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城,俩人都没有再聊刚才的事,秦小培心里松了口气,要是叶哲宁还是不依不饶的抓着这件事不放的话,她还真有点吃不消。
“小培,你报的哪个大学呀?”叶哲宁抓紧方向盘,目视前方,语气似是随意地问。
“我报了江城大学,妈妈希望我不要去太远的地方读书。”秦小培靠着车窗,闭着眼睛,看起来很累,轻声回复道。
细说来的话,秦小培确实很长时间没有休息了。
方哲宁借着看后视镜的空档,看了秦小培一眼,脸上挂着淡淡的宠溺的微笑,轻轻叹了口气。
“小培,我送你回家吧,今天就不带你出去玩了,等你休息好了再约你玩。”
“嗯……”秦小培含糊的应了一声。心里一直压着的事情办完了,她的精神也松懈了下来,没一会儿,她便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
“唔——”秦小培伸了个懒腰,正伸展着,小腿突然一阵抽筋,“哎哟哟哟!”这一下就给秦小培抽清醒了,身下又冷又硬的感觉分外的熟悉,即便没有睁眼,秦小培也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了。
她疼得满脑袋汗,抱着自己的小腿在地上蜷缩着,缓了好一会儿腿才没有再继续抽筋。
怎么回事?我不是在叶哲宁的车上吗?为什么睡在店里了?难道我刚才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其实我已经睡着了,刚才只是在做梦?
“别装死了,赶紧起来干活了。”老板低沉的嗓音在秦小培的头顶响了起来。
“哦——你冷漠又冰冷的话语就像刀子,狠狠刺痛了我的心。”秦小培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胆子,用咏叹调说到。
她在心里自问:我要问老板,刚才的一切是不是做梦吗?不对,这个问题没有意义。不论是不是做梦,他的回答都不一定是真的。或者准确来说,应该是我究竟会不会相信他的话。
“呵,”老板轻声一笑,语气甜蜜,“你再不起来,我就真拿刀子刺痛你了。”
“对不起,我错了。”秦小培立刻站了起来,马上道歉。
老板勾着嘴角,斜了她一眼,随即打了个响指,秦小培的镯子闪过一阵白光,一缕用红色缎带绑好的胎发,钻了进去。
“去蛋糕店,用给你的胎发买个蛋糕带回来。”说完,老板的手握上了那个该死的话筒杆。
“等等等等!我怎么回来啊!”秦小培抓紧时间大喊道。
“哟!”老板此刻才恍然大悟一样,一手轻锤掌心,“对哦!”
只不过那略显做作的表情,怎么都看都像是在说:居然问出来了吗?真烦恼啊,要告诉她怎么回来吗?
得亏了秦小培现在手里没有刀子,不然她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在冲动下做点什么。
老板似乎十分烦恼的用扇子点了点薄唇,想了半晌,眉头一挑,左手动了动,突然伸向了秦小培的头。
他的动作在秦小培眼里就像是慢放镜头,修长而白皙的手指慢慢伸向了自己的头发,老板身上特有的清雅香味缓缓拢了过来,秦小培一时之间竟然有几分小鹿乱撞。
“啪!”老板一掌打在了秦小培的脑门子上,发出一声脆响,击碎了不知名的粉红泡泡,也打死了刚才在秦小培心里乱撞的小鹿,还把秦小培打翻在地。
“行了,等你完成任务的时候,会自动回来的。那么现在,滚吧~”老板笑着说完,毫不留情地拉下了话筒杆。
秦小培一肚子的脏话和尖叫随即都被黑暗所淹没。
“哎哟!”秦小培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她感觉自己的尾巴骨好像摔断了。她捂着屁股在地上缓了许久,才慢慢地扶着墙站了起来。心里咒骂着老板和独孤诚,屁股上的伤都没有完全好,现在又摔了一屁股墩儿!
她烦躁地扯了扯脖子上的项圈,那东西像生在她脖子上了,一点缝隙都没有,却并不会影响她正常的呼吸。
啧。
她疼得龇牙咧嘴的张开眼睛,打量起四周。
……这里,怎么怪怪的?
入目是一个非常现代化的城市,宽阔的街道两侧高楼林立,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只是,这座城市的每个人都带着一个面具,有的哭,有的笑,还有戴着各种动物面具的。
整条街上,只有一个秦小培没戴面具,倒显得格格不入起来。
她局促的站在街边,看着周围的人,但幸好,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秦小培的存在,大家都冷漠的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赶紧把蛋糕买了就回家吧……这里有点怪……
秦小培赶紧出发去找蛋糕店。街上很安静,行人虽然多,却没有一个人说话,这诡异的气氛让秦小培完全不敢问路,只得一个人无头苍蝇似的瞎转悠。
“噹!”一把刀子突然从天而降,差点扎到一个路人,划破了他的衣服,掉在了地上。
路人们动作统一,不知道是从哪里掏出来一把伞打上了。
秦小培人都傻了。
一丝冰凉凉的雨点滴在了秦小培的鼻尖上,没一会儿,天上下起了刀子雨。
等等?刀子雨???
锋利的尖刀混合着雨水哗啦啦地从天而降,路人们撑着钢制的伞,神色如常,步履不乱。
秦小培在一片大雨中,狼狈地躲刀子,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躲到了一栋建筑的屋檐下面。
她看着外面的场景,心里涌起了一阵荒谬的感觉,但也松了口气。等精神松懈下来,秦小培的手臂穿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好嘛,她又受伤了。
手臂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尖刀划伤了,此时正往外涌血,再深一点,秦小培又能看到自己的骨头了。
等了一会儿,雨停了,这时候秦小培已经因为失血有点头晕了。
这不行啊,这干一次活儿就受一次伤,看来我得学学急救才行,不然哪天客死异乡了咋整?
一边这么想着,秦小培一边往外走。
一个奇怪的声音突然从她头顶上响了起来,就像是电视里听到的鲸鱼的声音。
怎么可能有鲸鱼呢?失血过多,还能出现幻听吗?秦小培摇了摇头。
路上见着几个跟她一样被刀划伤的,还有一个头顶上插了一把刀,再深一点估计人就没了,那几人方向一致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