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誉脑袋嗡的一下,他没想到这两人早就背着自己搞在一起了,心中怒不可遏,王氏见这黑面人手都在抖,心里很害怕,赶忙解释起来,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在了阿康的头上,
“大人,我对我相公一心一意,天地可鉴,都是这小白脸百般勾引,我怎么能上他的当呢,前一阵他还蛊惑我下毒谋害我丈夫,不然就把我们通奸的事情抖出去,我也是无可奈何呀。”
“所以,你给你相公下毒了?”
“是……是。”
“怎么下的毒?”
“就是把药放在茶水里,伺候他喝下去,说是一个月后就会力竭而死。”王氏的声音越来越低,周瑾誉也想起来,前一阵王氏的确每天都让自己喝茶,说是她特意买的能滋养身体的茶,自己当时竟然一点都没怀疑到她的身上。
周瑾誉心如死灰,他目光阴冷的看着王氏,问出了最后的一个问题:“夫人方才说了,对自己的相公一心一意是吧?”
“是是是。”王氏点头如捣蒜,周瑾誉冷笑一声:“那好,你相公如今已经死了,既然你那么舍不得他,就去地府跟他相会吧!”
说罢他抬手一挥,一剑便将王氏的头斩落下来,霎时间鲜血飞溅,几乎将整个屋子都染红了。
周瑾誉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清醒过来自己杀了人,当即脑袋一晕昏死过去。
过了不知多久,他觉着有人在叫他,睁开眼睛一看自己竟还在成子铭的住处休息。
“这是怎么回事,方才你不是领我回家了吗?”
“回家,周大哥莫不是睡糊涂了,把梦里的事情当成了真的,我们不是一直在这吗?”
周瑾誉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坐起身来忽然摸到了手边有什么东西,回头一看竟是把染血的剑。
“你还说我们一直在这,那这把剑是怎么回事?”
“这把剑有什么特别的。”
“方才你领我回家,我撞见妻子跟别人通奸,你给了我这把剑让我解决,我一怒之下便将他们都给杀了,若是没有回去,这剑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既然如此,那就不是做梦,或许我们真的回去过了。”
“那你方才怎么说……”
“此事是梦还是现实,全看周大哥怎么想了。”成子铭留下了这么一句不明不白的话,就起身离开了。
过了几天之后,成子铭忽然叫住周瑾誉:“周大哥,你来我这住也有几日了,我送你回家看看吧?”
周瑾誉心里还是想知道那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面对这番提议并未拒绝,于是便再成子铭的带领下回到了家里。
“成兄弟,这次不跟我进去吗?”
“不了,我不想看见污浊,还是在这等你,若是过了申时你还不回来的话,我就自己回去了。”
周瑾誉点点头,走进了院子,刚一进门却见屋子里冷冷清清,像是没有人居住一样。
就在这会儿,忽然听见门外有声响,回头一看竟是弟弟领着自己的儿子走了进来,见他回来,周瑾信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下来。
“哥,你可算回来了。”
“瑾信,这是怎么了,家里怎么冷冷清清的呢?”
“哥,你有所不知,你离开家后不久,嫂子便要去官府报失踪案,说是你身子不好这次出门一定回不来了,我一再阻拦她才作罢,可就在几天前的一个晚上,家里忽然进了贼人,将嫂子的脑袋给砍了下来,屋子到处都是血,真是可怕极了,官府至今还没能找到凶手。
如今出了凶案,这房子也没人敢住,仆人们都辞行了,我也领着孩子另找了住处,今天本是回来拿东西的,不想竟遇见你回家了。”
听了这番话,周瑾誉才知道那天晚上的遭遇并非梦境,犹豫一番之后,还是跟弟弟坦白了这事儿。
“瑾信,其实那日杀了你嫂子的人就是我。”
“什么?你不是说去崂山找成大哥了吗?而且你跟嫂子那样亲密,怎么会杀她呢?”
“那不过是她跟奸夫商量好的,想要害我的办法罢了。”
周瑾誉叹了口气,将事情的始末缘由跟弟弟详细说了一遍,让他不要再追究了,周瑾信听完之后也很是惊讶。
“哥,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
“经过这一番才真是大梦方醒,原本我珍视的竟是这样的人,已经失望透顶,觉着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唯有这个儿子让我放心不下。”周瑾誉叹了口气,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对弟弟说道:“这是咱周家的后人,请你好好照看,希望你能把他教养成一个谦卑守礼的人。”
“那你要去哪儿呢?”
“我要告辞人世,随你成大哥一起修行去了。”说罢他转身就要走,周瑾信赶忙抱着孩子哭着追了过去想要挽留他。
然而周瑾誉却没有回头的意思,而是径直走到了成子铭的身边:“成兄弟,我们走吧。”
“你可想好了,若是跟我走了,再想回头可就难了。”
“我已经想明白了。”
“那好。”成子铭点了点头,抬手想要施法,周瑾誉忽然想到什么一般,对弟弟说道:“瑾信,事到如今还有一句话相告,遇到事情切莫冲动,能忍才是最大的乐事。”
他这话说完,成子铭抬手一挥,两人的身形飘入云端,慢慢走远了。
周瑾信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呆站了许久,终于才抱着孩子回了家。
成子铭领着周瑾誉回去之后,理解为他引荐了自己的师傅,他们一同在师门修行,没过半年,周瑾誉便小有成就,已经能会些简单的术法了。
“周大哥真是聪明,想当初师父教我这个的时候,我可学了好久呢?”
“别说安慰的话了,师父之前还跟我说你是他收过的最伶俐的弟子呢。”
“成兄弟,我真是后悔啊,若是当初听从你的建议随你一同归隐是不是就没有之后这些烦心事了。”
“也不一定,师父说一切皆有定数,那时你心有执念,即便是随我一同拜师,潜心刻苦,终究也无法得道升仙啊。”
“说的也是。”
二人修行之余经常聊天说笑,又像是回到了从前逍遥快活的时候,然而周瑾信却没这样潇洒了。
他这人天性忠厚老实,但没有治家的能力,周瑾誉虽然留了千金的家业给他,可他不善经营,没过几年家里越来越穷。
眼看兄长的孩子越来越大,已经到了要读书的年纪了,他却拿不出请先生的钱来,便亲自教侄子读书。
某天一早,周瑾信到书房里找东西,见书桌上放着一封信,封口被粘得很结实。
“怪了,这信是从哪儿来的,昨天还没有呢?”
周瑾信口中喃喃,见信封拿起来看,见背后写着“二弟亲启”,仔细一看正是兄长的笔迹,不由得惊喜起来。
可把信封拆开一看,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爪甲,能有二指来长,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做的,他心里郁闷,以为是谁的恶作剧,便随意将爪甲放在砚台上继续翻找今日要给侄子讲的书来。
等他找书之后,再一回头忽然愣在了原地,桌上的砚台闪闪发光,已变成了黄金。
他心里惊奇,又拿着试了其他东西,发现这爪甲竟是个能点石成金的宝贝。
他惊喜万分,接着这个宝贝让自己跟成家都过上了富足的日子,而周瑾誉这会儿也得了正道,成了一方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