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刺杀
酸牛奶2021-03-09 16:193,006

  不想阮桃却像突然对这一项活动厌倦了似的,嘟嘟囔囔地说了些什么,忽地转过了身子,面向凤玦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那笑容极为灿烂,即便在深沉的夜色之中,也如阳光般明媚动人。

  就在凤玦失神的瞬间,阮桃便做了一个他怎么也想不到的大胆的动作。

  本来整个人都像被抽掉了骨头似得枕在了凤玦肩上的阮桃,忽地勾住了他的颈脖,借力向前探了探脑袋。

  只一下,便将二人之间的距离拉到了呼吸相闻的程度,凤玦可以清晰地闻到她身上浓郁的酒气以及一丝缭绕不去的馥郁的香味。

  接着,她的唇便如蜻蜓点水一般飞快的在凤玦的唇角上轻蹭了一下。

  “你在做些什么……夫人?”

  凤玦的眼神在一瞬间便暗了几分,连带着嘴上的称呼都变了。

  他或许行事作风上依旧受着小时太傅的影响而更接近正人君子,但可绝不是柳下惠。

  偷袭得手正要“撤退”的阮桃,下一刻便被一股大力压在了船板之上。

  而这时她还懵懂地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依旧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地望向凤玦,被擒住的手腕还挣扎了两下以示抗议。

  凤玦却不欲再与她说些什么,左右她已然是喝得迷迷糊糊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快不记得了,又怎能答得上话来?

  与阮桃蜻蜓点水般的吻不同,凤玦的吻虽算不上强硬,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的占有欲,将船舱中暧昧的气氛一点一点地积攒到了顶点。

  一吻终了,阮桃迷蒙的眼底竟也多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惊诧,蓦地直起了身子,却因无力挣扎而继续躺在凤玦的怀中。

  “本王没有想到,夫人竟如此主动。”凤玦见她一副见了晴天霹雳的模样,唇角上扬道。

  也不知是因为与凤玦靠的太近发了些汗,又或是因为夜色渐深,夜风开始变得凉了起来。

  本喝得醉醺醺的阮桃此刻却是清醒了过来。

  “妾身失仪,还望王爷恕罪。”

  唇上还残留着些许温度,阮桃嘴上说着请罪的话,却总是忍不住去回想方才那一瞬的温暖与缱绻之感。

  凤玦眸中带了几分深沉之色,终究也是再未说些什么,只是微微颔首。

  一时间二人间的气氛变得有几分尴尬起来。

  船舱中静的可怕,几乎连窗外的鸟鸣声以及稀稀疏疏的人声都清晰可闻。

  一片静谧之中,阮桃还未平息的心跳声几乎跳到了她的耳中。

  只是此时,她却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

  负责划船的船夫本应驾驶着游船缓缓地绕着河道穿行,以便他们欣赏河岸边的美景。

  但,此际虽十分安静,却并未听到水流声。

  她不由得警觉起来,正要出声提醒凤玦,却见一把长剑将白玉珠子串起来的帘子挑断,落了一地的珠子骨碌骨碌地滚到了她的脚边。

  船舱中的空间虽大,确定不足以让凤玦在仓促之间将腰间所配的长剑抽出来。

  更何况二人现在的姿势也极为尴尬,一时之间根本没有足以施展的空间。

  眼看那柄剑已到了眼前,将要扎入阮桃的胸口。

  千钧一发之际,凤玦竟是抓着阮桃的肩膀带着她转了个身,将后背面向了那柄长剑。

  即便在最后时刻,他稍微压低了些身子,那柄剑却依旧刺穿了他的右肩。

  那柄剑一击得手,剑的主人没有丝毫迟疑地便将剑身猛得抽了出去。

  阮桃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便见一蓬血花在自己的眼前炸开,飞溅在了衣襟与脸颊上。

  她只觉喉头一哽,瞳孔蓦然收缩,接着想也未想,便朝着身后掷出一排银针。

  一排整齐的“叮”声响起,那小巧的银针不出所料地被身后那位偷袭的刺客挡下。

  但只是这一下的阻碍却为阮桃争取了时间,她极快的辨认出凤玦两处穴道所在的位置,将银针扎入其中,为他止了血与蔓延得极快的痛感。

  当那刺客终于露了面之时,二人皆在第一时间辨认出来,他便是那时接他们上船的船夫。

  此时阮桃已将凤玦所配的剑抽了出来,寒光凌冽的剑指着对面的刺客,与他对峙起来。

  “莫要再垂死挣扎了,你封他周身穴位虽能让他免于失血过多致死,却同时也令他气血运行不畅。”

  刺客伸出舌头舔了舔剑身上的鲜血,带着喋血的笑意:“仅凭你一介柔弱女子,在这狭小的船舱之中又能在我手上过得了几招?”

  “暗中偷袭之人,也敢在此大放厥词!”阮桃面上虽故作极其愤怒的模样怒斥着那刺客,暗地里却由腰间取出一个玉瓶捏在手心。

  她另一只握着凤玦的手,则在他的手心快速地写了几个字。

  “兵者,诡道也。只要能达到目的,又何须讲求什么无用的道义?”

  那刺客果然不为所动,甚至哈哈大笑着直言道:“你这女娃娃,一看便是从小被养在闺中的千金小姐,竟还讲究这些莫名其妙的道义。”

  “对于我们杀手来说,最重要的只有完成任务。”

  话音未落,那刺客便提着剑冲了上来。

  “走!”

  阮桃手腕极快地抖动了一下,将手中的玉瓶猛地投掷向了那位刺客,被他一剑挑飞砸在了船舱壁上。

  与此同时,二人也同时退到了船尾,由另一侧探身出了船舱。

  而在二人站直了身子的同时,阮桃便摸出两枚药丸,一枚自己吞咽而下,另一枚则塞进了凤玦的嘴里。

  凤玦没有丝毫犹豫,便将那嘴里的药丸一口吞下。

  “不要再搞这些没有用的东西了,都只是做无用功,徒费力气罢了。”

  刺客拧笑着继续向前追击,几乎要将二人逼下河去。

  但与此同时,一片紫色的烟雾自那碎裂的玉瓶处腾起,很快便笼罩了游船所在的范围。

  “这是什么东西!”

  一股浓烈的药味几乎是在霎时间便蔓延开来,那刺客紧紧皱着眉头,握着剑的手竟有几分发颤。

  他一时大惊失色,剑尖指着阮桃二人质问道:“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我……我体内的内力怎么不受控制了?!”

  那刺客手中的剑掉落在船板上,他亦是抱着头,痛苦地跪坐在地。

  “阁下好生无礼,为何要质问于我这一介弱质女子。”

  见使用的东西有所成效,阮桃这才松了口气。将提到嗓子眼的心给拉了回来。

  一旁的凤玦本已接过了阮桃手中的剑,做好了与这刺客搏斗的准备。

  虽说这刺客偷袭在先,令他受了不轻的伤,但他可以感受到这刺客并没有上次那位疑似苗疆来人的刺客功力深厚。

  因而即便他身上有伤,也尚有一搏之力。

  只是未曾想到的是,阮桃方才与他说的毒药奏效速度竟如此之快。

  一时间他也有些惊奇,向阮桃投以了疑问的目光。

  “王爷可还记得,在我们离开苗疆的前一夜,我与仡侨兰首领促膝长谈。”

  确认了那次刺客已无还手之力之后,阮桃也放松下来。

  “自然是记得的。”凤玦点了点头道。

  接着,阮桃便将那夜所做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与了他听。

  原来,仡侨兰因为那次的苗疆之行,对阮桃的行事、作风等都大为赞赏。

  又兼而觉得阮桃是一介女儿家,身上若是没有一些防身的物件,总归是不能叫人放心的。

  再者,阮桃怎么说也是她的救命恩人,虽然事后他们所进行的是平等交易,但私底下,仡侨兰是极为感激阮桃的。

  因此在临行的前一夜,仡侨兰便将阮桃叫到了屋中,两人彻夜未眠地谈论了一整夜。

  起先,仡侨兰还以为自己作为苗疆之人,所知道的用毒知识必然是极为广泛,于是挑了些实用的,想要教给阮桃。

  却不想聊着聊着,仡侨兰便发现阮桃于此道也十分精通,二人便引为知己,开始讨论起用毒的心得来。

  二人谈论着如何将苗疆的蛊毒与中原用毒结合起来,以达到更显著的成效。

  一来二去之间竟生生谈论到了天空中都泛起了鱼肚白,阮桃一行人不得不启程回中原时,仡侨兰才依依不舍地放她归去。

  当然,临走之际仡侨兰还千叮咛万嘱咐地跟阮桃说着悄悄话。

  仡侨兰告诉阮桃,如非必要,不要在人前展露她会用毒的事,以免招人嫌隙。

  随行前,仡侨兰还毫不避讳的说着,无论今后两国关系如何,阮桃永远是她仡侨兰的朋友。

  阮桃方才所用的玉瓶,便是她与仡侨兰彻夜长谈之后,用几日时间研制出来的一种新毒。

  这种毒剂由蝎子身上提取而出,再混入几样药粉,放在瓶中并不会如何,也能随身携带。

  但当它接触空气之时,便会化作一团紫雾,只要吸入些许便会令人全身麻痹,无法运行内力。

  当然这种毒药也有避免之法,那便是内家高手使用闭气之术,不吸入一点毒雾,便可安然无恙。

  只是用毒便是攻其不备,几乎没有人能预判到对方是否会使用毒药。

继续阅读:第61章 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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