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所以 壁虎到底能不能自己长尾巴呢
阿难l2020-10-03 19:213,074

  白清仔细想了想,他和元厶这样的交换也算是平等的,他一生未娶妻,膝下无儿无女,和承让相依为命这十几年,早就把彼此当成唯一的亲人了,元幺作为元厶唯一的亲人,这样的互相托付也算的上是平等的,但同样的,若是他没有保护好承让,元幺不出意外就会死在他手上,若是元幺在他这里出了什么意外,承让也不会活着回来。

  所以,他不是在救元幺,而是在救承让,如果不是江湖上的人欺人太甚,他也不会让承让去冒这个险,竹蒙既然能派白笛来除掉承让,可见他的对她的忌惮还是有的,但是他有一点不明白,竹蒙现在这个武林盟主做的好好的,从前他的死对头被逼无奈来边缘小镇卖艺,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放过他们,多次三番派人打探消息,最后承让的父母还是死于黄风剑下,就剩下承让这个独苗苗,他们还是不肯心软,非要赶尽杀绝。

  到底是为什么?难不成……承让的父母留下了什么武林秘籍??白清一想到这儿,瞬间就清醒了,屁颠屁颠的走到桌在前,拿起那一张沾了潮气的纸条破开看,原来是元厶写的,上头问他,元幺身体里的毒还有没有解。

  白清手里的笔刚沾了墨,还未落笔的时候,外面就传来窗棂被拍打的声音,白清好奇,放了笔去看,又是一只白鸽,他伸手捞进来,解了纸条一看,这个才是承让的鸽子,歪歪扭扭的几个字,问的是元厶有没有别的身份,白清走在桌边犹豫了片刻写下几个字:反正他不会害你。顿了顿又加了几个字:当年你父母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武功秘籍?能否让为师观摩几眼?

  思考了片刻又觉得这样目的太过明显,于是把后一句划掉,换了一句暗示性颇强的话:我们师徒二人相依为命十数年,希望能真正的做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写完之后,举起来端详了片刻,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哼着小曲儿将那纸条困在鸽子上又撒了出去,又开始回元厶的信,只是简短的一句话:有解,但麻烦。

  不是白清故作高冷,是他一定要给元厶留下一个高深莫测的形象,这样,他动承让的时候,也会忌惮几分,白清叹了口气,他真是为这个徒弟操碎了心,要是她能知道了,秘籍应该能分给自己一招两式的吧……

  承让第二天起来,捧着那张被划的乱七八糟的纸条陷入沉思……她师父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在家里翻出什么钱财误以为是她的私房钱?不可能啊!家里能找的地方她都已经找过了,包括从前的钱袋子和旧衣裳都已经找过了啊!那他为何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话?这倒是叫人为难了,这要怎么回他?倒不如不回了,等他逼问的时候再做解释。

  于是承让就这么把字条撂在了一边,刚好这个时候,元厶敲了门,承让将字条收起来,开窗将鸽子撒出去才过去开了门,元厶捧着汤婆轻声道:“去吃饭吧。”

  承让微微垂了脑袋:“是。”

  谦卑恭敬的姿态和一程一模一样,那是下人对主子的该有的恭敬姿态,元厶递到一半的汤婆收回来,像是才想起来两个人昨夜的时候摊了牌,然后眼神慢慢清醒了一些,压在嗓子里一声淡淡的“嗯”之后转身下了楼,承让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跟着他下了楼,元厶吃饭,承让就这么立在他身后,元厶垂着眼睛这顿饭总也吃的不像从前,他隐约能感觉得到承让是在赌气,因为他骗了她,果然还是个小姑娘。

  承让沉默了很久,低低的问了一句:“一程呢?”

  元厶喝粥的动作停下,轻笑了一声:“怎么?不上演好主仆的戏码了?”

  承让握了握手里的长剑恨不得给他一个剑鞘,但还是咬了咬牙道:“属下多嘴。”

  元厶的笑意敛了敛低声道:“一程去办他该办的事了。”承让没有再接话,元厶往外面看了看:“这雪可下下来了?”

  承让往外看了一眼,轻声道:“并没有,那雪昨夜被风刮跑了。”

  元厶放下蓝色瓷碗,往外面看了一眼轻声问道:“那雪还会回来吗?”

  承让摇摇头声音很轻:“大概是不会了。”

  元厶感叹似的叹了口气:“可惜了。”感完之后又转头看了承让一眼,低声道:“阿让,坐下吃饭吧。”承让弯了腰拱手道:“属下不敢,”嘴里的话虽然恭敬,眼神却很是大胆的和元厶对视,两个人僵持了片刻,元厶叹了口气道:“你莫不是在生我的气?”

  承让直了身子低声道:“我还知道自己的身份。”元厶愣了片刻,勾起唇角轻笑一声才开口:“那听你这意思,倒是我不清醒了。”元厶坐在凳子上,承让垂了眼睛看他,这样的姿势,倒让承让多出几分底气来,她轻声道:“最清醒的就是你了。”

  元厶笑了笑,只是那笑意里透着一股子凉薄,声音也是缓缓的:“承让,你师父没有告诉过你吗?人生难得糊涂。”

  这一句话让承让的寒气从脚底冒上来,他居然知道她师父,她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可怕,她又想起那张纸条上,师父写:反正他不会害你。承让看着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竟然有一瞬间不太相信师父了,她握着长剑的手颤了颤:“关于我,你知道多少?还是你和我师父其实相识?”

  元厶缓缓站起身来,瞬间就高出承让一个头,承让的底气被抽干,睫毛颤的不成样子,元厶抬起手来,本来想撩一撩她耳边的碎发,看见她颤抖的睫毛,手指停在她的脸颊处,低声问了一句:“承让,你在害怕,你怕我?”

  承让喉结滚了滚,很是诚实的点了点头:“是,元厶,我是个软骨头,我不想受罪,也不想吃苦,你别害我,剩下的,我半分也不奢求。”

  元厶向前走了两步,靠的她很近,低声问了一句:“我,你也不奢求吗?”

  承让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元厶胸前的绣纹,缓缓道:“奢求你,我还有命可活吗?”

  元厶突然仰起头笑了几声,笑的很是爽朗豪迈,像是真的发自内心的高兴,承让闭了闭眼睛,元厶的笑声渐渐地停下来,但是声音里仍是笑意满满:“承让啊承让啊,你才是最清醒的那个。”

  一程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然后迈了门槛走进来,站在元厶身后低低道:“主子。”

  元厶的神情几乎是一秒严肃起来,侧了眼睛看了一程一眼,轻声道:“上楼说吧。”越过承让的时候脚步停了停:“你就在大堂把早饭吃了,吃完在我门外守着就行了。”

  承让垂了脑袋低低道:“是,属下遵命。”

  元厶上了楼,承让浑身才放松下来,对着掌柜的喊道:“掌柜,给我来两笼包子,一碟小菜,一碗虾仁粥,钱记在我老板账上!”

  元厶在楼上的走廊上看着承让的动作,听见这句话之后,眼睛里含了些笑意,这才轻轻的走进房间,一程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缓声道:“那弓弩,可送到他手上了。”

  一程点了头:“送到了,李刺史很感兴趣,想邀您晚上去他府上一叙。”

  元厶捧着热茶缓缓挑了挑眉毛:“哦?这么热情?”沉吟了片刻,眯了眼睛笑道:“这倒是有些不正常了。”

  一程皱了皱眉毛问道:“那属下这就去回绝他?”

  元厶摇了摇头:“无碍,照常应了就是。”嘴里的话停下,喝了一口热茶低低道:“我倒要看看一介莽夫,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元厶抬了眼睛看见外面挥舞手臂的身影,勾了勾唇角朝着一程摆了摆手,一程疑惑的凑过来,元厶轻声道:“你去看看,她在干嘛?悄悄地。”

  一程点点头,将窗户纸戳破一个洞往外看,抿着嘴差点没笑出声来,然后缓缓的回到元厶身边轻声道:“回大人,承让姑娘,她……她在割壁虎的尾巴……”

  元厶觉得好玩的紧,于是推了房门去看,这一开门不打紧,把承让吓了一跳,那壁虎“嗖”的一声从她手里溜走了,承让很尴尬的站起来,元厶忍着笑意问道:“你在做什么?”

  承让的耳根子红了红:“我……我从前听老人说,这壁虎的尾巴割断还能再长出来,所以……我有些好奇……于是就想试一试。”

  元厶看着她垂下的脑袋,眼里不自觉的浮现笑意:“哦?那结果呢?”

  “结果?”承让没好气的反问道:“结果,不是让你们吓跑了吗?”说完立马就闭了嘴,她这才想起来,她现在是在干活,大爷的……拿人钱财还开小差,被逮住了还这么嚣张,这属实有些过分了。

  承让乖巧的弯了腰认错:“属下知错,请老板责罚。”

  元厶沉吟了片刻道:“那就罚你再把那壁虎捉回来吧。”承让抬起头看他,目光露出诧异之色,元厶笑道:“因为,我也好奇,这壁虎的尾巴到底能不能长出来。”

  承让:“……”

继续阅读:第八章 元厶被暗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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