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张家我不是很稀罕了解，也没有管它到底怎么样，然后你那个爹就上台了。”
“就是张君天，他上台的时候还挺年轻的，不过也是个硬骨头，可能是因为同性相斥……诶这话是这么用的吗？就当是同性相斥吧，总之我不是很能看得惯这个不知变通的小子。”
“虽然我也经常被南曲音说不知变通，但是我可是已经早已是天阶巅峰了，哪能跟他一样。”
虽然爷爷这话像是强行挽尊，我还是很配合地*了几句，然后问道：“然后嘞？”
“然后张君天就惹事儿了呗，他刚当上张家家主，我记得……哎呀反正也记不清了，就是他上面的那个特别优秀的哥哥死了，只留下了一个小孩子，而后论资排辈就轮到张君天了。”
“他虽然也就是地阶的修为，但是在当时的张家那一辈应该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了。”
“但是他还是招了别人的嫉妒，我跟你说啊小子，那些大家族整家主的事儿都特别脏。”
“你要是牛逼，咳，我是说，你要是厉害啊，你就努力突破天阶，成为神阶的阴阳风水师，到时候谁都不敢惹你，谁都得求着你，你在玄学界的地位就足够稳固了。”
“说到底玄学界奉行的还是拳头大的说话硬气这一套，别看原家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一副君子之风，狗屁！他们原家人的嫡系绝大部分都是天纵奇才，家主更是个顶个的厉害。”
“他们能管住整个玄学界，是，和他们的家风家规分不开关系，但是更依赖他们的拳头。”
“所以你不要老想着成为哪个家族的附庸或者长老，哪怕是原家的座上宾也没用，只有实力是你自身的，我看你应该也挺喜欢那个叫韩茜儿的？”
我听到这话，脸上“腾”地涨红了，手忙脚乱地想要制止爷爷的话头：“爷爷！”
“不是，我和茜儿，不是，我和韩茜儿吧，我们两个还没有成，而且我——”
爷爷摆摆手：“喜欢漂亮姑娘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不过我看你之前一直顾忌着自己的身份不够和她们韩家匹敌？”
“你倒不用担心这个，单说家世，无论是张家嫡系也好，还是原家座上宾也好，你都够了。”
“而且经过我很长一段时间的观察，我发现人家小姑娘也挺喜欢你的，在你啥身份都没有的时候就对你挺在意的了，也不是那种看人下菜碟的姑娘，你不用担心那些有的没的。”
“小子，你爷爷我年轻的时候也有过一个很喜欢的姑娘，当时想的也是不能坑了人家，然后没有跟人家说，一直闷在心里，但是后来我就后悔了。”
“那姑娘出了车祸，没了，也没什么亲人，我收拾她的遗物的时候，才发现她给我留了好厚一摞子的情书，但是人没了，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
“从那时候我才意识到，感情这件事，只要两个人彼此喜欢，没有必要去顾虑那么多，不然到最后留下的只会是遗憾，你努力过了，别管结果如何，有甜蜜的回忆，也不会后悔。”
爷爷说着，“啧”了一声：“我现在才发现我对你的教育的确缺失啊。”
我正认真听着呢，突然见他来这么一句，还有点发蒙：“爷爷您啥意思啊？”
“我发现我以前从来没跟你讲过早恋啊谈恋爱啊各种各样青春期的启蒙，你竟然长这么大都没有长歪，可真是难得。”
“我看现在那些网瘾少年都可叛逆了，一个个父母说啥都不听，还是我们风云好。”
……我谢您嘞。
我干咳了两声，赶紧岔开了这个话题：“爷爷，我知道了，其实放在以前，我可能真的会直接和韩茜儿告白，但是……晋级赛第二轮，因为韩冲，难免让我多想了一些。”
“韩冲的意思，可能也代表了很多人的意思，他们不看好我和韩茜儿在一起，觉得我是她的小白脸——虽说我不在意这些虚名，但是这些话落在人家姑娘头上，的确不好听。”
“所以我希望在身份上能够给她一定的支持，实话实说我不太喜欢韩家的氛围，韩茜儿甚至因为韩家的各种糟心事，很小的时候就要强颜欢笑取悦家族的人，实在太难了。”
“所以我想，拿个第一，且不说会在哪个家族担任长老，好歹一个第一的名头也算响亮。”
爷爷仰头看着天，沉默了片刻说道：“你有这个想法倒也没什么错。”
“但是等你到达了天阶巅峰甚至突破到了神阶，你会发现，除了感情，亲情也好友情也好爱情也好，除了这些，那些名啊利啊都是虚的，因为那些唾手可得，而且毫无意义。”
“到时候，你又会不会改变心态，觉得之前为之奋斗的自己很蠢，很狼狈，进而因此迁怒让你动了这个追逐名利念头的人呢？”
我听到爷爷这话，直接愣住了。
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一点，甚至哪怕听了爷爷的话，都不敢细想。
……如果真到了这么一天……我还是我吗？
没有了对世俗诸事的欲望，回头看之前那个渴望成为一个小长老的自己，会不会觉得自己很难堪？
会不会觉得这是自己曾经的一个污点，需要被抹除？
我打了个哆嗦，总觉得有些瘆得慌：“爷爷，我会尽可能不去成为这样的人的。”
“其实只要我点出来就够了。”爷爷叹了口气：“当时你父亲张君天被恨他的人报复，结果报复到了你的头上，本来是打算把你分尸然后做成人肉包子寄给他的，结果被我拦了一道。”
“我救你是因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是你能让我发现你的存在，是因为你身上的祥云。”
“那时候我和你还没有联系，还能用天眼看清楚你的运势。”
“那一片金色的祥云，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景象。”
爷爷侧着身子，轻轻点了点我的胸口：“风云，你是有大气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