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四年,江宁织造送进的新缎“皆甚粗糙轻薄”,曹頫被罚俸一年并织赔。
后来,曹家替内务府卖人参,结果最后人参没了钱也没给内务府,雍正亲自索要,曹頫还到处送礼攀关系,又激怒了雍正再次被罚。
雍正五年,皇帝穿的石青褂落色,又是江宁织造送进的,曹頫再次被罚俸一年。
胤禛看到褪色都惊呆了,苏培盛更是吓得立马跪下请罪,胤禛最后搞清楚都无语了。
胤禛:“又是曹家进贡的?”
内务府总管:“是...”
胤禛:“呵,从上至下,所有人都在欺瞒朕,真当朕是三岁小孩,可以随意糊弄吗!”
龙椅被拍得震天响,胤禛经历了内务府,太医院以及大臣们的联合欺骗,把次的说成好的这种事让他一点容忍也没有了。但同时动手对于朝野震动太大,而且还要推行新政,胤禛只能将曹家的事暂且压下。
后来,雍正派去江南的负责盐务的噶尔泰,与曹頫一向不和,于是上奏弹劾:“曹頫年少无才,遇事不管,全交给管家料理,臣也见过他,只是平常人而已。”
雍正的批注是:岂止平常而已。
再后来就是,曹家在运送贡品的途中,又因敲诈山东驿站官员被告发了,五月二十二日,曹頫被要求将应进缎匹送进京。在来京路过长清县等地驿站时,其押送人员要求驿站负担一切费用“于勘合之外多索夫马、程仪、骡价等项银两”,可曹家早就不是以前的曹家了,最后闹到山东巡抚那里,曹頫就被参了。
被山东巡抚塞楞额参奏。雍正指示内务府和吏部“严审定拟具奏”。
上辈子,曹家与皇族关系密切,曹寅长女嫁给平郡王讷尔苏,讷尔苏是皇十四子允禵的亲信。
雍正帝继位前,允禵是其竞争对手。雍正帝继位后打压允禵一派,曹家在朝中的倚靠失去,难免受到连带打压。
现在没有了皇十四子胤禵,但是曹家却又撞上了宫廷贡物揭弊案,估计也不会太从轻处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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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山西后,弘晖来到了山东。这里是孔孟之乡,文化底蕴深厚,但弘晖却发现,这里的官场风气却并不如想象中清明。
在山东的一个县城,弘晖发现当地的盐商与官府勾结,垄断了盐业市场,导致盐价飞涨,百姓苦不堪言。许多百姓甚至买不起盐,只能以淡食度日。
弘晖假扮成盐商,与当地的盐商接触。他发现,这些盐商不仅贿赂官员,还通过暴力手段打压竞争对手,甚至逼得一些小商贩家破人亡。
弘晖将调查结果整理成册,派人秘密送往朝廷。不久后,朝廷派钦差大臣前来查办,当地的盐商和官员被一网打尽,盐价也随之回落。
弘晖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额娘和自己说的:强龙不压地头蛇是什么意思。
因为天高皇帝远,皇帝也管不了远在几百公里之外的乡下或者是小县城。
“说到底还是消息不流通,知道消息的渠道也不发达。”弘晖之前也听自己的额娘和阿玛说过,但是他当时觉得有了报纸之后,应该消息就会流通很多,但是实际上只是从上而下的消息流通了。
弘晖开始思考怎么样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他一路思考,最后想到的却是额娘曾经说过的发展生产力。
“只要发展起了生产力,其他的一切都会慢慢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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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十月,隆科多到底没能销毁玉牒,此事被人捅到了雍正胤禛那里。
风云变色,曾经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的隆科多,转眼便被押解进了京城那阴暗潮湿的大牢。
大牢之中,霉味与腐臭之气弥漫。隆科多蜷缩在角落里,曾经意气风发的他已全然没了模样,满脸憔悴,头发凌乱如枯草,往日的威风荡然无存。
他的双眼空洞无神,时而喃喃自语,似在回忆往昔的辉煌,又似在为如今的落魄悲叹。
胤禛一直没有对隆科多做出最终处置,只是下令抄了他的家。
毕竟,隆科多这辈子倒也没干上辈子那些蠢事。隆科多的两个儿子,也因父亲的罪行受到牵连。
不过这次倒没有像上辈子那般严重,长子岳兴阿和次子玉柱都只是被革职,玉柱也没有像上辈子一样被发配到黑龙江当官。抄家也仅针对隆科多自己的府邸,其他亲属并未受到过多牵连。
胤禛此举,一来是想为之前隆科多的飞扬跋扈出口恶气。那些日子,隆科多仗着权势,行事高调,没少让胤禛心中窝火。二来,官员们也敏锐察觉到了胤禛对隆科多的不满,于是,弹劾隆科多的折子如雪花般纷纷飞向御前。毕竟,隆科多平日里得罪的人实在太多,墙倒众人推,此时正是落井下石的好时机。
坤宁宫的暖阁内,布置得温馨雅致,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户上透明的玻璃洒在屋内。
胤禛坐在黄花梨木的餐桌前,吃着简单却不失美味的猪油拌饭,米饭上只浇了一层色泽诱人的酱油,再撒上些许白芝麻,一旁摆着一盘清炒时蔬肉片,嫩绿的蔬菜与鲜嫩的肉片相互映衬,还有一盘腌制入味的鸡爪,鸡爪被精心处理过,去掉了骨头,每一口都充满了浓郁的咸香,最后是一盆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热汤。宜修坐在他对面,吃的也是同样的饭菜。
饭后,宜修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轻抚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本已吃饱的她,脑海中却突然闪过饺子的模样。
“剪秋,咱们晚上吃饺子吧。”宜修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期待。
剪秋应道:“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你这刚吃完饭,就想着下顿呢。”胤禛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宠溺地吐槽着宜修。
“我这是有福,食欲旺盛。”宜修俏回应着,思绪已经飘到了晚上饺子的馅料上,是猪肉白菜,还是韭菜鸡蛋呢?要不然尝试包个咸菜试试?
“宜儿,你说我该怎么处理隆科多呢?”胤禛放下茶杯,脸上露出一丝纠结,他终究还是不想落下一个飞鸟尽良弓藏的名声。
“就一直这样,不也挺好吗。”宜修歪着头,回忆起前世隆科多的结局,最后应该是死在牢里了,受不了那样的落差,精神失常,撑了一年就去世了。
胤禛听后,微微点头,心想也是,隆科多暗中庇护老八的党羽,平日里那些行径桩桩件件都让人气愤,把他关在牢里已经算是自己仁慈了。
夜幕悄然降临,如水的朦胧月光洒在坤宁宫的屋顶。
忙碌半天后,胤禛又来到了宜修的寝宫。
一番缠绵后,胤禛心满意足地躺在一旁,回味着刚才的温存。
“宜儿,你好像都不排斥我了。”胤禛带着几分得意地说道。
宜修困得迷迷糊糊,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因为你很快就结束了啊……”话一出口,宜修便沉沉睡去。
而胤禛却僵在了原地,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宜修仿佛听见身旁传来细微的“咔咔”声,但她不知道那是胤禛自尊心碎裂的声音。
一夜无眠,第二天清晨,胤禛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脸阴沉地坐在养心殿内。
他越想越气,觉得自己的男子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这时,苏培盛小心翼翼地走进来,瞧见皇上这副模样,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可要传太医来瞧瞧?”苏培盛赔着笑,小声问道。胤禛冷哼一声,没有作答。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桌子:“苏培盛,去给朕找些大补的药来!越多越好!”
苏培盛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忙不迭地应道:“嗻,奴才这就去办!”
没过多久,苏培盛便带着一堆珍贵的补药回来了。
胤禛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一把药丸就往嘴里塞,又端起一碗黑乎乎的补汤,一饮而尽。苏培盛都没来得及阻止,眼睁睁看着皇上将这些药都喝进去了。
“皇上……”
不一会儿,他就感觉浑身燥热,脑袋也有些晕乎乎的。
到了晚上,胤禛强撑着精神,又来到了坤宁宫。
宜修见他脸色泛红,脚步还有些虚浮,不禁有些疑惑:“胤禛,你这是怎么了?”
胤禛没有回答,只是黑着脸,径直走到床边坐下。
宜修心里纳闷,却也没多问。
她像往常一样,准备就寝。可胤禛却一把拉住她,语气带着些赌气:“今晚,朕定要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厉害!”
宜修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皇上还在为昨晚的话耿耿于怀,她又好气又好笑,刚想开口解释,胤禛却已经迫不及待地压了上来。
一番折腾后,胤禛气喘吁吁地躺在一旁,脸上带着一丝得意:“怎么样,这回可还满意?”
宜修身上黏糊糊的,无奈地笑了笑:“胤禛,下次别瞎折腾自己了,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不用放在心上,我道歉还不行吗?我下次不这么说了。”
胤禛却不依不饶:“哼,你分明就是瞧不起朕!”说着,竟像个小孩子似的,背过身去,生起闷气来。
宜修见他这样,有些想笑也有些心疼,她慢慢凑过去,从背后抱住胤禛:“胤禛,我错了还不行吗?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胤禛听她这么说,心里的气才消了一些,但还是故作冷淡:“哼,这次就暂且饶了你,下次可不许再乱说了!”
宜修忙点头应是,又耐心地哄着胤禛,直到他渐渐睡去。
胤禛睡下了,宜修却还没睡,她许久没有从床上站起来,悄悄的跨过胤禛,披了一件外袍走出去。
“苏培盛。”宜修冲外间叫人。
苏培盛闻声,立刻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垂首站在宜修面前,小声问道:“皇后娘娘,您有何吩咐?”
宜修看了一眼熟睡的胤禛,拢了拢外袍,眉头轻皱,低声说道:“苏公公,今日皇上吃了许多补药,这般折腾身子可怎么使得。往后你务必看紧了,莫要让皇上再这般瞎搞。”
苏培盛面露难色,叹了口气道:“皇后娘娘,奴才自然是明白您的意思,也定会劝皇上保重龙体。只是皇上此番为了那事儿,面子上挂不住,铁了心要争这口气,奴才劝了,恐怕皇上也未必肯听啊。”
宜修闻言,浓密的眉毛拧得更紧了,心中暗忖,胤禛向来固执,若真是钻了牛角尖,旁人的话确实很难听进去。思索片刻后,宜修咬了咬下唇,说道:“罢了,既然如此,往后我便每日跟着皇上,他若再要胡乱吃补药,我也好及时阻拦。”
而睡在里面的胤禛,嘴角带出一抹笑。
从那日后,宜修当真每日都跟在胤禛身边。
早朝时,她便在乾清宫等候,待胤禛退朝归来,她便借口陪伴,时刻留意着胤禛的一举一动。
一日,胤禛正在书房批阅奏折,苏培盛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补汤走进来,刚要开口,就瞧见宜修投来的警告目光。!苏培盛顿时会意,脚步一顿,脸上堆满笑说道:“皇上,这是太医院新熬的补汤,您看……”
胤禛刚要伸手去接,宜修立刻上前,不着痕迹地将补汤接了过来,轻声说道:“皇上日理万机,太过操劳,补身是好事,但也得循序渐进。臣妾瞧着这几日皇上气色已经好了许多,这补汤,今日便先不喝了吧。”
胤禛一听,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刚想发作,可看到宜修满是关切的眼神,又想到她这些日子一直陪着自己,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闷声说道:“罢了,那就听你的。”
还有一次,胤禛心血来潮,又想让苏培盛去寻些珍稀的补药来。宜修得知后,急忙赶到胤禛面前,硬忍着不适,半撒娇半劝说道:“胤禛,你看,这几日我陪着你,按时用膳,早睡早起带着你和我一起练功,你是不是也觉得神清气爽?那些补药总归是药,是药三分毒,不如咱们就这般好好调养,可好?”
胤禛看着宜修,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你呀,就会管着我。罢了,依你便是。”
“这不就对了吗,那一会儿见。”宜修高兴的一拍手,转了个圈跑御膳房做饭去了。
胤禛则在后面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