽屉,里面是已经有些发黄的文书。
两人对视一眼,把它收好退出了佛堂,把一切都恢复原状。
我看见横越的手一直在颤抖,把手放在他的手上用力握了一下,发出坚定的语音。
“横越,我知道这是你这么多年第一次感受到你母亲的气息,你镇定一点。”
横越凝重的看着我,低头凝思了片刻才抬起头勉强笑笑,“结局都已经接受了,不过是瞧一眼因果罢了。”
他决然的打开那叠白纸,发现果然是一摞散掉的日记本。我发出一声叹息,也算是圆了横越的念想吧。
横越的手指微微颤动,“这是我妈妈的日记。”
我好奇的凑上来,“老太太竟然花这么大的功夫存一本已故儿媳的日记本么,会不会是假的?”
“不会,”横越决然的摇摇头,“这是我妈妈的字迹。我妈妈一直住在山里,只会用毛笔不会用钢笔,这一本正是用毛笔写的小楷。而且因为不是什么重要的文书,根本不值得仿冒。”
我点点头,两个人一起看向那俊美飘逸的小楷,越翻越是惊心,不觉竟然在房间里待了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