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德酒店的豪华包房内,克里斯丁拒绝进食,她要用自残的手段来说服许文,在红榉木餐桌的对面,许文翘着二郎腿,用马靴踢着椅子腿,“不行,我拒绝!”
“哼!”克里斯丁·莫菲斯特用力的一撇嘴,转头看着窗外,她决定抗争到底,自己只是想去单独地见一见乌黯君主,这有什么错的?
“这当然有错!”许文排着餐桌站起来,餐盘跳起来,水杯则是直接歪在桌子上,好在里面只是清水,克里斯丁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看穿自己,用还缠着绷带的手裹紧衣服,收拢双腿。
“乌黯君主,你血脉同源的‘父亲’被关押在光明神教的神狱,你想要见他可以理解,可硬闯圣尼尔教堂,你是失心疯吗?”许文口沫横飞,克里斯丁的要求是人之常情,但说出“拒绝”这两个字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圣殿骑士、神官、教宗,你如何说服他们让你跟乌黯君主相见?”
“好吧,但我还是要去!”克里斯丁自知理亏,却还是不肯松口,这让许文领教了什么叫“无理取闹”!
“你需要冷静一下,克里斯丁女士!”许文离开自己的位置,门开到一半,对伊芙琳说:“看好克里斯丁,不能再让她惹祸了!”
沃金的神父用力点头,自从布恩旧城区回到酒店,这两个人就像吃了辣椒粉,一点儿调和的空间都没有。
离开房间的许文转身来找红龙蕾娜,克里斯丁身上的伤势无法使用“治疗术”,蕾娜也需要静养,莫菲斯特那几下连可是把着重盔的圣殿骑士都锤成了肉泥,打在蕾娜龙形态最柔软的地方……,“好些了吗?”许文走到蕾娜身后,**在空中弥漫的女人*体*香。
“主人,蕾娜想回龙域,”蕾娜转身,用恳求的目光看着许文的双眼,“主人跟蕾娜一起回去好不好?”
“怎么?”许文搬过椅子,扶着蕾娜让她坐下,“想家了?”
蕾娜摇头不语。
“被乌黯君主打怕了?”
“才不是!”要让一头巨龙承认失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蕾娜反驳道:“是最近太多事情都不对劲,这个世界陌生的让蕾娜觉得可怕。”
“变了吗?我怎么不觉得!”
“那是主人还没有体会到。”
“原本的世界应该是什么样的?”
“永恒的和平与局部的战争同在,神祇与恶魔老死不相往来,这是上神为这个世界制定的规则。”
“上神?”许文一愣,“是不是叫约书亚?”
“约书亚是人种主宰,上神是父神之神!”蕾娜在许文的脚边跪下,让自己的身体可以舒服地趴在他的腿上,“从蕾娜捡到主人的那一刻起,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规律。”
“蕾娜如果困了,就去床上躺一会儿吧。”许文摸着小母龙的头发,慈祥地看着她,心中没有任何邪念。
“在阴谋与颠覆的勾心斗角中经历玩年之久的魔鬼为什么会这样草率的行动,主人不觉得奇怪吗?”
“蕾娜,你不知道,当时我跟克里斯丁在乌黯君主的神庙内,所以被他察觉,可能魔鬼领主觉得这是个难得一见的机会,才会豁出去。”
“那是你还不了解魔鬼,它们从来不会做一锤子的买卖,没有十足的把握,莫菲斯特不会来主物质界,更不要说本尊降落,而非投影。”
“你是说这是个圈套?”许文认为蕾娜有些小题大做,本想宽慰她,但脑海中与克里斯丁在多桅帆船上经历的那种匪夷所思之事如影随形的爬上了他的脊梁骨,“不!”被吓了个哆嗦的许文说:“那我们就回去,可蕾娜,你说过,龙域只是伴生位面。”
碟形世界作为主物质位面,能够在特定条件下形成投影位面,这种大多数被称作“伴生位面”,与地狱深渊那种多层位面区别很大,用蕾娜的话来说,“主物质界不稳定,作为投影位面产生的龙域也会坍塌。”
“这个……有点深奥啊!”许文如果是个高材生,也不会在机械厂拧螺丝了,他用尴尬的笑来掩盖自己的无知。
“主人根本就没有动心思听,怎么说深奥呢?”蕾娜抬起头,两坨腮红掩映之下显得娇艳欲滴。
“我一直在听啊!”
“讨厌,主人哪有认真听,手都摸到人家这里来了!”
“!”许文大惊,“什么!”
他的手摸着摸着就摸到了不该摸的地方,“哦,蕾娜,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
“舒服吗?”蕾娜娇羞地问道。
“嗯,舒服!”不经大脑的话脱口从许文嘴里说出来。
“主人是个大猪蹄子!”蕾娜欲拒还迎,结果在拒的过程中,就把许文又扔下了楼!
菲尔德酒店街对过,戴着黑框眼镜,面容有几分威严的老人手中拿着一根法杖,他刚修好的遮阳棚又被人搞坏了,还是那个角度,还是那个男人,砸穿的窟窿都一模一样,“先生,下次请您对准别人家,好吗?”
围观的人三五成群,看着穿法师袍的许文低声赔罪,“呵呵”的笑声此起彼伏,“我一定会全额赔偿您的损失,请您一定放心,没有人会拿着自己的命不当一回事,从五楼高的地方跳着玩儿的。”
渐渐地,聚集的人们把街道堵住,形成了一个圆环,老人终于在许文将赔偿金额提升到两倍之后善罢甘休。
“呼!还好,算是圆满解决了!”许文将老人送回他的家中,站在门台阶上,回头向菲尔德酒店五楼的窗户看去,蕾娜笑得像一朵花儿。
“这样多好!”许文心中,那一座座迷蒙的山峦变得更重了,“不过女人,只要负责美就好了,这是男人的世界。”
与蕾娜卧房相邻的那扇窗户,灯突然熄灭了,才轻松了不到十秒钟的许文,心里更沉了,“克里斯丁,你还真是恶魔血统,伊芙琳,你怎么能纵容她这样呢?”
把一条长长的用被单拴起来的绳子一点点垂到窗外,克里斯丁蹲在地上,正准备伸头打探一下,“如此深夜,街上大约没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