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忘了于哥和刘师傅了?我见他们做过一次就记住了。”
宋桂芝恍然:“对哦,人家那可是大厨,做出来的东西肯定好吃。”
见她不再追问,姜云喜暗自松了一口气。
卤汁不适合放在铁锅里面,姜云喜便让宋桂芝把之前腌咸菜用的小坛子拿出来。
将焯水的鸭/子放入锅里卤制,姜云喜又把鸭肠和内脏处理干净,腌制备用。
等到锅里的鸭/子煮的差不多了,提前半个小时把鸭肠等物放进去。
“小喜,这也太香了吧?”在锅盖打开的一瞬间,宋桂芝用力吸了吸鼻子。
她活这么大岁数,就没闻过这么香的味道。
“妈,你尝尝味道怎么样。”姜云喜撕下一块鸭肉放在宋桂芝嘴里。
“咸香里面带着淡淡的甜,这也太好吃了。”
姜云喜:“等再浸泡一段时间会更入味。”
等到娘俩把一切都收拾妥当,时间已经不早了。
吃过晚饭,娘俩早早的睡下。
第二天,石平和赵越一起过来。
“今天工作量有点重,除了正常收黄豆之外,还得继续去水库附近的其它村子看看,尽可能多的收一下鸭蛋,对了,还需要再买一个缸,跟家里这个大小差不多就行。”
赵越点头:“知道了。”
姜云喜又看向石平:“这两只卤鸭你拿去镇上试卖看看情况,火车站什么的人多的地方应该会好卖一些。咱们成本是七毛钱一斤,定价就按照一块三一斤卖。”
宋桂芝一惊:“一块三?会不会太贵了?”
姜云喜:“咱们用了这么多调料又熬制这么长时间,一块三并不贵。再说物以稀为贵,况且你们试吃之后也说卤鸭味道好,我觉得这个价位应该能卖出去。”
石平机灵,立马接话道:“其他人可能舍不得,但我可以拿去火车站卖,坐火车的有钱人可不少。”
姜云喜赞成:“这个艰苦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她现在上课,不可能随便请假,那样不但是对工作的不负责,对学生也不负责。
如果年底恢复高考,那么她希望她带的这一届学生也能参加高考,并且取得好成绩。
所以在最后的这一个月里,她更不能松懈,也会尽可能督促学生们别放弃。
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完,她便去上班了。
赵越和宋桂芝继续去收鸭蛋,石平则先去送豆芽,然后带着用油纸包好的烤鸭去了火车站。
等到有火车停靠,他立马跟着人群冲进去。
石平身材瘦小,在人群里来回穿梭,目光不时扫过车上的乘客。
看见有衣着得体的,便立马凑到近前:“哥,香喷喷的卤鸭要不要来一只?自己家独特秘方煮出来的。”
说着他从怀里把纸包打开一个缝隙,顿时一股肉香飘散出来。
已经坐了十几个小时火车的人此刻早已经饥肠辘辘,闻到肉味下意识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你这怎么卖的?”
石平压低声音:“一块三一斤。”
对方原本还十分感兴趣的,但听到价格之后神色瞬间淡了许多。
“一块三一斤,也太贵了。”
“哥,你要是嫌贵,买半斤也成。要不这样你先尝尝味道,这是鸭肠,你尝一块我不要钱。”
石平热情的用筷子夹了一小截鸭肠送到对方嘴边。
“筷子没人用过,保证干净着呢。”
对方伸手接过去并放在嘴里咀嚼起来,顿时觉得口齿生香。
鸭肠十分有筋道有嚼劲,口感非常好。
“那,那给我来半斤吧,对了你这鸭肠怎么卖?”
“哥,我这鸭肠是留着试吃的,你要喜欢吃我免费赠送你两块,你也别嫌少。”
免费给的对方怎么可能嫌弃。
石平将事先分配好的半斤装的纸包交到对方手里,然后又夹了两截鸭肠:“哥放心吧,东西只多不少。”
男人付了钱,石平正准备离开,忽然被斜对面的一个中年男人叫住。
“小兄弟,我也要半斤。”刚刚他一直在看着,闻着味道之后这肚子一直闹腾呢。
包里还有俩馒头,正好配着吃。
“好嘞。”石平痛快的应声,将鸭肉给对方后,同样也给添了两截鸭肠。
下了火车,石平找个角落的地方,蹲下身子将面前的地面吹了吹,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等着下一趟火车到来。
姜云喜下班回家,宋桂芝在腌咸鸭蛋,石平打了两桶水正在给菜园子浇水。
看见她回来,赶紧把今天的情况说了。
“姐,两只鸭/子六斤二两,这是卖掉的钱。”
他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打零钱,整整十一块五。
姜云喜没想到这东西这么受欢迎,不过全都卖出去了她还是非常高兴的。
只是看着手里的钱有些好奇的问:“怎么还多了几毛钱?”
“那不是还有鸭肠吗?你之前说可以试吃,没想到有人喜欢那东西,我就给卖了,嘿嘿。”
“一天就卖出去了两只,看来卤鸭这个方向没错,明天不用送货,你也跟着赵越一起去收鸭/子和鸭蛋吧。”
石平连忙点头应下。
随后的几天,所有人都忙碌起来。
等到姜云喜休息这天,五十斤鸭蛋早已经攒够了,额外又多收了七八斤鸭蛋。
还有卤鸭,情况好的时候一天能卖三四只,即便不好,每天最少也能卖一只。
好在卤味不易坏,现在的天气也能存放两到三天。
这天姜云喜休息,跟石平一起去了镇上。
她已经从石平那里知道他这几天一直在火车站卖卤鸭。
所以两人送完豆芽之后直接去了火车站。
在接连过去两趟车之后,两人成功卖出去一只卤鸭。
看着站台上稀疏的人,姜云喜说:“你先在这里卖,我去别的地方看看。”
见石平点头,她挎着篮子往站外走去。
很快在站前供销社的门口停下。
正值中午,站台里面没多少人,供销社里面也同样比较冷清。
姜云喜走进去,洒了水的水泥地面给屋里降温许多。
她先是四处看了一眼,店里只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坐在柜台后面,正在低着头在织毛衣。
她试探的叫了一声:“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