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雨泽没有想到张徵安一眼看出了他心中的迷茫,并且直指,果然是一个不会人情世故的人:“近乡情怯,我一直想知道当初他为什么不告而别。”
张徵安想要说什么,却又觉得并没有任何的立场,最终淡淡地叹了一口气:“我先进去看看。”
吴雨泽点了一下头,张徵安进去只是须臾便出来了,面色无常,但是吴雨泽却看出了些许端倪,他走上前去问道:“他说什么了?”
“让咱们先行离去。”张徵安模棱两可的回答。
吴雨泽看着他片刻,忽然晃过他,直接推门进去,张徵安想要去拦,却发现已经迟了。只得随着一同进去,果然就看到吴雨泽愣愣的站在院子中,一言不发。张徵安走进拍了拍他的肩:“你别……”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不在这?他留下什么信息了么?”
张徵安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怕你太失望了。”
还不等吴雨泽回答就听到门口传来很多的脚步声,张徵安拉着还在没有回过神来的吴雨泽躲在了一处。
只见外面站着一个器宇轩昂的男人,进来之后挥手让人进去搜查了一番。
“将军,没有人。”
“走。”
等外面没有了动了,两个人才松了一口气,吴雨泽本来想称赞张徵安找的地方明智,但是一抬手就看到手上一片鲜红。
“是血迹!”吴雨泽推了一下张徵安,张徵安看到他手上的鲜血也是皱了皱眉,在周围搜寻了片刻从角落拿出一个带着血迹的剑坠。
吴雨泽眼睛忽然张大,他一把抢过:“这个是我的,我送给他的!”他原本还想要细致勘查,却被张徵安制止:“没准还会有人来,咱们先走,从长计议。”
吴雨泽抿着唇,虽然着急却也听从了张徵安的话,两个人出门之后果然发现巷子门口有几个可疑的人在排查,看来如张徵安所料,刚才那个被称作“将军”的人还在查找段亦的下落。
“这边走。”张徵安好像很熟悉一样,带着吴雨泽穿进小路。
吴雨泽来不及多想随他而去,指尖的剑坠透出几分的寒意,却不知道那主人……吴雨泽不想继续想下去。
等到吴雨泽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走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小茶馆坐定。
张徵安皱着眉头,段亦不知道身处何处对于他来说更加的难受,毕竟他是唯一一个可以解答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的人。
“刚才那个人是文卓。”吴雨泽略带疲惫的声音传了过来,让张徵安惊讶了片刻。
文卓将军本是世家子弟,有祖辈荫蔽,怎么也能有个一官半职,但是这人只愿马革裹尸征战疆场,不顾父辈的阻挠请命抗敌,几年前在边关屡建奇功,去年刚归朝,这么一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张徵安觉得心中一阵烦乱,却也整理不出什么头绪。
“你还记得什么?”
张徵安摇了摇头,终了叹了一口气:“抱歉不能帮到你。”
吴雨泽苦笑了一声:“这有什么可以怨的呢,缘分没有到而已,倒是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张徵安半天没有说话,看来下面的旅程,并不想与吴雨泽一起。吴雨泽也是理解,他站起身来:“好吧,就此别过后会无期了,你也小心,那些想要伏击你的人虽然一时半会找不到你的踪迹,却也不安全,如果……还有事情,随时到竹屋找我。”
张徵安点了点头,把琴接了下来,推到了吴雨泽的面前:“你收着吧。故人的东西。”
“这是你唯一的线索。”说着吴雨泽起身离去,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张徵安看着他远去的身影露出了一个复杂的表情。
夜,段亦曾经躲藏的小院,趁着夜色出现一个身影,似乎在翻查着什么东西,自然是张徵安,就在此时,门忽然又是一开,从外涌进一群人,高举着火把。
张徵安一看便知自己已然中计,心中道了一声不好,就想逃,但是文卓早已经下令封死房檐可逃走的出路。他一看计上心来,眼神当中已然带上杀气,竟是鱼死网破的架势。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封死路出的士兵就是一抖,不知道为什么掉了下来,所有人都是一慌,趁着这么个功夫,张徵安迅速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不过文卓很快回过神来,很快下令:“追。”
张徵安心中暗道这次是没有办法逃脱了,此时就感觉身后一人拉扯了他的袖子一下,他袖间滑落出一把小刀,往后刺去,那人明显可以逃脱,却硬生生的挨了一下,顺势压住了他的手:“是我。”
张徵安倒吸了一口气,是吴雨泽,他没有走!
不给两个人叙旧的时间,就听到远处挨家挨户敲门的声音。吴雨泽拉着他往一户人家走去。
三长两短的叩门声落下,门就被打开,开门是一个看起来约有十八九的一个小姑娘。
她看到吴雨泽眼睛张的大大的:“你怎么受伤了?”
“没空解释了,先把我们放进去!一会会有人检查,你照应一下。”
姑娘点了点头,让张徵安扶着他往屋内走去。
进了屋内,张徵安想要替他看一眼伤口,却被吴雨泽制止,他先是灭了烛台上的灯,然后把正对房门的花盆一扭,出现一个暗室的门:“走,进去。”
张徵安一言不发随着他往里面走去,但是心中却起了其他的盘算。
密道并不是很深,走到尽头,依旧可以听到外面的声响,点燃灯后,张徵安才明白,这还有一条暗道,应该是通往外部,这个密室只是暗道的一个休息处罢了。但是密室内生活永平倒是东西齐全。
不等吴雨泽说话,张徵安一把袖剑又指在了他的颈部。
吴雨泽淡淡的叹了一口气:“人心不古,我救了你你还想要杀我。”
“你怎么知道我会回到小院?”张徵安依旧神情严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