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雍正也察觉到了朝堂上的暗流涌动,他不动声色地收集着那些反对新政大臣的把柄。
在一次朝会上,雍正突然发难,将几位暗中抵制新政大臣的罪行一一揭露。
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那些大臣吓得纷纷跪地求饶。雍正冷冷地看着他们,说道:“朕推行新政,是为了大清的江山社稷,为了天下百姓。谁要是敢从中作梗,休怪朕不客气!”经此一役,朝堂上反对新政的声音暂时沉寂了下去。
也快过年了。
宜修作为皇后就又开始忙了,以前也很忙,现在不过是更忙了。从御膳房的年夜饭筹备,到后宫各宫的年节布置,桩桩件件,都需她亲自过问操持,片刻不得松懈。
“好累啊……”宜修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人麻了,事情好多,虽然有人帮忙,咱自己干的事儿也着实太多了。
宜修突然体会到了胤禛的忙碌,如果没有几个忠于自己的官员,替自己踏踏实实办事,那么所有的事情都要操心,更难受。没有忠于自己的人,就算办事也没办法落实,坑的要死。就算有再好的计划,也难以真正落实,反而会处处受制于人。
“娘娘,御膳房的管事来了,说是要请示年夜饭的菜单。”绿水轻声提醒道。
自从绘春掌管了妇联,绣夏在皇商的道路上不停奔驰,染冬管理雍和宫以及宜修的庄子,宜修的身边就只剩下剪秋了。
剪秋一个人哪能忙得了所有事,所以现在绿水和青崖也就渐渐占据了宜修身侧贴身宫女的位置。
宜修点点头,示意让人进来。御膳房的管事恭敬地行礼后,将一份菜单呈上:“皇后娘娘,这是初步拟定的年夜饭菜单,请您过目。”
宜修接过菜单,仔细浏览了一遍,眉头微微舒展。菜单上的菜品琳琅满目,既有传统的宫廷佳肴,也有一些新式的菜色,看得出御膳房是用了心的。她点了点头,说道:“菜单不错,不过有几道菜可以再调整一下。比如这道‘龙凤呈祥’,可以用新鲜的虾仁代替鱼翅,既节省成本,又更符合时令。”
其实并不是,宜修只是更喜欢吃虾仁而已。
管事连忙点头称是,宜修看了他一眼,挥手让人下去了。
现在宫里的很多人,对宜修都越发恭敬了,甚至期间还夹杂着一丝害怕。
送走御膳房的管事后,宜修又接见了内务府的官员,商讨各宫的年节赏赐。她一边听着官员的汇报,一边在心中盘算着如何平衡各宫的利益,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纷争,虽然后宫妃子也没几个人,但是下面的人也是人啊。
“娘娘,这是各宫的赏赐清单,请您过目。”内务府的总管恭敬地递上一份清单,因为之前宜修帮过他儿子,所以后来也就顺水推舟扶他上了总管的位置,他很懂得感恩,两个人的关系也更加紧密了。
宜修接过清单,仔细看了看,随后说道:“年妃,齐妃那边的赏赐可以再丰厚一些,毕竟她俩最近身体不适,需要多加安抚。至于其他嫔妃,按照往年的惯例即可,不必太过张扬。”
官员连连点头。
年妃一直体弱,现在虽然养的好了,但是因为前朝的事,有时候思虑过多就常常生病。
胤禛那边儿也挺忙的,午时随便扒拉了一口吃的,就又召集新回京的官员了。
天色刚破晓,浓重的雾气便似一层轻纱,悠悠然地笼罩了整个紫禁城。绘春迈着匆忙的步子,顶着那湿漉漉的雾气匆匆赶来。她身上带着若有若无的沉香气味,那是在这清冷雾气中,独属于她的一抹气息。
宜修瞧见绘春进门,眼中闪过一丝关切,随即吩咐人端来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袅袅奶茶香在冷空气中氤氲开来。“快过年了,你那儿想必忙得不可开交,怎么突然有空过来了?”宜修的声音轻柔,带着几分疑惑。
绘春微微欠身,神色间透着一丝为难:“奴婢本不想打扰主子,只是实在有件棘手的事情,非得主子帮忙不可。”
宜修心中一凛,她深知绘春能力出众,能让她这般犯难的事,必定不简单。
绘春眉头紧锁,缓缓说道:“是孙家的事。孙家有个旁系庶子,他的妻子为他生了四男二女。那还是前几年皇上刚刚登基的时候,谁能想到,短短时间内,那4个男孩儿竟都相继离世。原本那庶子已经选好了生育的小妾,还带着原配去相看,原配也点头同意了。”
孙家在京城以南算得上是颇具规模的大家族,朝中也有好几位族人任职。宜修暗自思忖,这事恐怕和宗族内部的纷争脱不了干系。
“可还没等小妾娶进门,那庶子就因为贩卖药材,被土匪给盯上了。虽说家人给了赎金,可最后还是惨遭撕票。”绘春顿了顿,语气愈发沉重,“现在回想起来,大概率是宗族里有人觊觎他们家的钱财。那庶子可是有名的有钱药材商人呐。”
宜修若有所思,开口道:“我不是早就颁布了女子继承制吗?让那两个女儿继承家业不就成了?”
绘春苦笑着摇头:“问题就出在这儿。宗族的人杀了那家人的男丁,本以为万事大吉,财产就能落入他们手中。没想到您出台了独生女继承制,他们家刚好符合条件,家中没了男丁,全是女子,家产理应由这三个女子平分。未成年女子的财产由女性长辈代为继承,等成人后再返还。这么一来,宗族的人自然没法抢走财产了。”
“然后呢?”宜修追问道。
“当时新法律刚颁布,他们就假装不知情,妄图把那一家人斩草除根。之后更是仗着人多势众,把长女给卖了。小女儿和母亲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一直东躲西藏。后来得知了新出台的法律,这才找到妇联求助。”
宜修手指轻轻敲击着光滑的漆面,心中明白,这件事的关键在于确凿的证据。光凭那母女俩的一面之词,根本站不住脚。可孙家是个庞大的宗族,朝廷里又有人脉,想要直接进去搜查证据,简直难如登天,除非动用官兵。但这种事情,又怎么能轻易动用官兵呢?
要是直接将人传唤到朝堂之上审理案件,那些人十有八九不会说实话,甚至可能根本就不来,随便推个替罪羊出来应付。
剪秋在一旁听得义愤填膺,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牙关咬得紧紧的,脸上满是愤怒与不甘。
她想到了自己的事情。
“对了,剪秋。”宜修突然想起剪秋之前的遭遇,“顺带着把你们宗族的事情也一并解决了吧。让他们把侵占你的财产、土地和房屋,统统都还回来。”
剪秋嘴角浮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主子,让他们把钱折现给我就行了。就算把土地和房屋还回来,我估计也保不住。反正他们所有人都变成哑巴了,也不会说话,想干点什么事也很简单。”
宜修思忖片刻,觉得剪秋所言在理,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绘春,你先别忙着追究人命的事,当务之急是把钱追回来,这件事相对简单些。霸占了别人的财产就是霸占了,证据也比较好找。顺便带上剪秋,把她那边宗族的事也处理妥当。”
绘春面露疑惑:“那就任由那些杀人犯逍遥法外吗?”
“当然不是。”宜修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那些人?“妇联的保卫科,最近又扩充了不少人手,训练得也差不多了吧?”宜修这话一出口,绘春瞬间心领神会。
绘春接话道:“那我在要回财产之后,派两个保卫科的人跟着那对母女回去。那些宗族的人为了财产,肯定还会再次出手。”
“对,到时候抓他们的把柄就容易多了。”宜修略作思考,又叮嘱绘春,“到时候最好透露些消息,想办法让他们把真正的杀人者供出来,总归得有个替罪羊。”
绘春点头应道:“我明白,这种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办了。只是孙家是汉人宗族,势力庞大,还得劳烦主子帮忙撑撑腰。”
宜修胸有成竹地应下:“没问题,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
剪秋这时上前一步,站在宜修面前,一脸担忧:“主子,我要是走了,您可怎么办?最近宫里这么忙。”
宜修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你不是培养了不少人吗?让他们先临时顶上来,也正好看看他们的能力如何,就当是一场测试了。况且还有我在,出不了什么乱子。”
剪秋还是有些犹豫,不太想离开:“主子,反正把钱要回来就行,我也不是非要去,让秋叶替我去也行。”
宜修微微向前倾身,眼神中满是温柔与鼓励:“剪秋,你得亲眼去看看那些曾经欺负你们的人的悲惨下场,才能解了心头之恨。”
剪秋眼眶一热,泪水瞬间涌了出来,她哽咽着:“行…谢谢主子。”
待绘春和剪秋离开后,新顶上来的人手倒也十分得力,年前的各项准备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推进着。
另一边,年妃的翊坤宫也开始装点起来。
尽管年秋月因为哥哥被皇帝贬斥,心情始终有些低落,但好在没有性命之忧,这多少让她感到一丝慰藉。她想着,过年的时候热闹热闹,冲冲喜气,说不定明年就能听到好消息了。
这天,宜修坐在轿辇之上,目光不经意间向前方投去,只见不远处钮祜禄甄嬛与红螺正一前一后地走着,两人低声交谈,神情颇为专注。待她们察觉到皇后的轿辇靠近,急忙停下脚步,整齐地屈膝行礼,声音清脆而恭谨:“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宜修抬手示意轿辇停下,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说道:“起来吧,你们这是去哪儿?”
她的目光在两人身上一一扫过,眼神中透着几分关切。
甄嬛这辈子因未曾生下弘历,位分仅为常在。而红螺因伺候胤禛时间更长,入府也更早,即便没有孩子,也被封为贵人。此刻,甄嬛微微欠身,恭敬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妾与红螺妹妹正打算去御花园走走,赏赏这园中的冬景。”
红螺也在一旁点头附和。
宜修听闻,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想去御花园看雪景的好奇,但现在自己太忙了,只能等过年休息的时候了。
她暗自思忖:‘和胤禛说一声吧,把甄嬛也封为贵人好了,毕竟她没有生下弘历,也有我的原因。’
念及此处,宜修看向甄嬛,轻声说道:“甄嬛,你入宫也有些时日了,侍奉皇上尽心尽力,本宫会在皇上面前提及,为你晋一晋位分。”
甄嬛闻言,眼中闪过惊喜与感动,连忙再次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臣妾多谢皇后娘娘恩典,娘娘大恩,甄嬛没齿难忘。”
红螺在一旁也是一脸羡慕,向甄嬛投去祝贺的目光。
宜修微笑着点头,又与她们闲聊了几句,嘱咐她们在宫中要相互照应,随后便起辇继续前行。待轿辇远去,甄嬛与红螺才直起身来。
“妹妹,恭喜你呀,马上就要晋位分了。”红螺满脸笑意地说道。
甄嬛轻轻摇头,眼中却透着坚定:“这都多亏了皇后娘娘的恩典,往后在这宫中,咱们更要谨言慎行,莫要辜负了娘娘的美意。”
这边宜修回到宫中,稍作休息后,便命人准备了些胤禛喜爱的点心,前往养心殿。
踏入养心殿,便见胤禛正坐在桌前,专注地批阅着奏折,眉头微微皱起,似是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胤禛,歇一歇吧,尝尝我让人做的点心。”宜修轻声说道,声音温柔,打破了殿内的寂静。
胤禛抬起头,看到是宜修,脸上的疲惫瞬间褪去几分,露出一抹笑意:“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宜修款步上前,将点心放在桌上,而后熟门熟路地在胤禛身旁坐下,缓缓说道:“也没什么大事,今日在宫道上遇见了甄嬛和红螺,甄嬛入宫许久,而且入府也挺长时间,一直恪守本分,侍奉皇上也用心,我想着,她如今只是常在,位分着实低了些,不如晋她为贵人,你觉得如何?”
胤禛微微颔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思索片刻后说道:“也行,甄嬛在府中确实也挺好的干活了,是该晋一晋位分,就依你的意思吧。”
宜修见胤禛应允,心中欢喜,又和他说起了一些日常的琐事,胤禛一边听着,一边时不时地给出回应,两人交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