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椒！你他娘的使点劲儿行吗！”
“叶椒！！别弱得像个娘们一样！”
“叶椒！！！太子怎么看中你这么个东西！”
……
叶椒正练基本功练得满头大汗，听到楚辜对自己持续不断的言语轰炸，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昨晚初见，便觉得这教头不好相与，没想到竟是如此地不近人情。
死士营内规矩“森严，倒是没有人敢在一旁看热闹或是大加嘲讽的。不过就算有也没用，反正他叶椒是打小受白眼受惯了的，不会被轻易影响。
短短几天下来，叶椒便觉得自己骨头都要散落一地了，筋也扯得生疼，碰也不敢碰。
自己如今这年纪，于习武本就算晚，已经落下死士营里同龄的兄弟一大截，还得兼修礼乐书数。因此三个月过去了，除了变得更精瘦些，叶椒还是没有什么大长进，即便他每日只睡两个时辰，还是赶不上别人。
有时叶椒会想起盖姜说他是可造之才，看自己这境况，果然太子殿下还是太年轻，识人不准。
这三个月里，盖姜得了空也会来看看他书读得如何，武习得如何。
有一日晌午，盖姜传他同用午膳。
“楚教头待你可还好？”他问。
“回殿下的话，楚教头十分尽心竭力。”
其实这后边还有半句“要置我于死地”，叶椒怕惹恼了主子，硬生生咽了回去。
盖姜如何不知他心中所想，笑道：“楚教头凶悍是凶悍，可这天底下比他更认真的师父，怕是找不出第二个。”
叶椒道：“只是属下不知，楚教头成日里教我的那些简单招式有什么用。再如此下去，叶椒恐要辜负殿下的期望了。”
盖姜道：“万丈高楼平地起。地基都没打好，你这楼能高到哪儿去。”
“殿下教训得是。”
盖姜看着他今日还算得体的言辞举止，满意地笑了笑。一旁的苏铁还以为自己花了眼睛。是他的错觉吗？自从带回了叶椒，太子殿下笑得都比从前多许多了。
“再过些日子，楚教头兴许就会教你剑术了。”盖姜说道。
但愿是吧，叶椒想。
膳毕，盖姜秘密地召见了楚辜。
盖姜道：“楚教头，说说吧，叶椒的情况。”
一提到叶椒，楚辜便抑制不住地笑了，脸上彷佛绽开了一朵大红花。
楚辜道：“叶椒这小子啊，确实是天资过人。人家三年才能达到的水平，他只要仨月。就是这心气不够平，有些……急功近利了。亏得老夫这一天天地净数落他，夸也不敢夸狠咯。”
“哦？楚教头竟这么喜欢那小子？”盖姜问。
“嘿嘿，”楚辜干笑着，“英才难遇嘛。哪个老师不喜欢机灵的学生？”
盖姜与楚辜相视一笑。
楚辜道：“说起来，殿下也算是老夫看着长大的了。什么时候生个娃娃，老夫还想趁活着的时候，教一教小太子功夫呐！”
盖姜沉默了一会儿，拧眉道：“师父，现在局势错综复杂，本宫这太子之位，都不一定能坐得长久啊。”
“唉，”楚辜眉毛也揪在了一起，“殿下，你要做什么，就只管去做吧。老夫和苏铁，未来还有叶椒，都会帮助殿下的。”
盖姜望向了远方某处，心中有了些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