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出来时，道衍手里拿着一卷湿漉漉的纸，上面歪七扭八地画着一些标记。
“殿下，这细作交代了。他们潜伏在此，一是想偷钨矿和火药配方，二是想在火炮铸造的关键时候，偷偷加入一些东西，让炮管炸裂，破坏工坊。他还说……他们背后有大人物指使。”
“大人物？”
朱棣接过纸卷，眼神锐利，“朝中的人？”
道衍点了点头，声音压低：“他说那人是……户部的一个侍郎，姓王。据说跟以前的胡惟庸、杨宪有些瓜葛。”
朱棣摩挲着下巴，陷入沉思。
户部侍郎？
胡惟庸、杨宪余党？
这水可真是越来越深了。
残元、扶桑、还有朝中的奸臣，这是想里应外合，彻底搞垮大明啊。
“这个户部侍郎，查清楚底细！”
朱棣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他走到工坊门口，抬头望向北方。
漠北……
那是他的战场，也是他的磨刀石。
朱元璋让他去漠北试炮，是想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又是不是真的忠诚。
【画面跳转到漠北平原，大雪纷飞。明军的营地延绵数里，旌旗猎猎。】
【一门“奉天靖难”炮被拖到阵前，炮口高昂。朱棣身披重甲，站在炮后，眼神坚毅。】
【随着一声令下，火炮发出惊天怒吼，炮弹拖着火光划破长空，准确地砸进瓦剌骑兵的密集阵型中。】
【爆炸声响彻云霄，硝烟弥漫。瓦剌骑兵人仰马翻，阵型瞬间被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
现实中。
朱棣看着银幕里的画面，脸上露出了满意之色。
这才是火器的威力！
不过……
只是开路还不够。
他回过头，看向工坊里正在淬火的炮管。
穿甲弹……
没错，需要能打穿瓦剌骑兵重甲和漠北冻土的穿甲弹。
还有火药……
他再次摸了摸腰间放着荧光粉的那个小袋子。
荧光粉……
火药……
他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把这东西和火药结合起来，会发生什么？
“道衍！”
朱棣喊道。
道衍快步上前：“殿下。”
“去把那个细作给我处理干净。”
朱棣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后，去把库房里最好的火药给俺拿来。还有，把所有关于夜间作战的兵书都找来。”
道衍愣了一下，但很快明白了什么，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殿下是想……”
“夜战。”
朱棣冷冷地说，“漠北的冬天，黑得早。瓦剌人最擅长夜袭。如果俺们的火器能在夜里发挥作用……”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道衍，去找工匠里最精通火药的几个。俺有个新想法，需要他们配合。”
道衍领命而去。
朱棣独自站在工坊门口，望着夜空。
荧光粉……
穿甲弹……
夜间火器……
漠北……
他心里盘算着。
朱元璋给他的任务是打漠北，但这只是个开始。
有了这些新玩意儿，他要让整个大明，都看看他的“永乐”！
突然，他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微弱的鸟鸣。
那声音很特别，不像是普通的鸟。
朱棣耳朵动了动，眼神瞬间变得警惕起来。
这是……
信鸽的信号？
朱棣的耳朵动了动，那信鸽的叫声很低，像被什么压着，不是寻常的鸟儿报平安。
他眼神一冷，盯着夜空，漆黑一片，啥也看不见。
谁这时候给他传信？
或者，谁在这儿放哨？
他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像被人盯上了。
正想着，道衍脚步匆匆地回来了。
他脸色有点沉。
“殿下，”
道衍走近，声音压得更低，“细作处理干净了。火药和兵书都拿来了。”
“那孙子临死前说了啥？”
朱棣问，语气平淡，像在问今天吃啥。
道衍顿了一下：“他没说什么，嘴硬得很。不过，属下在他衣领里发现了一小块布，上面绣着……一朵白莲。”
白莲？
朱棣眉毛一挑。
白莲教？
这帮孙子又掺和进来了？
残元、扶桑、朝中内奸、现在又来个白莲教？
操，这水可真够浑的。
“白莲教……有意思。”
朱棣冷笑一声，“这群妖言惑众的，跟那帮扶桑鬼子残元余孽混到一起，也不怕遭天谴。”
他转过身，看着工坊里那冒着热气的炮管。
“道衍，你刚才看到银幕里的东西了。”
朱棣说，“瓦剌人龟缩在冰堡里，缩头乌龟一样。普通的炮弹，轰不开那冻土层，也打不穿他们的重甲。”
“属下看到了，”
道衍点头，“殿下是想用那穿甲弹？”
“不止。”
朱棣走到放着荧光粉的小袋子旁边，用手指蘸了一点，在空气中划了一下。
荧光粉在夜色中闪烁着微光，像鬼火。
“夜战。”
朱棣低声说，“瓦剌人最喜欢玩夜袭，因为他们马快，来去如风。但如果……俺们的火器能在夜里，像这样发光呢？”
道衍盯着他手上的荧光粉，若有所思。
“荧光火药？”
道衍问。
“没错。”
朱棣眼中闪烁着光芒，“这东西混合在火药里，爆炸的时候，不仅能炸开他们的阵型，还能把他们的人，他们的马，都变成靶子！在黑夜里，他们就是一团团会移动的光点，躲都没处躲！”
“这主意……够狠。”
道衍说，脸上露出一点兴奋。
他喜欢这种不按套理出牌的玩法。
“狠？对敌人，就得比他们更狠！”
朱棣哼了一声，“去，把那些精通火药的工匠都叫过来。俺要他们试试，这荧光粉，到底能不能和火药混在一起，混多少最合适，威力会不会变，还有……怎么让它爆炸后能附着在人身上，甩都甩不掉。”
道衍领命而去。
朱棣站在原地，脑子里已经勾勒出了一幅画面：漠北的夜空下，炮弹带着荧光呼啸而出，在敌阵中炸开一片片鬼火，那些瓦剌人，像萤火虫一样在黑夜里乱窜，然后被追击的明军砍瓜切菜一样收拾掉。
【画面再次切换，更近距离地展示了永乐九年漠北夜战的场景。】
【瓦剌骑兵在夜色中发起突袭，马蹄声震耳欲聋。明军营地灯火昏暗。】
【突然，明军营地前沿的火炮齐声轰鸣，炮弹带着耀眼的绿色荧光轨迹，划破夜空。】
【炮弹在瓦剌骑兵中间炸开，绿色的荧光粉像泼水一样溅射出去，沾到的人和马瞬间变成绿色的“鬼火”。】
【瓦剌人发出惊恐的叫声，他们看不清周围，但自己却暴露无遗。明军的骑兵队冲了出来，他们手中长枪的枪尖在荧光照射下闪着寒光。】
【这是一个单方面的屠杀。荧光成了死亡标记。瓦剌骑兵彻底乱了阵脚，四散奔逃，但带着荧光的他们，在夜色中无所遁形。】
现实中。
朱棣看着银幕里的画面，心脏跳得有点快。
操，这效果比他想象的还他娘的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