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家中设宴,要为沈元柯和许玲珑的好消息庆祝一番。
沈元柯和许玲珑席间恩爱非凡,两人时时刻刻都要紧密地贴在一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俩夫妻同体同心。
嫡母笑得合不拢嘴,拉着许玲珑说了不少体己话,说到前几日去佛寺请求方丈为孩子赐名时还慈爱地准备隔着儿媳的肚皮抚摸一番她的乖孙子。
可许玲珑承了她的情,却说了让她不高兴的话:“母亲,这个孩子,是要跟着我姓许的。”
嫡母刚准备抚上许玲珑肚子的手被这话硬生生地截在了半空,她面色难看:“玲珑,你说什么?”
许玲珑握上嫡母的手,一字一顿又重复了一遍:“我说,这个孩子是要姓许的。”
嫡母震惊得看向一旁的沈元柯,眼眶很快就红了起来:“可元柯是嫡子,他的孩子怎么能不跟他姓呢?”
许玲珑刚想解释入赘的规矩,就被沈元柯打断了。
沈元柯脸色青白,像是被这入赘的身份刺得尴尬,却不忘打着圆场:“母亲,没事,我和玲珑商量好了,第二个孩子就跟我姓。”
许玲珑白他一眼,还想再说,就被沈元柯借口屋里闷出去透会儿气哄走了。
我四周环顾,想起今日还有眼熟之人不在场中。
但我没想到,那人会如此大胆,或者说是他二人如此放浪形骸,竟敢在沈府家宴上众人眼皮底下闹了出来。
下人来报许玲珑落水时,哭丧个脸支支吾吾,腿也打着颤。
沈元柯摔了茶碗。
我们到岸边时,只见一对打湿的鸳鸯颤抖着抱成团。
鸳鸯抬起头,一只是许玲珑,一只是沈府的家丁——何大力。
他人如其名。湖水打湿的衣衫紧贴着他的皮肉,露出结实刚健的臂膀,许玲珑蜷缩在他怀里,丰满的她此刻在何大力的怀里显得格外小鸟依人。
沈元柯看清两人后当场跌落在地,虚弱的身体强撑着一口气才不至于晕过去,他口中喃喃道:“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随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发疯一般地爬向我,大声叫喊:“沈司南!你是故意的……”
话还未说完,便被我身边的随从架走了。
但他仍张牙舞爪地继续叫着:“我还没输!”
然后白眼一翻昏过去了。
裴贵妃入狱了。
还是因为那棵被雷劈倒了的梨树。
司苑司清理死树的时候发现梨树早已中空,主干的空洞里藏着一个烧焦的小木人。
而皇帝在小木人被发现那天在殿上口吐鲜血,一病不起了。
宫里行巫蛊之术本就是死罪,再加上与天子有关,裴贵妃作为宫中主位,当日就被抓下了牢狱审问。
公主知道这件事后求见皇帝,却都以皇帝带病在身不宜见客为理由挡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