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肃转过身来,一步一步,朝着萧清星走去,“萧清星,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萧肃,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萧,肃肃花絮晚,菲菲红素轻的肃。”
重新认识你,重新在一起,只是,萧清星,你会给我找个机会吗?
哪知,萧清星竟然展露了今夜再=站在此处以来的第一个笑脸。
“你好,萧肃。”萧清星的声音也挑染着愉悦的颜色,轻快的笑容,眼眸之中也不再是纯粹的清冷。
萧肃心中一喜,正要伸手去够,够向萧清星的垂在身侧的手,却见萧清星从容的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只是高举着左手,向后摆了摆。
说道:“那么,再见了,今天的作业还没有写完。”
在众人还没有从刚刚的转折中回神的时候,萧清星已经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里,那小步子踮着脚下楼的身影显得那样轻松,惬意,仿佛是在风光无限的春天,赤着脚,奔跑在田野间的穿着花裙子的姑娘。
也许,看热闹的人,还是一头雾水,可是萧肃却是已经明白了,自此,他们便是互通姓名的陌生人。
耳边,嗡嗡的议论之声还在继续,萧肃穿梭在这喧嚣省中,拐过一。
那背影,即使萧索,又是落墨,仿佛一个走到了生命最后的期限的迟暮老人,和萧清星截然相反。
仿佛他们这一走,踏入了截然不同的两个季节,一个,春风和煦,一个,数九寒天。仿佛走入了两个半球,一个是异域青海,一个是南极冰地。
车里,昏黄的小吊灯亮了起来萧双手握住方向盘,将自己有些昏沉的头搁在上面,久久没有动弹。
偌大的校园里,渐渐没有了走动的身影,就连时常窝在女生组团门口幽会的情侣都纷纷钻回了各自的寝室。
那天,在外面看了那么久热闹的人,却是没有人知道,那辆乘着一个伤心人的车,是什么时候开走的。
“清星,快说说,那人到底是谁啊?又是一束玫瑰花啊,咦?花呢?”其他人都去水房洗漱了,只留坐在床上洗脚的黎微微,见到回来的萧清星打探道。
本来,刚才啊已经开过小会议的大伙得出了这样几个结论:
一,这人八成就是上次匿名送花的人。
二,这人一定是某个心系萧清星的追求者。
三,这人肯定是个有浪漫细胞的人。
四,萧清星怕是要脱单啦。
可是,她怎么看着萧清星的脸上眉宇激动,也没有欣喜,更没有羞涩呢?
面上不带笑,手里没有花,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
“啊?我也不认识啊,不过,他说他叫萧肃,至于花,我刚下去那会,他手上好像是抱着一束花来着,不过,可能不是送给我的吧,他嫌弃那花太丑,就给扔了。”萧清星面上无表情地叙述着一个听上去很离谱的“事实”。
“什么?”黎微微听得是一头雾水,自己就给扔了?还不是送给清星的?
“这人……长什么样,你总记得吧?”黎微微退而求其次,开始关心起那人的颜值来,吆喝萧清星站在一处,也得是个大帅哥才行。
“门口的灯太暗了,没看清,不过,看那些人的反应,应该不是恐龙吧。”说完这一句,她也去床底掏了盆子,“我去洗漱了啊。”
得,没看清,竟然没看清……
来到水房,却没有看到寝室里其他几人,估计够约着去了那边。
萧清星挤上牙膏,漱了漱口,将其放到嘴中。
这几天,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影响,她总是会想起自己的过去,自己和萧肃的过去,萧肃走后,没有他过去。
在萧肃走后,她的生活仿佛固定在了两点一线,学校,家,亲戚,很少走动,朋友,很少相约,总觉得,这世界上,她对什么都已经失去了兴趣。
爸妈只当是她身子不好的缘故,只是更加小心地养护她。
感受着尚不能用力气的胳膊,萧清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要不是这样,也不会把她养的这么娇贵,这手臂,反反复复,就是没有痊愈。
这一天,萧肃连夜开车赶回S市,一直在萧清星寝室楼后面等到了深夜,将近十二点的时候,大多数小窗户的灯都已经灭了,因为她的寝室在阳面,而他的车在阴面,所以不能看见里面的光景。
开车上了高架桥,萧肃却仿佛在眼前看到了许多的影子,模糊而昏暗。
将近午夜时分,高速上多是运送货物的大车,很少能看到小型私家车。
“嘎吱。”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在刚刚出了Q市高速路口的路段响彻了天际,却还没有消停,紧随其后的,是巨大的碰撞和金属摩擦声。
再后来,是救护车的呜咽声,以及警车的轰鸣声。
“喂,请问你是萧肃先生的什么人?”接到电话的时候,是半夜两点钟,小清新被这公式化的声音冻得浑身一颤,好在,她还知道拿起电话悄悄走到寝室外面去接。
“我是……他的表妹,有什么事吗?”
“请尽快联系他的其他家属,他萧肃本人在告诉上出了车祸,处境很危险,需要做手术,但是他的血型医院的血库中的储备不足,希望……”
半晌过去了,萧清星的脑子里却还是只有嗡嗡的声音,电话挂断了,她靠在寝室门前,不知道这电话能够打给谁。
整个萧家,没有他的直系亲属啊,就算去了,也不一定能够配上型。
至于Q市人民医院的医生为什么打给她,据说,是萧肃的一部手机锁着,而身上第二部手机中,只存了这么一个号码,署名,离家出走的小星星。
人民医院……
萧清星穿了衣服,轻手轻脚的下了楼,到了组团门口,却也没有喊醒值班的阿姨,直接从那推拉门中钻了出去。
电话,她一紧刚打过了,至于最后的结果,她不敢保证。
至少,她先赶去。
此时一心只记挂着萧肃安危的萧清星没有想到,她这一去,就将自己置于了一个进退不能的境地,而他们俩,也被重新架在了火上炙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