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程安和周岩辉直播带货卖衣服，因为噱头十足爆火，不仅很快把她店里的存货一扫而空，还上了同时段直播带货榜第六名。
程安感觉像做梦一样，下了播还亢奋不已，把榜单截图分享到姐妹群里炫耀。
程平反应非常快，立刻发了一整排鼓掌的表情图。
程安却觉得意犹未尽，问她们知不知道她这个排名都超过了谁，然后闲闲地打出几个人名，有大名鼎鼎的影视明星，还有知名歌手。
程乐当时不在线，看到后也十分震撼，立刻给程安发了个超牛的点赞表情图，说：“二姐，看来你在这方面真的有天赋，又运势当头，是要起飞的节奏啊！”
“你姐不过卖几件衣服，起什么飞啊！”
程安难得能得到她这个文曲星小妹的肯定，心里美滋滋的，却别别扭扭地谦虚着。
“怎么不行？现在这个时代流量为王，风口上猪都能起飞，更何况你本来就有生意头脑。真的二姐，趁机干番事业吧，这么好的机会浪费了挺可惜的！”
“对对对！”
程平也说。
程安发了个讪笑的表情图：“别笑话我了，我又不像你们，有知识有文化，就一卖衣服的，能干什么事业？”
“你也可以卖别的啊！很多网红结合当地优势，特产卖得不要太溜，有卖芒果海产的，还有卖大米的，不仅自己发财，还能振兴当地乡村经济。对了，咱村不是狠多人都种参吗？二姐，你可以卖人参呀！”
“这玩意儿挺贵的，谁会在网上卖，大家买也是在实体店买有品牌的。”
“品牌也是人打造出来的，二姐，把格局打开，你也完全能创一个属于自己的品牌！”
“你未免太高看你二姐了。”
程乐不遗余力的鼓励和热情让程安颇是受宠若惊。
她一直觉得她这个小妹眼角高瞧不上自己。
正聊得热闹，院里突然有人叫了一嗓子，是周岩辉赶大集回来了。
他买了条快和他一样高的大鱼，张罗着往院子里的树杈子上挂，左邻右舍听到动静都过来看稀罕，大伙儿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程安忍不住对着窗外微微笑了起来，还是在农村过年有气氛。
转眼就除夕夜了，客厅的电视里放着喜气洋洋的春晚，但也只是个背景，没人认真看节目，
程安对着名单给店里的VIP顾客发新年祝福，努力加点个人特色，让它更有诚意。周岩辉却全无这些烦恼，跟个孩子似地蹿到院子里放鞭炮烟花，一会儿一砰砰响，震的左邻右舍的狗争先恐后地狂叫。
程安看不过去，敲着窗户叫他：“行了大哥，歇歇吧，还没到十二点呢！”
“大过年的，你管他干什么。”
程母乐呵呵地说。
她刚挂了程平的拜年电话。
谁知下一秒程乐的视频就打了过来，娘俩儿亲亲热热地唠了一会儿，唠到最后齐天朗的脸挤进了镜头，拱着手给程母拜年。
“好好好，也给你爸妈带个好，你们也新年好！”
程母心情更加愉悦了，直到挂了电话还合不拢嘴。
那边程乐视频一挂，齐天朗就变了脸，把微信收款码往她面前一戳，说：“一百！”
谈好的出镜费用。
“一百就一百。”
程乐非常爽快，拿起手机就扫码
齐天朗突然有了片刻动摇，说：“要不给你打个折？”
“怎么？良心发现了？放心，不缺你这十块八块的。”
叮一声，程乐把钱转过去了。
“看来你是存心让我背笔良心债啊！”
齐天朗回过味来了，牙疼似地直吸溜，他刚不过逗她玩。
“那得看你有没有良心。”
程乐和他贫。
他们正坐在程乐客厅的地毯上看春晚，小圆几上摆了满满一桌子饮料零食。举国欢庆的日子，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一起过除夕是程乐提议的，齐天朗也一呼即应。
俩个孤零零的异乡人抱团取暖的意思。
电视上正在放春晚小品，俩人看了半天都没琢磨出笑点。
“越来越没意思了，这玩意儿还是得本山大叔出马，要不换个电影看吧？”
程乐忍不住吐槽。
“行啊，最新的速度与激情看过没？”
“还没，就看这个！”
齐天朗得了话，拿出手机，没一会儿就把电影搜出来，投屏到墙壁的幕布了。
俩人边吃边看电影，时不时交流两句，倒也有滋有味，可十一点刚过程乐就有些熬不住，呵欠连天，还泪眼婆娑。
齐天朗看她一眼，说：“不是吧，就这点战斗力？”
“你看你的。前段时间为了邂逅弄堂里的伯伯阿姨，我生物钟都调了。”
“邂逅他们干吗？”
“收集新剧本的素材。”
“这么拼？”
齐天朗很意外，语气听不出是讽刺还是佩服。
“别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程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从卧室扔出一床薄被给他，说：“你自己看吧，明天告我结局。太晚的话就在沙发上凑合一晚，我是熬不住了。”
说着又掩嘴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你放心就好。”
齐天朗意味深长地来了一句。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谁不知道你是个出了名的柳下惠...。”
程乐和他贫嘴，说一半停了，俩人同时想起了那个暧昧的夜晚，她笑他是柳下惠，他突然亲了她一下，俩人莫名反目冷战到现在。
“睡了睡了！”
程乐只慌了一瞬，飞快掩饰过去，关了卧室门，一头栽在了床上。
齐天朗在外面她格外安心，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再刚强也是个女孩子，这段时间她独住，夜间偶尔呼啸的风，窗棂大门的咯吱声，甚至一个路过的野猫，都会让她惊惶好久。
客厅里的齐天朗拿起遥控器，默默把电视声音调到了最小，裹紧被子，看着看着也慢慢合上了眼，直到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把他吵醒。
他睡意正酣，迷瞪着眼爬起来去开门，门一开，人瞬间清醒了。
外面站着的竟是他的老妈。
齐妈看到他非常高兴，叽叽喳喳地说：“我猜你就在一楼，外面那双球鞋是我给你买的。怎么搬到楼下住了？江蕙不是说要往外租吗？”
边说边提着大包小包往里面挤。
“不是，妈，你怎么突然来了？”
齐天朗脑袋轰地一响，磕磕巴巴地说。
“你又不肯回去，我只能来了。人家都说父子没有隔夜仇，偏你爷俩到现在都不肯休战。如果一定要选边站，我当然得选我宝贝儿子了！站着干嘛，帮我把外面那个袋子提进来.....”
“谁啊，怎么一大早这么吵？”
齐妈话还没说完，穿着碎花睡裙的程乐就顶着鸡窝头，睡眼惺忪地出来了。
两个女人一对眼，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