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醒梦中人。
陆森言随便一点,就将整件事情最离谱的关键点点了出来。
何止有问题,简直就是在谋财害命。
芮冬亦心245里也惊了许久,下意识抬头在房间里面寻找着可能会证明陆森言的证据。
在斜上方的墙角,有一个闪烁着红光的摄像头挂在墙壁最深处的角落里面。
而这个摄像头所面对的视线范围,不偏不倚正好被就是聂奥盛所躺的地方。
“聂涵涵,聂奥盛真的对你很重要?”
“当然啊,冬亦姐姐,那可是我爸。”
是啊,那可是她爸。
芮冬亦若有所思地盯着她,一言不发。
三人各怀心思,心照不宣地围绕着聂奥盛站着。
许久,房间里都是一片沉默。
没有人主动开口打破这段诡异地沉默。
直到医院里面的护士赶来给聂奥盛换药,三人才退到一边给护士腾开位置,方便她给聂奥盛换药。
在她拔下滞留针的另一端输液管,准备将已经输液完的空瓶收掉,芮冬亦眼疾手快抢了过来。
“这瓶是什么?”她锐利地目光只对上护士的双眸。
那双眼睛,是她这辈子见到过最好看的瞳眸。
即使脸上带着口罩,遮住了护士的大半张容颜,也丝毫不能将护士的倾世容颜遮挡半分。
芮冬亦一个女人见到这个美女护士都被迷得失了神,更别说是其他男人了。
想着,芮冬亦下意识望向自己身旁的男人陆森言。
只见男人的目光一直落在护士的脸色,眼神深邃且直,显然是已经移不开眼了。
啧。
果然天下男人都是一个样子,看到长相好看身材又好的女人就走不动路。
芮冬亦冷嗤了声。
声音不大,但在原本就十分安静的房间内显得格外明显。
陆森言的注意力毫不意外地被她吸引。
他挑眉,眼神问向她。
怎么了吗?
她咧嘴,没事。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但是……
芮冬亦一把拉住准备离开的护士。
“姐姐,现在就走了是不是也太快了点?”她上下打量着护士。
在护士的胸。前名牌上刻着三个字:倪婉芸。
婉芸。
“名字不错,挺好听的。”她毫不吝啬地夸奖,让倪婉芸眉眼言笑。
“当时爸妈取得好。”
两人相视一眼。
彼此都玩了眉眼,但笑意都不及眼底。
“为什么这个里面的药剂,和瓶子上写的葡萄糖的味道,一点也不一样呢?”
芮冬亦冲着她晃了晃手里拿着的空吊瓶,仔细观察着倪婉芸的神情。
这个女人,居然一点也惊慌。
反倒沉稳地笑了出来,解释道,“这位小姐,你可能不清楚这个瓶子里面的成分不仅仅是有葡萄糖。”
倪婉芸不紧不慢地瓶子从芮冬亦的手里接过,指着上面的输液说明。
“小姐可以看这里,葡萄糖直接输液对身体的危害是很大的,尤其对现在聂先生的身体情况来说,是特别不利的,所以我们在里面加了辅助药剂。”
“哦?辅助药剂?”
芮冬亦冷笑,“倪小姐,你是仗着自己是护士,欺负我们不懂医理?”
若是普通的药剂,她还真是认不出来,可偏偏在这瓶葡萄糖里面掺杂的东西,和云南白药里面装着的丸子味道一模一样。
她在打架负伤的时有幸吃过几回,正是因为这份味道的特殊,以至于时隔多年芮冬亦仍然记忆犹新。
“我听说过不少黑暗料理,如今像这样的黑暗药剂我还真是第一次见。葡萄糖里面加止血剂,聂奥盛还能在这里躺快一个月,我是不知道该佩服他命大,还是该感慨你们手下留了情面。”
“芮冬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等倪婉芸反驳,聂涵涵便率先按耐不住,急忙开口询问,“你是说,我爸爸之所以一直躺在床上身体情况日益下降,都是因为他们给我爸注射的药剂有问题?”
芮冬亦挑眉,“你难道不知道?”
“我……”
聂涵涵激动地刚张开嘴便噤了声,目光下意识看向陆森言。
发现男人的视线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了自己身上,聂涵涵变得更加局促。
她应该怎么说?
坦白地告诉所有人,虽然倪婉芸是她带进聂家的人,是她带到医院帮忙照顾聂奥盛、保护聂奥盛的人,结果到头来,倪婉芸所做的事情就连她都不知道,倪婉芸居然胆大到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对她爸下毒!
不,绝对不行!
这种话她要是说出口,别说自己以后陆森言心里的地位是什么样,恐怕等聂奥盛真的去世,自己在聂家也没有丝毫的立足之地。
试问,又有哪个大家族能够接受子女杀害上一辈掌权人,毫不顾忌血缘亲情,以此来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呢?
没有,这种行为不会有任何人能够接受。
否则,依照陆家的那个情况,陆敖平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绝对不可能还有命能够活到今天!
聂涵涵心思百转千回。
她从一开始的激动,渐渐安定下来,换上了一副不可思议地模样看着倪婉芸,“你这个护士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明目张胆地行凶!来人,给我把她拿下!”
聂涵涵刚发下指令。
只见原本还站在芮冬亦面前的倪婉芸足尖轻点,瞬间与众人拉开了距离。
倪婉芸被口罩遮住的容颜笑得极其鬼魅,“就这?不过是当众给他的药里面动了点手脚,就受不了了?”
女人身手矫健,即使身上穿着白色大褂,也依旧让人能够有种她绝非善茬的感觉。
“精彩的还在后面,你们这些人,一个都跑不掉。”
倪婉芸咯咯笑着,秀手一扬,一个拇指大小的圆形弹丸被扔在地上。
落地的瞬间,陆森言瞳孔瞬间放大。
“冬亦,小心。”
烟雾炸裂,不过眨眼功夫就已经将整间病房占据。
陆森言反应极快地朝着芮冬亦跑去,企图将她拉到身边护她安全。
可惜,当陆森言到达芮冬亦所站立的位置时,已经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