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口应付,挂断电话。
翻身见对方还在沙发浅眠,不得不叫醒,“别再赖着,这里危险,随时有人上门抓你。”
对方痛苦哀嚎,说只能先陪着撑着,恳求善后之计。
傅衍礼连忙收拾杂物,把所有行李搬到一间屋锁起来,怕对方动歪脑筋。
然后拨打舒静娴手机,还是无人应答。
发微信信息希望她及时赶回敲定方案。
对方一直低头,说,“要不我去自首?或者去派出所承认赌博欠债,让他们保护?”
傅衍礼怒斥,“这是民间纠纷,警方不管饭。你没触犯治安管理,想要啥庇护?”
对方再次沉默。
快到早上七点半,傅衍礼想去派出所报个案,说人找到了,让官方看能否提供调解。
拎着外套,对方小声说,“我跟你一起去吧,别把我一个人丢在家。”
傅衍礼叹口气,抓起钥匙,示意一起走。
刚出门,碰见楼下走廊里有两名黑衣男子在晃。
傅衍礼一眼认出是催债人,心里一跳,拉着对方加快脚步。
对方也吓得脚软,险些没站稳。
那两人果然注意到他们,一人爆喝,“在那里,别跑!”
傅衍礼急得拉住傅星河,一起狂奔下楼。电梯等不及,只能冲楼梯。
对方紧追不舍,步伐沉重。
跑到一楼自动门,看见还有两人堵住大门。
只得带傅星河往后门绕,恰巧后门没人,两人夺门而出,冲进车流中。
那帮人也从后跟追喊,气势汹汹。
傅衍礼拦了辆出租车,急切喊司机开快点,司机虽惊疑,还是踩油门走了。
透过后视镜看到那些黑衣男子在原地骂。
车内,傅衍礼喘着粗气,傅星河一脸惨白。
赶紧对司机说,“开远点,先到派出所。”
司机没多问,载他们上路。
抵达派出所,两人一前一后进门。值班民警认出傅衍礼,困惑,“怎么带了个人?”
傅衍礼把情况说了,民警让他们进纪录室。
傅星河把自己这段时间的事全交代,包括赌博欠债签字抵押和跑路经过。
民警仔细听完,只把情况登记,说这偏向经济纠纷。
警察最多提供咨询或帮忙调解,不会强制干涉。
傅星河痛哭,请求保护,说对方要打他。
民警讲明白,只有发生实质侵害才能立案。
或面临人身危险可考虑寻求临时庇护,但只能短期。
傅衍礼身为见证人,也没法替对方开脱,一切归结于傅星河自身行为。
民警迟疑后说,“那你们自己先找律师,或去法院申请人身安全保护令?但这在民事里不常用。”
没人说话,气氛灰败。
纪录室外,傅衍礼把傅星河拉到一角,“你看,警方只能这样,事都得我们自己扛。”
对方急,“那我住哪?你们家已被盯上。”
傅衍礼头疼,“我们一有风吹草动,也被针对。”
两人走出派出所街口,那辆出租已不见。
正商量去哪,忽然有辆不起眼的小面包车停在路边。
车窗露出几个人影,其中一张脸是那追债首领。
傅衍礼吓得后退一步,飞快拉住傅星河,“赶紧走。”
对方却被前方一个下车黑衣男拦住,堵住去路。
“走什么?进了派出所也跑不了。欠债不还就别想舒坦。”
那人甩出一叠票据,指责他们虚构意图。
“今天不想吃苦头,就跟我们走,去谈判。”
傅星河惊慌失措,恳求,“能不能宽限?我一时凑不出钱。”
对方冷冷盯住,“我们老大只要结果,这次不会放过你。”
傅衍礼咬牙替傅星河解释,“我有点钱,不多,需要商量偿还计划,总能达成一致。”
那人不耐烦,“上车,别在大街上废话。”
派出所就在后面几十米,这算是光天化日强行逼迫。
傅衍礼犹豫要不要再进去求助,但对方目光逼人,似乎随时动手。
几经纠结,选择和傅星河乖乖上了面包车,期望用谈判拖延时间。
车里弥漫烟味,旁边两人堵住后座,让他们难逃。
黑衣男子开车开出一段,向城外方向驶去。
傅衍礼偷偷给舒静娴发信息,没见回复。
半小时后,车停靠在一片废弃商场门口,里面灰尘厚,空无一人。
他们被带到一间破旧办公室似的区域,对方老大早已坐在台子后,旁边摆着几把坏椅子。
老大开口,“你是那紧急联系人?怎么一下冒出人了?”
傅衍礼回答,“我们今天正式找他出来谈,想给你们一个解决方案。”
老大看向傅星河,言词轻蔑,“你小子又回来了?上回跑得挺快。”
傅星河畏缩,表示不想拖,但实在没钱。
老大拍桌,“废话少,你们今天带了多少?到底能掏几成?”
傅衍礼试图争取合理数字,但老大不松口,要求一次性付清十万出头,本息违约费全打包。
十万对他们是难以想象的压力,更别提其他欠款。
傅衍礼知道这次谈拢也没用,还有别家追债,措手不及。
只能试探说,“我们现在能付两万,剩下的分期,行吗?”
老大大笑,“谁给你开空头支票?上回你们才塞了几万毛毛雨,这次还想赖?”
傅衍礼咬牙,说来也无法融资那么多,真要逼死,就鱼死网破。
老大没被吓到,反而让手下呈上一叠资料,上面写着他们姓名住址和公寓信息。
“看,咱们也不是没准备,我们知道你们那公寓被其他公司盯上。”
“但凡你想搬,我们也有人会去找。”
老大扬了扬资料,“让你跑,你能跑哪去。”
傅星河擦汗,四肢发抖。
老大盯住他说,“你把人都害惨了,还跟我们掉链子,想活不?”
抛出最后通牒,“给你一天,凑够五万先付,不然别怪我们手狠。”
傅衍礼脸色青白,“我怎么可能一天弄到五万?”
老大冷笑,“那就看你造化,或者去抢银行,我不管,你要不就自己消失。”
说罢,示意手下放人,但暗示有人盯梢。
他们被赶出废商场,外面阳光刺眼。
傅衍礼恼火至极,“这跟先前逼债没差,还没解决一个,又来新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