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原本也就是水火不容的关系,时家和杜家的争锋已经是整个伊甸园的共识,下一任的首席不是出在时家就是杜家,是以两人之间的风起云涌旁人也不敢插手。
处理了格拉,时九并没有多留的意思,转身就要走,苏珊娜被拂了面子,脸色很不好看,见时九走了,她立时就想要跟上去,却有人动作更快,已经跟上去了。
“……”苏珊娜几乎将自己的牙咬碎,恨不得在宋汀晚的后背上戳出个洞。
要是她现在是时九正儿八经的未婚妻,她一定上去给这只狐狸精一巴掌,但是偏偏,她并不是。
……
宋汀晚追上时九其实倒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道个谢而已,可是时九这死男人走起路贼快,宋汀晚本来就追不上他,再加上高跟鞋大裙子……
宋汀晚啧了一声,干脆跑了几步一把抓住了时九的手腕,喘了口气道:“你要是再走就拖着我走。”
“……”时九莫名的看着她:“你干什么?”
宋汀晚站直身体,抱着胳膊道:“你刚刚帮了我,我妈妈说,接受了别人的帮助,是要道谢的。”
虽然时九不来她也有的是办法解决格拉那种蠢货,但是这种被人回护的感觉很难得。
时九脸色更加莫名,“你觉得我在帮你?”
“不然?”
时九说:“我只是单纯看她不顺眼。”
宋汀晚凑到时九面前,看着他的脸道:“真的?我觉得你应该不喜欢多管闲事的吧。”
时九伸出一根手指将她推开,道:“你并不了解我。”
宋汀晚哼了一声,道:“这么说,你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烂好人了?”
时九:“……”
那倒也不是。
宋汀晚道:“既然你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烂好人, 那你肯定是为了帮我。”
时九还是第一次见她这种使劲儿把人情往自己身上揽的,他干脆不走了,站在原地,垂眸看着宋汀晚:“所以?”
宋汀晚说:“你帮了我,我肯定是要跟你道谢的呀。”她偏偏头,道:“要不我改日请你吃饭?”
或许是她的刻意接近太明显,时九抿了抿唇,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这是宴会厅的角落,灯光暗淡,周围也没有什么人,时九逼近宋汀晚几步,将她困在了自己身体和一排酒柜之间,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就那么看着她:“从我救了你开始,你似乎一直在想法设法的接近我,是我身上有什么值得你图谋的东西?或许你可以直接说,不必如此浪费时间。”
时九比她高很多,这样子看人的时候其实会给人一种巨大的压力,宋汀晚甚至觉得自己就像是被狼逼至了绝境的小白 兔。
她纤长的眼尾一挑,无端风情似细雨连绵,从她一汪水似的眼瞳里勾出来,让人心跳一滞。
宋汀晚能闻见时九身上淡淡的白旃檀香气,明明是那么浅淡的味道,却让宋汀晚的脑袋有些发晕。
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时九的心口,声音轻轻的:“如果我说……我要你的心呢?”
她图谋的是时九这条命,这么说原本也没有错,但是她脑子其实有些不清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到其中的歧义。
起码时九并没有理解到其中的真实含义。
他听见宋汀晚的话,一怔,而后道:“……你这话,逾矩了。”
宋汀晚:“?”
时九站直身体,神色更加冷淡了几分:“宋小姐,你的未婚夫还在等着你。”
只是到底,他的心脏还是失衡了那么两拍。
其实苏珊娜说的也没有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宋汀晚的确就是只妖精,要是她想,可以轻而易举的蛊惑任何一人男人。
谁也不能例外。
宋汀晚不明白怎么突然就扯到了白无罪身上,脑袋上打了两排小问号,但是时九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宋汀晚叫了一声:“诶,时令往,说好了的请你吃饭呐,就明天晚上行不行?”
时九脚步一顿,没说话,直接走了。
宋汀晚挑起唇角,知道时九这是答应了,一路美滋滋的哼着歌找白无罪白无欢去了。
……
时九出了威廉姆斯家的城堡,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伊甸园的秋雨总是这样,不大,却连绵,来的毫无征兆。
叶十三给他撑着伞,犹豫了一下,还是道:“爷,我见您对宋小姐……”
时九闭了闭眼睛,道:“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
叶十三在心里叹口气,道:“宋小姐确实让人没办法招架,这样的人,白少护不住,一旦伊甸园变天,宋小姐只会成为胜利者权杖上的宝石。”
时九垂眸戴上一双黑色的薄手套,手套将手指的形状完美的修饰出来,看着十足漂亮,男人漫不经心的道:“自古以来,这天下间都是强者才能拥有最珍贵的宝物。”
叶十三嘴唇一动,想要说什么,但是终究是闭了嘴,什么都没说。
……
订婚宴结束后,宋汀晚回到了白家,刚到白家,白家兄妹就接到消息说白家家主出了事,两人连衣服都没有换就去了后院,宋汀晚一个外人,自然不能跟去,她想了想,回了自己房间。
直到晚上十二点白无罪才回来,宋汀晚看着他脸色:“你父亲情况不好?”
“……算不上。”白无罪嗤了一声,道:“事实上我根本就没有看见他,母亲不准许我们进去探望父亲。”
宋汀晚有点惊讶:“为什么?”
白无罪冷着脸道:“母亲说,人太多,会打扰父亲休息。我上一次见父亲是一年前,隔着一道屏风,跟他说了两句话。”
宋汀晚抿了抿唇角,忽然伸出手去摸了摸白无罪的头发,声音有些难得的温柔:“既然没有事,就不要担心了。”
白无罪有些愕然,垂眸看着她。
宋汀晚在他脑袋上拍了拍,说:“别为没有发生的事情担心,这样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