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远处岩壁上那狰狞的坑洞，嘴角扬起一抹酣畅淋漓的笑意。
这，才配称作真正的“永乐惊雷”！
他转过头，用力拍了拍道衍的肩头，难掩兴奋之情：“看见了么？父皇期盼的‘奉天靖难’炮，就差这味火药了！”
他垂首，瞥了一眼自己袖口内侧，那里同样纹着一个隐秘的刺青，“永乐”二字在方才爆炸火光的映照下，似乎微微闪动了一下。
【银幕画面陡然切换！】
【银幕之内。】
【永乐八年，漠北。广袤无垠的冰原之上，凛冽的寒风卷着雪粒呼啸刮过。明军的营寨连绵数里，旌旗招展。远处，一片巨大的冰湖封冻，湖面平滑坚硬。】
【明军的火炮阵地沿冰湖边缘一字排开。随着指挥官一声令下，数十门火炮同时怒吼。】
【“轰！轰！轰！”】
【炮弹拖曳着尖啸，狠狠砸落在坚实的冰湖湖面。更为猛烈的爆炸接连发生！厚实的冰层瞬间被炸得四分五裂，无数巨大的冰块被狂暴的冲击力掀向高空，冰湖之上顷刻间便出现了一个个深不见底的巨大窟窿。更让人惊异的是，爆炸掀起的冰水混合物中，不知掺杂了何物，竟然在冰面上留下了一片片幽幽的蓝绿色荧光！那荧光在晦暗的天色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诡异莫名。】
【血色弥漫的画面里，爆炸的恐怖威力轻易撕碎了瓦剌军的防线。那些被炸开的冰窟窿，化作了瓦剌骑兵无法逾越的死亡陷阱。而冰面上那些闪烁的荧光，则成了战场上指引死亡的诡异标记。】
【银幕之外，现实之中】
朱棣霍然转身，他死死盯着银幕上那片奇特的荧光，脑中一道灵光乍现。
荧光粉！
此物不仅可以用于标记，更能……
他一把抓住道衍的衣袖，语声急切：“道衍！立刻传令下去！将所有新制火药，全部染成荧光之色——”
他脑海中刹那间形成一个石破天惊的念头，那冰湖上的荧光给了他莫大的启发。
这荧光火药，在夜暗之中必然清晰可见，这岂非是最佳的……
“海上的信号弹！”
朱棣自言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杀机。
他知道，他知道那荧光粉，不是给漠北的王八蛋准备的。
那，是给扶桑舰队准备的“海上信号弹”！
杀机，直指东海。
登州港，雾气像发情的野猫，黏糊糊地缠上来，带着股子海腥味。
朱棣站在“永乐号”的甲板上，手里的罗盘指针跟得了帕金森似的，颤个不停。
“扶桑舰队，琉球那边儿过来的。”
他盯着罗盘，声音低沉，“今夜，肯定得咬上来。”
码头上，人影绰绰，忙得脚不沾地。
一箱箱裹着荧光粉的火药被抬上了炮船。
那粉末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幽幽的光，像鬼火。
朱棣亲手抓了一把，细密的粉末从指缝漏下，冰冰凉凉的。
他让人把这玩意儿塞进“永乐号”的主炮里。
炮船侧面的船舷暗格被打开，露出几块打磨得锃亮的铜镜。
一个老工匠摸着镜面，手有点抖：“殿下，这，这真能把炮弹照成流星？”
朱棣看了一眼老头，鼻子里哼出一声笑：“流星？老家伙，这叫亮瞎他们的狗眼。”
他弯下腰，拍了拍那光滑的镜面，“要让扶桑人知道，大明的夜，他娘的亮如白昼！”
他心里盘算着，这铜镜配合荧光火药，利用反射原理聚焦月光，能把视野范围扩大不少，还能给炮弹提供引导，虽然简陋点，但对付现在这帮土包子够用了。
【银幕突亮！】
【银幕内。】
【永乐十二年，夜海战！】
【波涛汹涌的海面上，一艘艘明军战船在夜色中静默。船舷侧面，铜镜装置在月光下闪烁微光。光束被调整角度，投射向远处的黑暗。】
【突然，远处海面上出现几个小亮点——那是敌船桅杆上挂的灯笼。】
【明军战船上的指挥官指着亮点大吼：“看见没？狗娘养的灯笼，那是火药库！给老子瞄准了打！”】
【银幕外，现实中】
朱棣看着银幕，眼神发狠：“看见没？敌船桅杆挂灯笼处，就是他妈的火药库！”
他一拳砸在船舷上，“这帮龟孙子，以为挂个灯笼就能晃点老子？”
道衍站在旁边，脸色突然一变：“殿下，不对劲！”
他抽了抽鼻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味道，甜腻腻的，闻着就让人头晕，“东南风变了！这味儿……是扶桑人放的迷魂烟！”
话音刚落，浓雾瞬间变得更浓，伸手不见五指。
雾气里传来一阵阵含糊不清的倭寇战吼，听着就像鬼叫。
“妈的，玩阴的？”
朱棣骂了一声，心里一沉。
这迷魂烟影响视线，还让人精神恍惚，是扶桑人专门对付火器的招数。
但他脑子转得更快，迷魂烟？
那就别看！
他猛地扳动身旁的铜镜机关，调整角度。
旁边的士兵立即操作炮位，凭借之前银幕里看到的经验，估摸着敌船大概的位置。
“发射！”
“轰！”
炮响了。
裹着荧光粉的炮弹划破浓雾，像三道带着幽光的流星，带着死神的口哨，准确地落向了雾气中传来鬼叫声最密集的地方。
“轰隆！”
“轰隆！”
“轰隆！”
连续三声巨大的爆炸！
那荧光炮弹，真他妈的像流星一样炸开了！
爆炸火光中，浓雾被瞬间驱散了一小块区域。
就在那一瞬，朱棣看清楚了——三艘船影在爆炸中心摇晃，船身竟然是泛着金属光泽的“铁皮”！
船舷上，歪歪扭扭地刻着一个他妈的残元狼头标记！
爽！
太他妈爽了！
这感觉，就像把现代武器塞进了古代战场，敌人连躲都没地方躲！
但紧接着，朱棣的笑容僵住了。
那三艘铁皮船，竟然没沉！
虽然剧烈摇晃，但船头却猛地朝他的方向冲了过来。
船舱里冲出十几个蒙面武士，手里拿着倭刀，鬼吼鬼叫地跳上了最近的一艘明军小船。
“草！铁皮船？还有残元标记？”
朱棣瞪大了眼，这帮孙子什么时候搞到这种鬼玩意儿了？
这他娘的是联合舰队啊！
道衍反应极快，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布包，猛地甩了出去。
布包炸开，一片更浓的荧光粉雾洒向冲过来的蒙面武士。
“看清楚了——”道衍声音冰冷，带着一丝嘲讽，“这是你们天皇送的‘见面礼’！”
那荧光粉沾到武士们身上的黑色铠甲，就像显影液一样，瞬间让铠甲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细小纹路——竟然是一封封扶桑语的密信！
“哈哈哈哈哈哈！”
朱棣仰天狂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妈的，这帮孙子，连铠甲都用来藏信？
这脑子是被门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