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庆祝生日
邱灵泽2024-07-28 14:243,208

许佩珍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的,累得她直不起腰来。真的是久站伤骨,她当了差不多三十年的老师,这把老骨头已经伤不起了。腰椎间盘突出、肩周炎等各种毛病经常疼得她是疼痛难忍。特别是肩周炎,有时候疼得她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实在是受不了了,她便嚷着何文峰帮她捶,他捶得越用力她反而越觉得舒服。何文峰已经觉得自己很用力了,可许佩珍却要求他再使点儿劲儿捶。这可把何文峰吓坏了,他怕自己伤到了妻子。每次许佩珍去看医生,医生都提醒她不要过于劳累,她都是笑而不答。她心里明白医生说归说,一个大活人哪有不劳累这一说法,特别是她这种职业,不劳累怎么可能。

平时周末何文峰在家也会办点公事。但今天他必须要抽空和妻子去菜市场一趟,毕竟是特殊的一天。再说了,他不去的话,佩珍怎么提得动那么多菜呢。他得去,而且是非去不可。

一大早菜市场上就人头攒动,这里的人多得是削尖脑袋都难挤得进去。其中数大爷大妈们最多啦,年轻人要不就是上班,要不就是睡懒觉,这个年纪的老人不辞辛苦地挤进挤出买菜,大都是因为心疼孩子吧。他们在菜市场里逛了很久也买了不少菜,拎得何文峰手都勒出了印子。他不想妻子那么辛苦,所以他尽量多拎。只有一两袋东西由许佩珍拿着,她用食指勾着袋子晃来晃去的。

当他们逛到一家装修不错的烤鸭店时,看到很多人在排队购买。可想而知这家店的烤鸭应该是不错的。再说了现在的孩子特别喜欢吃烤的美食。于是他俩也加入了等候的队伍中去。等了蛮久,终于准备到他们了,却出了点意外。

有个打扮时髦的女人一来就插队到柜台前找老板,老板一看到她就笑眯眯的,他俩在那里嘀咕了几句,惹得排队的人都失去了耐心,开始有人不满地牢骚了几句。大概意思让老板手脚麻利点儿,别只顾和美女聊天,更不能看到美女就让她优先。老板很是抱歉,但又不敢叫那女人走。女人齐肩的浅咖色短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泛起淡淡的色彩。凹凸有致的身材应该是很多已婚男士心目中的女神吧。她身上穿着白领黑色紧身连衣裙,将她的身材更加完美的勾勒出来,连队伍中的某些年轻姑娘都羡慕不已。

由于两人在那里嘀咕了半天,顾客不耐烦地催促老板快点打包烤鸭。老板娘原来是秀刀工般地砍鸭肉,顿时便发出咬牙切齿地剁肉声,旁人听着都觉得瘆人,更何况老板和那女人。只见老板赶紧在时髦女人耳边耳语一下,时髦女人才一脸不满地离开。女人一走,大家都以为事情也就这样了。谁知烤鸭店的厨房里顿时发出了尖叫声,可以断定是女人的声音,应该就是老板娘的吧。

接下来就是老板娘呜呜的哭泣声。偶尔听到老板的骂娘声。大家看到这情景瞬间感觉这烤鸭不香了,他们也就陆陆续续地走开不买了。看到大家都走了,何文峰夫妇俩也跟着散了。

“家丑不可外扬,真不知道有些人是怎么想,吵架都吵到外面来了。”许佩珍为自己排队那么久却没能买到口碑不错的烤鸭感到不开心,忍不住说了几句牢骚话。

“唉,没事。这种人到处都有,只是你在学校里环境单纯些见得少。如果你呆在别的部门里,包你从此以后见怪不怪。这世道啊什么奇葩的事没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它发生不了的。”何文峰轻松一笑,对他来说这种事真的见怪不怪,他可见多了。

回到家里,他俩用这些食材做出了一大桌美食。平时都是两三个菜,这一天他俩居然弄出了十几道菜,把他俩累得直不起腰来。

等了半天,何玲玲总算把同学们都领到了家。许佩珍高兴地把他们迎进门。当孩子们都坐下了,许佩珍的目光还在搜索,“风箫呢?他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到。难道他还有事情?”许佩珍问。

“不是,他说他家里有点儿事,他来不了了。”何玲玲赶紧解释道。

其实,事情没那么简单。胡岁华的宿舍里共有8个人,这对于不大的宿舍来说,八个人一起住在小小的宿舍里的确有些拥挤。但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学生生涯没有不苦的。

在这个宿舍里,家庭条件最好的要数林风箫了,他是南京人。据说他爷爷在南京开了一家老牌烤鸭店。父母常年在美国做生意,为了尽可能多的挣钱,他们几乎不回国。他们还希望林风箫和他爷爷一起到美国和他们生活。可是,林风箫的爷爷就是舍不得离开故土,更舍不得这门老牌烤鸭手艺失传。要知道,是制作烤鸭让他们老林家发家致富起来的,而且这门手艺是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当初他的老祖宗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把这门手艺学到手,更不能到了他这一代就失传了。所以,老人家特别希望儿子儿媳能传承他这门手艺,奈何他们很排斥,嫌累嫌脏,不愿意接手他这个老店,而女儿又不听他的话。实在没有办法的他只能打算自己干,能干到什么时候就干到什么时候。

而林风箫看到爷爷舍不得离开祖国,他也不愿意到美国去,因为他舍不得爷爷一个人在国内孤孤单单的生活,所以他选择待在国内读高中陪爷爷。他现在就读的高中就是国内一所很有名的学校,所以当初他是不远千里从南京来这座小城读书。

“听说风箫和岁华闹了点小矛盾。这可能是他没来的原因吧。”玲玲暗示母亲到房间里来,悄悄地告诉她母亲。

许佩珍听后有点儿不敢相信,据她所知岁华和风箫可是铁得可以穿同一条裤子的铁哥儿们啊。她想:过后了解一下再说吧。

用餐期间何文峰夫妇不断地给孩子们夹菜,生怕他们害羞放不开。玲玲看见父母都给同学们夹菜,她也学着夹菜给了同学们,到了岁华,她刻意选了一个最大的鸡腿送到他碗里。同宿舍的“大嘴巴”——李彩英调侃道:“为啥我们的都是红烧肉,岁华的就是大鸡腿啊,明摆着偏心呐。”

岁华的脸瞬间红到耳根。

还是岁年机灵。“我哥应该吃大鸡腿,看咱们班的很多活动他都组织得可好了,在许老师的指导下,我们赢得了好多比赛奖项咧。所以啊,咱们的许老师也应该加鸡腿。” 岁年说完立刻夹起一个鸡腿给许佩珍。但是他瞬间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些许尴尬,他愣了一下,又夹起一个鸡腿给何文峰。“咱们的许老师能全身心扑在教育的伟大事业上,这很大一部分是得到咱们何叔叔的大力支持下才得以实现的啊。咱们也应该感谢何叔叔。”

在场的同学们听到胡岁年这么一说,也都配合地鼓掌道:“对,对,岁年说得有道理。”孩子们的这一翻操作,使得何文峰夫妇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他俩高兴地招呼大家吃菜,让他们别客气,就当作是自己家一样。同时他们看着岁华这孩子这么能干,又赢得同学们的认可,心里是更喜欢这孩子了。但此时此刻也只是纯粹的一种喜欢。

一番开心的聊天之后,李彩英说:“许老师,今天为啥请我们来吃大餐啊?有什么喜事不?”

许佩珍笑着解释道:“是啊,没提前告诉大家,是怕你们乱花钱买东西来,破费了。今天叫大家来吃饭,其实也是为了给玲玲、岁年、岁华过生日,他们三儿的生日居然同年同月同日生。之前我都没注意看,后来我在整理注册表时才发现的,所以也就跟你们何叔叔商量一下,给他们一起过个生日,说起来也真的是缘分啊。大家说对吧!”说到此,许佩珍依旧沉浸在这说不清道不明的神奇缘分之中。

大家听了也都一脸不可置信,居然有那么巧的事儿。随即王清波便第一个举起一杯果粒橙汁向岁华、岁年和玲玲他们发起祝福,祝福他们三儿芳华永在!身体健康!前程似锦!在同学们的祝福下,他们三儿心中异常的开心。

特别是岁华,他和弟弟从来没有过过生日,母亲哪有闲钱给他俩这样花呢,最多是每逢他们生日,母亲就多买一斤猪肉回来,让他们多吃点,还买把面条来煮给他俩吃。这么隆重的生日宴会,他是想都没想过的,也想象不到。他知道,这是沾了玲玲的光才得以过这样令人难忘的生日。当然,他心里最感激的也是许老师和何叔叔,感谢他们对他兄弟俩的厚爱。上高中后,他们给了他们兄弟俩各种关怀和帮助。

生日之歌结束后,大家都起哄他们三儿都许个愿。许愿过后,王清波对他们的愿望可感兴趣了,那八卦劲儿不亚于村头大树下的大姨大妈们。

在大家的纠缠下,岁华不得不说出了自己的愿望,他希望能考上理想的大学,做一个有出息的人。而岁年和玲玲则机灵得很,打死也不说。

“许愿,许愿,说出来还灵验啊!”玲玲撅着嘴说。

说完,李彩英就忍不住扣点儿蛋糕抹在玲玲鼻头上,紧接着大家都打闹了起来。在一阵喧闹过后,他们吃饱了也喝足了,就跟着玲玲一家一起打扫卫生,把家里又恢复成一尘不染的样子。

继续阅读:第7章 愧对孩子,埋怨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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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墙”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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