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墙破裂的画面,带着血腥和疯狂,朱棣的肾上腺素飙升。
就是这个时候!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剑,“呛啷”一声!
剑身反射着银幕的光芒。
他大步走到帅旗下,没有丝毫犹豫,挥剑!
“咔嚓!”
代表着大明皇权的帅旗,被他一剑从中劈断!
旗帜应声落地,在风雪中翻滚。
“道衍!”
朱棣的声音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疯狂和命令,“把所有荧光血炮弹——全部对准王庭祭坛——”朱棣手里那把剑还在滴着雪水,剑尖指着残破的帅旗。
“所有荧光血炮弹,给俺对准祭坛!”
他吼道,声音像是被风雪磨砺过的刀锋。
将士们愣了一瞬,随即爆发出震天的应诺声。
这下不是打冰墙了,是直接捅王庭的心窝子!
荧光炮弹再次被装填,炮口转向王庭深处。
血红色的弹体,在冰天雪地里显得格外扎眼。
火药被点燃,炮弹呼啸而出,拖着妖冶的蓝紫光芒,直奔王庭中心。
就在炮弹快要命中目标时,王庭里突然冲出几个穿着古怪法衣的萨满。
他们手中抓着一把黑色的粉末,疯了一样地朝天撒去。
“唰!”
那黑色粉末像是带着某种魔力,与飞行的炮弹擦过。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些拖曳着蓝紫光芒的炮弹,光芒竟然瞬间黯淡下去,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吸走了能量一样!
“这是什么鬼东西!”
有将士喊道。
朱棣眯起眼睛,看着那些掉落在雪地里、已经熄灭了荧光的大炮弹丸。
他走到近前,弯腰捏起一点黑色的粉末,放在指尖搓捻。
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儿钻进鼻腔。
“硫磺?”
朱棣眉头紧锁。
硫磺能灭火,也能抑制某些化学反应。
这他娘的是什么邪门歪道?
道衍快步走过来,他手里抓着一块从冰墙上刮下来的碎屑,上面沾着那种黑色粉末。
他闻了闻,又用手指蘸了一点尝了尝。
“殿下,这粉末里有硫磺味儿,还有一股……樱花的甜腻味儿。”
“樱花?”
朱棣心里咯噔一下。
他脑子里瞬间闪过【银幕永乐十一年,明军缴获扶桑“南蛮铁炮”】
的画面。
那画面里,缴获的火器上刻着扶桑的铭文,旁边还画着……
樱花!
道衍像是印证他的想法似的,他跑到一具被炮火掀翻的萨满尸体旁边,猛地扯开了萨满的法衣。
法衣下面,露出了内衬。
内衬的衣角上,赫然绣着几朵小小的樱花图案,旁边还有一行他不认识的怪异文字,像某种标记。
“这帮孙子,跟扶桑勾结上了!”
朱棣脸色铁青。
他想起了银幕里看到的南蛮铁炮,那些扶桑海盗可不是省油的灯!
现在看来,他们的手已经伸到漠北来了!
硫磺、樱花……
这是扶桑的硫磺抑制剂!
他们用这玩意儿来对付自己的荧光炮弹!
危机!
这是摆在眼前的真危机!
他的杀手锏被克制了!
朱棣快速转动脑筋。
硫磺抑制荧光,需要找到一种能突破这种抑制,甚至能利用它的东西。
银幕里的南蛮铁炮……
火器……
扶桑……
突然,他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念头。
【银幕永乐十四年,明军抗倭海战,用银箔炮弹破倭寇铁皮船】
!
对!
银!
银可以氧化,氧化会产生光和热!
如果把银箔掺进荧光粉里呢?
硫磺抑制剂对付的是荧光,那银氧化爆炸的光,它能抑制吗?
“道衍!传令工匠!”
朱棣猛地抬头,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把所有能找到的银箔都熔了,掺进荧光粉里!”
“殿下,这……这行吗?”
道衍有些迟疑。
“别废话!照办!”
朱棣语气不容置疑。
他赌了!
赌银箔氧化爆发的强光,能穿透那层硫磺抑制剂!
工匠们领命而去,营地里很快就响起敲打熔炼的声音。
朱棣站在炮位前,盯着忙碌的工匠,心跳有些快。
成败在此一举!
很快,一批新的炮弹被送了上来。
弹体还是血红色,但表面似乎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
装填完毕,炮口再次对准王庭。
“放!”
炮弹离膛,这一次,拖曳的尾焰不再是单纯的蓝紫色,而是带着一种耀眼的银色!
银紫色的流光划破长空,像是一道道死亡射线!
王庭里的萨满再次撒出黑色粉末,企图故技重施。
但这一次,银紫色的尾焰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炮弹带着惊人的速度,直接穿透了那层抑制剂的屏障!
“轰!”
“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
但这不是普通的爆炸!
当炮弹穿透硫磺抑制剂,里面的银箔瞬间氧化,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耀眼强光!
那光芒是银白色的,带着一丝妖异的紫色,像是无数颗小太阳同时炸开!
巨大的王庭建筑群被这强光瞬间吞没,冰墙大面积融化、坍塌!
光芒之下,还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
“成了!”
朱棣死死盯着王庭方向,握紧了拳头。
强光散去,王庭变成了一片废墟,哀嚎声此起彼伏。
【银幕再次骤亮,画面清晰无比!】
【银幕内。】
【永乐十四年,东海海面。巨大的明朝战船列阵,对阵扶桑的海盗船队。】
【扶桑海盗船铁皮包裹,看着坚不可摧。】
【明军炮火齐发!】
【血红色的炮弹,拖着耀眼的银紫色尾焰,精准地命中了扶桑旗舰!】
【“轰!!!”】
【巨大的铁皮船像是纸糊的一样,瞬间被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银紫色的火光吞没了整艘船,海水被染成了诡异的颜色!】
【银幕外,现实中】
银幕上的画面,让朱棣呼吸一滞。
永乐十四年!
抗倭海战!
银箔炮弹!
这他娘的不就是自己刚才搞出来的东西吗?!
而且,银幕里用这玩意儿炸沉了扶桑旗舰!
朱棣心里翻江倒海,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
这银箔炮弹,不光能对付漠北的硫磺,还能炸烂扶桑的铁皮船!
他猛地转身,指着身后营帐方向:“传令下去!把所有能找到的银器都给俺熔了!都他娘的制成银箔荧光弹!”
“殿下!”
一只手突然按住了他的手腕。
是道衍。
道衍神色凝重,压低了声音:“殿下,南京的密使到了,就在后方营帐。”
朱棣的动作僵住。
南京的密使?
在这种时候?
父皇他想干什么?
他冷哼一声,甩开道衍的手。
“带我去见他!”
来到营帐,一个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恭敬地递上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