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脑仇恨的金狮扑咬过来,细腰犬和大丹犬也冲了上来,豹子左躲右闪,避开攻击,寻路而走,不成想,自己的这一作法在群犬面前竟如同逃跑一般,鼓舞了它们的士气,众犬争先恐后地扑将上来,展开了围攻。
克拉布列伊大怒,脑袋一晃,将兔子轮出,细腰只觉得眼前一黑物向自己砸来,慌忙闪躲,豹子纵身跳起,凌空跃过扑来的金狮和大丹,一爪将细腰打翻,身体在地上一翻,四爪齐动,蹬飞了扑上来的大黄狗和其它犬儿。
霎时间,豹进犬退,双方战作一团。
达慕大会赛场之上,桑吉正鼓鼓地生着闷气,刚才组委会用喇叭宣布了第二组比赛结果,由于众参赛猎犬们主动退出赛事,作弃权处理,在人们哄堂大笑中,第三组比赛如火如荼地开始了。
桑吉跳下看台,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径直向着居住的蒙古包走着,他要骑马追回金狮,并决定要惩罚一下这不听口令的家伙。
格达摇了摇头,对着大棒子叹息了下,“不成气啊,不稳当,一点也不像我!”
“那哪能呢?不过是个孩子吗?”大棒子笑了笑,通过这段时子的接触,他深知格达一家把寨子的名誉看得十分重要,金狮此举实在是拨了寨子的面子啊!他站起身来,拍了拍格达的肩膀,跳下台来。
“卡巴太卡,如索得白饮白!”桑吉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几声怪语,他扭头一看,原来是大棒子叔叔见他情绪不佳,下了看台,说着几句前些日子刚和卓玛学的藏语,语调生硬,发音不准,阴阳怪气的,却是你好吗到哪里去的意思!
他笑了笑,“我没有事的,大棒子叔,我们还是说汉语吧!”“哈哈,我就说嘛,我大侄子不会服输的啊……”孙大棒子正说间,远处一骑飞速跑到近前,马上一人扛着几个长杆儿,对着桑吉用藏语大叫着,焦急万分,这人孙大棒子认识,是临寨子同被邀请来参加达慕大会的年青的藏民代表噶乌,平时间总到格达家里闲坐,大棒子都看出来了,他很喜欢卓玛,听他那藏语似乎是金狮出事了!
桑吉神情大变,慌忙跳上黑马,噶乌将套马杆分了他一支,也没来及与孙大棒子道别便与那噶乌绝尘而去。
孙大棒子见情形紧急,便牵马来到大会台前,上台与格达简要说明一声,格达即担心狗儿的安危,又怕莽撞的儿子惹出事儿,而自己作为几个寨子的总代表,不能擅离会场,内心也是焦急无比,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孙大棒子,希望他去能劝阻住儿子。他拉住要走的孙大棒子,同坐在一边的一人耳语几声,那人蒙族装束黑色面孔,三四十岁的样子,看似是当地蒙族人,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孙大棒子知道是格达不放心便安排一人与自己同去,也没时间跟他客套,只是招呼了一声,牵过两匹牧马,跳上马背,双脚一磕马镫,追随桑吉噶乌而来。
原来,这草原之上,为保持猎犬们的野性、训练其奔跑捕食的能力,狗儿们多数是散放的,只有在喂食时才吹哨呼唤回来,今日狗们狂追野兔而去,人们也没在意,只道叨着兔子狗儿们便自行回来了,加之大会精彩无比,无睱顾他,双眼只是盯着赛事了,可直到这第三组狗追兔子比赛已经结束,还是不见那第二组的狗儿们返回。
格达临界寨子的藏民代表噶乌忍不住了,他正是那第三位的大黄獒犬主人,见爱犬迟迟不归便骑马追寻,不想一去大惊失色——狗儿们正与一头巨大的豹子斗在了一处。自家的大黄和金狮身上已是鲜血涟涟,他呼唤了几声,可狗儿已杀红了眼睛,见主人到来,更加勇猛,丝毫没有退回的意思。
噶乌手中无枪无杆,对付猛豹没有一丝信心,可是牧民们视犬如子,眼见大黄獒没有退意,急得纵马直冲了几次,大着胆子试图驱散了双方,但那豹子咆哮如雷,若不是群狗牵扯,它几个跳跃飞扑竟险些将自己抓下马来,面对这凶悍的豹子,自己人单势孤无能为力,只得快马返回拿杆搬兵,心里叨念着佛祖佑我爱犬。
远东豹子克拉布列伊与群狗大战正酣,它本不想招惹狗群,但金狮气势汹汹率先发动袭击,狗群跟随而上,看着它们气势汹汹的样子,豹子恼怒起来,又见这狗群不伦不类,似乎是临时组合起来的,作战不够协调,配合上也不够默契,便想要教训一下这群不知高低的狗儿们。
它一通扑击,连伤的金狮和大黄獒,可不成想这狗儿们也当真聪明得很,不过交手了几个回合,它们在进攻和防守上便极为主动地配合起来,丝毫不亚于猎人们精心训练的专业猎犬。
豹子不知道,能够参加大会赛事的狗儿自是蒙民藏民千挑百选出来的,当然也是聪明伶俐的,虽是临时组合,起初可能略略别扭,但现在形势大变,面临如此强悍的敌人,狗儿们已由竞争对手的对抗关系变为了相互合作的伙伴关系,心里知道稍有差池便有性命之忧,自然配合的更加顺畅,攻防得体。
在自然界猛兽当中狼狮的社会性极强,狼群和狮群之所以厉害与之相互配合有直接关系,猎狗与之相比虽然逊色很多,猎杀效率也低了很多,但是它的配合却足以牵扯猎物精力,等待主人救援!
克拉布列伊陷入了包围之中,忽然它耳朵一转,似乎听到了多匹骏马跑动的马蹄和身上佩戴的銮铃之响,它感觉情况有些不妙,这群狗儿丝毫不亚于藏民寨子中与自已大战的獒犬群,如果再有几个狡猾恶毒的人来参战,再想逍遥自在可是梦想了。
它转变战术,且战且走,向草原中的一个丘陵地带退去。狗儿们似乎也知道主人要来救援了,穷追不舍、步步紧逼,特别中那头已被豹子扑伤的金獒,疯了一般,脖上金铃响动不绝,冲上来时四爪竟将地上土层都爪开了,弄得泥土飞散,可见其力量之大,杀势之猛。
克拉布列伊见走脱不得,眼中现出了杀机,它迷关眼睛瞄着金獒,果然那大狗狂吠数声,又冲了上来,“嗷呜”豹子怒啸一声,叫声震撼无比,金狮心中一凛,动作略一停顿。
豹子一掌打飞面前一堆碎石,弹头一般向狗群们飞溅开来,狗儿们纷纷蹦跳着躲避。
克拉布列伊脊柱弯曲起来,四掌发力猛地一弹,眼身尾平如直线,只有速度没有阻力,离弦之箭般射向金狮,空中的它缓缓探出左掌,如刀般锋利的爪趾直逼獒犬那双愤怒的眼睛。
金狮只觉一阵凌厉的恶风夹杂着飞舞的草叶泥沙,带着浓重的杀气,呼啸着迎面袭来,想要躲避已然不及,群狗见豹子恶狠狠地向金狮扑来,速度奇快无比,想要救援也是不济,只能呆呆地看着眼前惨剧的发生。
克拉布列伊心思早定,必出绝招格杀此獒犬,狗群方能溃败。此招乃高手嫡传、自己苦练而成,轻易不能使出,一但出手,敌人必横尸当场。
它心中呵呵冷笑,不知高低的狗儿,到另外的世界去见你的朋友吧!
突然,空中刷地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刺耳的劈空之响,豹子只觉得脖颈瞬间紧缩起来,如同刀割一般疼痛,一股奇大的力量把自己向一侧拉扯,空中的它爪趾距离金狮的双眼仅有一寸之距离,它不得不顺力而走,放弃了袭击。
豹子被这大力带着向右侧翻倒而去,巨大的力量撞飞了数块砂石。
狗儿们只听得耳边銮铃声响动,这才醒过神来,转头望去,哈哈,救兵到了,只见桑吉和噶乌手持套马杆正纵马而来,草原辽阔平坦,二人很快便寻着踪迹,随着犬吠之声追击而至。
桑吉黑马超快,跑在噶乌前面,直上草坡,处于马背之上老远就看到众犬围着一头豹子撕咬,近处才觉得那豹子非同一般,只见那豹子竟比自己见过的雪豹还大上一尺,动作迅速,凶悍无比,群犬被豹掌击打得不停地在地上翻滚,狼狈不堪,爱犬金狮身上已是血花涟涟。
黑马嘶鸣不已,竟放慢速度不肯上前,看样子对这头大豹子极为恐惧,桑吉心中也是噗噗乱跳,他打起嘹亮口哨,可那金狮却疯子一般,根本不听号令不知疼痛似的依旧带着狗群与大豹火拼,他咬了咬牙,吆喝一声,双脚一磕马镫子,两腿夹紧马肚子,挥动套马杆催促黑马,黑马无奈嘶鸣一声,塔塔小跑向前靠拢。
正见那大豹使出杀手锏要毙了金狮,情急之中桑吉猛磕马肚子,黑马纵身跃起,冲向豹子,桑吉伸长手臂探出身子狂甩套马杆子,一击而中,杆子头上的绳索正好套在了空中豹子的大脑袋上,他心中暗喜连忙催动黑马,利用马的力量将杆子向一侧猛带,豹子霎时被拉得翻了个跟头。
“套得准啊!”噶乌吆呵了一声,晃杆催马也赶了上来。
他这套马杆不同一般,顶上那楠木梢的顶端乃是从马尾巴上揪下一缕马尾,像编小辫儿一样把它编在楠木梢的顶端,当然要由精细之人先在楠木梢上轻轻刻出槽痕,才能挂得住。中间留个扣让套索穿过,最后打成蝴蝶结,这般工艺如不是巧手的姑娘,便是作了一辈子杆子的老工匠所作,那稍头剪好后就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蜻蜓站在竿头,轻轻颤动,煞是好看。
“少拿卓玛的杆子在我面前摆弄!”桑吉白了他一眼,连忙捩紧皮绳套子,生怕豹子圆通通的脑袋脱离出来。
牧民们的套马杆子长约两丈,一般用湿牛粪捂过的白桦木制成,桦木做套马杆乃是万不得已之举,除了白蜡木是好材料,最常见的还是柳木。一头拴着用皮绳做的活套,既可牧羊套马,也可用来套狼豺等野兽。
套马的绝活乃是蒙古牧民最为擅长了,桑吉虽出身于藏民干部家庭,但家里也以畜牧业为主,从小牧马放羊,杆子的活技虽敢不上蒙民的娴熟,却也是不赖,套马时一抖竿头的楠木梢,套索被抛出去,正好勾住马头,是为最佳,但这小子心焦气燥,在以前的比赛中多次“不幸”套到马的大脖子上,被马狂拽,这样就免不了撒手扔杆让寨子中的牧民取笑。今日超常发挥,一次便套中了豹子救了爱犬,真是喜出往外。
噶乌一到,桑吉人马都来了豪气,他瞪大眼睛盯着这头豹子,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豹子不仅比雪豹还要大上一圈,真与猛虎不相上下,龇牙咧嘴,怒吼不止,从身型上看与那夜杀死黑风如同一个,再从咆哮的叫声来看,就是那恶煞无疑,怪不得金狮不听自己号令,抓狂一般,桑吉牙关紧咬,心里怒恨交加,脸膛涨得通红。
他大喝一声,紧紧握住套马杆子,双脚磕镫,黑马四蹄发力奋力向后退撤,带起块块黑泥草皮,绳套越来越紧,豹子被拉得在地上又连翻了几个跟头,那边噶乌甩动长杆也试图套中豹子,但豹子接连在地上翻滚,皮绳子根本没法捕捉它的头部,无奈之下之得催动狗儿们,扑咬着豹子。
克拉布列伊被突然的绳套大力拉拽弄得晕头转向,眼前金花直闪,它本是向后挣脱,四爪在地上划出数道划痕,可草坡之上除了牧草之外没有任何可以攀附之物,而那绳套却越来越紧,无奈之中只得随之绳索的力道,翻动着身体,伺机挣脱,那甩动杆子的人怒吼连连,根本没有换了松开的意思,眼下狗儿们精神大振,大叫又冲了上来,豹子心里焦急万分,它四爪乱爪齐蹬,将先上来的细腰和金狮踢翻,狗儿们一时不得近般,它刚要站起身来,却又被拽倒,一连数次,真是又急又气。
豹子一咕噜又要站起,桑吉啊哈大叫,双臂发力猛晃长杆,可不成想那豹子跟本就没有站起,而是顺着他甩杆的方向连翻了几个跟头,已至黑马面前,这黑马本是牧民良驹,寻常恶狼草豹也是见过,胆子不小,可面前这家伙状同猛虎,岂是一般野兽可比,它见这猛兽本就害怕得要命,一见它瞬间扑将上来只吓得嘶鸣一声,前蹄弯曲,身体一耸竟直立起来,待马前蹄落地后桑吉想要催马撤出距离来甩杆子,却已经没有时间了,那豹子瞬间腾空而起如同一把金黄大刀,闪着寒光向马背上的桑吉劈去。
原来适才豹子在翻动之时,双眼眨动,它发现这黑马上拿杆子的人才是真正要命的主儿,便设法突击了桑吉。
桑吉一个镫里藏身,堪堪躲过豹子一扑,但头上的皮帽却被豹子一爪撕碎而去,帽子系在下巴的带子勒得桑吉咳嗽不止。
豹子落地,见一扑未成,但又跳将起来,再次抓向马背上的桑吉,桑吉咳嗽着,刚从马镫旁翻转出身体,见豹子迎面猛扑过来,竟不知如何是好,情急之下套马杆子一晃,试图用它来格挡住豹子,可那豹子更是灵敏,爪子一探越过木杆抓向自己的脸面,桑吉大惊……
正在这时那豹子怪叫一声,身体在空中一个倒翻竟放弃了扑击,桑吉扶正身体,怒火中烧,大喝一声猛拽套马杆,原来是噶乌见豹子空中连扑桑吉,连忙甩动杆子,准确地套中了豹子头。
这噶乌虽没有桑吉高大力大,身手却灵敏不少,每次藏区赛马节上牧民套马大赛,他的表现总比桑吉要好,杆子套得精准无比,藏区的美女们一个劲地大呼小叫,为其助阵喊好,而且这小子还不时对妹妹卓玛挤眉弄眼的,看上去就是不爽。
上一次大赛,卓玛竟也站在了噶五的拉拉队里,桑吉气得连套马杆子都要折断了。
不过说心里话,桑吉虽然不乐意大学生妹妹嫁给中专毕业的噶乌,但他的套马技巧自己从心里还是佩服的。
桑吉催动黑马,双手死死的握紧套马杆子,那边噶乌也咬得牙抓紧长杆吆喝着马儿向另一侧发力,这下豹子可惨了,脖子上两个套子同时一左一右两向用力,它使劲晃动着身体,甩动着粗长的大尾巴,试图再跳起身来,可不成想金狮也发现了门道,在后面一口咬住了它的尾巴,其余众犬也冲了上来纷纷咬住了豹子后两侧的皮毛。
套索套住了远东豹的脖项和坚硬无比的胸锁乳突肌和斜方肌等颈部的肌群,越勒越紧,豹子喉咙中咯咯作响,它感觉全身的骨节似乎都要分散开来,逃脱与否在此一举,它长吸了口气,积蓄力量调整着身体,全身热血充斥于前半身,全力向反方向挣扎,摆脱困境间不时抽出掌来拍打着上来的猛犬,几条狗儿跟本不得进身。
桑吉和噶乌只觉得一股奇大之力从套马杆上传来,这豹子劲头也太大了,两人暗觉不妙,一边死死握紧杆子一边催马向后拉扯,耳边只听得呼呼的风声和套马杆子咯吱咯吱的声响,只那那套马杆子渐渐弯成弧形,如果再撕扯下去只怕杆子承受不住,两人真不知如果这杆子出了问题后要如何对付这头猛兽,大豹子似乎也觉得出门道来,拼命地晃动着身体。
突然,一阵銮铃声传来,桑吉抬头一看,心中不由一喜,只见一黑黑的蒙古人纵马跑了上来,那蒙古人见两人形势紧急也不说话从腰中解下一粗粗的绳子,轮动起来刷地一甩,粗绳化作一张绳网正好套在大豹子身上。
这突出其来的又一记重招让豹子猝不及防,被网罩得个结结实实,狗群见状可下来了施展的机会,纷纷跑上前来隔着网绳咬住豹子身体,瞬间它如同一张即将作成鼓面的皮子一样,被四下拉扯着,摆出了五马分尸的架势,唯一不同的是四爪还在地上,爪尖弯曲如鱼钩,嵌进泥土草皮,犹如鱼钩钩住了鱼嘴,死死地扣着不能滑脱。
完了,纵然它是伏虎罗汉的坐骑金虎,如今这般情况也是挣脱不得。
“住……住手啊,桑吉,快住……住手!”人影一闪,一个光着男人跳下马来,跑到桑吉面前,来人正是孙大棒子,他马术远没进蒙古人精湛自然后到,虽然来得稍晚一些但整个搏斗情况却都尽收眼中,大战之时,自己手无寸铁,可说白了,即便给他杆子也是白费,弄不好再帮个倒忙可就笑话了,他只能保持一定距离观望着,见这大豹子凶如猛虎,心里急忧相伴,真给几人捏把汗。
三人三马加上四五头大狗撕扯住豹子不能动弹,孙大棒子这才驱着马这才小心翼翼地上前观看,这一看只觉得全身上下冷汗直冒,那豹子左耳上赫然现出一个圆型孔洞来,豹子两眼迷离,静静地望着孙大棒子,孙大棒子心里一阵疼痛,这眼神他见过,与当年那救过自己性命的小猫崽子别无二样。
这当口万分紧急,别说是大棒子让他停手,就是父亲格达来了,桑吉也决不能松手,他冥冥中感觉到佛祖在暗示他给黑风报仇的时候终于到了,他不但没有放松长杆,相反手臂上肌肉凸显,额角上青筋毕现,腿部发力踏着马镫,马背上的身体挺直几乎成一线。
孙大棒子急得用手啪啪直拍脑门,桑吉不放手,噶乌更不能罢手,蒙古人也是死死的拽着绳网,他看着面前被勒得即将没气的豹子,跳上前来双手分别握住豹子脖子旁左右两侧绷直的皮绳子,摆了个骑马蹲裆式,眼珠瞪起嘴里大叫一声,嗨!双臂发力向豹子脖颈方向聚拢皮绳……
这架势谁也没看过,谁也弄不明白到底谁在帮着谁。
空气似乎凝结,时间也停滞下来,人兽都在僵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