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的灯光,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捂住,透出一种昏黄而暧昧的光晕。这光晕里,裹挟着老照片的陈旧味道,还有几分薰衣草的清香。这味道是刘逸霏的,她喜欢这股子能让人放松下来的味儿,说是能治失眠,其实就是图个心理安慰。窗外头,黑黢黢的,像是谁打翻了墨水瓶。城里的喧嚣声早就歇了,偶尔有辆车“唰”地一下开过去,车灯在墙上划出一道白光,像电影里的快进镜头。床头柜上,两本书并排躺着,像是两个失眠的人,互相瞪着眼。角落里,一盏香薰灯冒着白烟,像个小小的火山,随时准备喷发。
刘逸霏翻了个身,面对着付平。付平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像是刚从战场上撤下来的士兵。但他那双眼睛,还亮着,像两颗星星,在黑夜里闪着光。他的眼角细纹深了些,像被时间刻上去的刀痕,胡茬也冒了出来,扎手得很。刘逸霏的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下巴,像是怕吵醒这张疲惫的脸。
“我说,老公,”刘逸霏的声音,软软的,像是棉花糖,带着点困意,“明天周末了,你有啥安排没?带强强去游乐场转转?还是去郊外溜达溜达?孩子都快憋坏了,整天在家跟个小猴子似的,上蹿下跳。”她说着,手指头在付平胳膊上轻轻画着圈,像是在弹一首无声的曲子。
付平的眉头,皱了起来,像是两条毛毛虫在打架。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歉意,转过身,面对着刘逸霏,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老婆,真对不住了,明天怕是去不成了。镇上临时有点事儿,得回去一趟。”
刘逸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像是一颗流星划过夜空,但很快就消失了。她对付平的工作,早就习惯了。这年头,当个基层干部,比当个陀螺还忙。特别是调到曹海镇之后,付平就跟长在了镇上似的,周末能在家待着,那简直比中彩票还稀罕。她伸手,轻轻抚平付平眉间的皱纹,脸上露出一个“我懂你”的微笑。
“没事儿,老公,工作要紧,我理解。”刘逸霏的声音,温柔得像春风,一点儿埋怨的意思都没有,“你安心回去忙吧,家里有我呢,我会照顾好强强,还有我自己,你不用操心。”
付平握住刘逸霏的手,心里头,像是被一团棉花给塞满了,暖暖的。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刘逸霏。结婚这些年,他忙得跟个孙子似的,家里的事儿,全靠刘逸霏一个人撑着。他的手掌粗糙,像砂纸,握着刘逸霏细嫩的手,像是怕弄疼她,又不敢松开。
“工作上的事儿要紧,你先忙你的正事儿,家里你就放心吧。”刘逸霏又说了一句,声音里带着一股子坚定,像是在给付平打气。
付平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他们结婚五年了,刘逸霏从来没因为他工作忙而抱怨过一句。她既是贤内助,又是强强的好妈妈,总是默默地支持着他。这让他觉得自己像个混蛋,一个只知道工作,不知道顾家的混蛋。他的喉结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却又觉得嗓子干得像塞了沙子。
“老婆,谢谢你,真的…太感谢你了。”付平的声音,有点哽咽,他把刘逸霏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有你真好,我爱你。”
刘逸霏靠在付平的胸膛上,听着他“咚咚咚”的心跳声,像鼓点一样,沉稳又有力。她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光,像是两颗小星星:“傻瓜,咱们是夫妻,当然要同心同德,一起扛事儿。”她顿了顿,声音里多了一丝坚定,“而且,我也不想只在家里待着,我也想在事业上帮帮你,咱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付平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点点头,再次紧紧抱住刘逸霏。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味儿,心里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踏实又温暖。卧室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两个人之间的眼神,像是两束光,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爱意,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
清晨的阳光洒在高速公路上,像一层薄薄的金粉,细碎地铺在柏油路上。车辆稀少,道路显得空旷而笔直,偶尔有几辆货车呼啸而过,带起一阵短暂的风声。付平握着方向盘,眼神专注而严肃,黑色轿车的引擎声低沉平稳,像是在低声诉说着什么。他的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但那双眼睛里透着一股子坚毅,像是要把前方的路看穿。这种表情,只有在他面对工作上的硬仗时才会出现。
今天回曹海镇的行程比往常更急促,付平知道,芝麻山村的事不能再拖了。他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摸了摸车载蓝牙耳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几声忙音后,电话接通了,里面传来一个略带沙哑的男声,背景里夹杂着车辆的轰鸣和模糊的人声。
“大虎哥,我已经在回曹海镇的路上了,你们那边资产盘点的事儿弄得咋样了?”付平的声音有点急,但尽量压着,显得沉稳。
“弄得差不多了,具体的等您来了再说吧。”电话那头的王大虎声音里带着点疲惫,但还算镇定、
“你那边盘点用的资料都备齐了吧?等会儿碰头了,咱们直接干活。”
“资料都齐了,没问题。”王大虎肯定地回了一句,“那我们过会见。”
挂了电话,付平稍微踩了踩油门,车速提了起来。窗外的树木和电线杆飞快地往后退,像一帧帧被快进的画面。芝麻山村的资产盘点工作,说起来简单,实则是个烫手山芋。尤其是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都可能捅出大篓子。但付平知道,这是他必须扛下来的担子,也是他职责所在。
与此同时,城里的家还笼罩在一片安静的晨光中。卧室的窗帘缝隙里透进几缕光,洒在地板上,像一条条细长的金线。刘逸霏坐在餐桌旁,手里拿着一杯温热的豆浆,眼神却有些空。她看着儿子小付强强正低头专心对付一碗小米粥,小家伙的勺子在碗里叮叮当当地响,偶尔抬头冲她笑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强强,慢点吃,别噎着。”刘逸霏轻声提醒,伸手帮儿子擦了擦嘴角的粥渍。小家伙点点头,继续埋头苦干。
她心里却有点乱。早上付平走得匆忙,强强哭得撕心裂肺,她哄了好久才把孩子安抚下来。今天一早,强强又问了好几遍“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她只能笑着说“爸爸忙,忙完就回来”。可这话,连她自己听着都觉得空。
付平的工作,她是理解的。基层干部,忙是常态,尤其是自从他调到曹海镇后,家里的事儿几乎全落在了她肩上。她不抱怨,但心里总觉得有点堵。她想知道,付平到底在忙什么,为什么连周末都抽不出时间陪陪孩子。她想帮他分担点什么,可又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刘逸霏叹了口气,拿起手机,翻到通讯录里。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妈,您今天有空吗?我想把强强送过去玩一天,我有点事儿想出去办。”她的语气尽量轻松,但声音里还是透着一丝坚定。
“有空有空,强强来我这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电话那头的母亲笑呵呵地说,“你有事儿就去忙,孩子交给我,放心。”
挂了电话,刘逸霏又翻了翻通讯录,找到一个名字——吴孟森。她思来想去,决定先从他那儿探探口风。
她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吴孟森的电话。“吴老师,您好,我是逸霏。”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我买了点新鲜水果,想给您送过去尝尝,您在家吗?方便我去拜访一下吗?”
电话那头的吴孟森愣了一下,随即热情地应道:“逸霏啊,快来快来,我在家呢。你这孩子,太客气了,还送什么水果,来就来嘛。”
挂了电话,刘逸霏迅速收拾好东西,带着强强出了门。她先把孩子送到母亲家,又去超市买了些水果,然后驱车前往吴孟森家。
付平的车刚开进芝麻山村,村口那棵老槐树下就站着几个村民,正凑在一起闲聊。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地上斑驳的光影晃得人眼晕。付平刚下车,还没来得及锁门,就被一个眼尖的中年男人认了出来。
“哎,同志,你这车停这儿…是来办事的吧?”那男人走上前来,语气平和,但带着点好奇。
付平正要开口,旁边另一个村民凑近一看,惊喜地喊道:“哎哟,这不是付…付干部吗?!”
中年男人也认出来了,立马热情起来:“哎呀,真是付书记回来了!你看我这眼神,刚开始还没认出来!付书记,您啥时候回来的啊?”
“付书记”这个称呼,让付平心里微微一动。他知道,自己升职的消息还没正式公布,村民们就已经知道了。他笑着摆摆手:“刚回来,刚回来。回来看看大家。”
“付书记,快进村委会坐坐,喝口水!真是稀客啊!”另一个村民热情地招呼,脸上笑得像朵花。
村民们的热情,让付平感到了一丝温暖,也让他感到了一丝压力。他知道,村民们对他寄予了厚望,他不能让他们失望。
“付书记,您今天周日怎么还回村里了?是工作上有啥事儿吗?”一个村民好奇地问道。
“是不是为了村里的资产盘点啊?我听说最近要搞这个,是不是真的啊?”另一个村民猜测道。
“说起来,付书记以前在村里的时候,可是帮咱们村里做了不少好事儿!修路、搞合作社,那都是实打实的!”一个年长的村民回忆道,语气里满是感慨。
“现在付干部升官了,成了‘付书记’了,肯定更有能耐了!以后咱们村里肯定能发展得更好!”一个年轻的村民期待地说道,眼睛亮晶晶的。
村民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像一阵阵风,吹进了付平的心里。他知道,村民们对他充满了信任和期待,他不能辜负他们的期望。
“哎,你们知道不?我听说济世医药公司的洪总也回来了!你说是不是啥大人物都来了,咱们村里要有什么大动作了?”一个村民神秘兮兮地说道。
“洪总也回来了?!那敢情好!要是付书记、洪总,这几个人聚在一起,肯定能给咱们村里带来大好消息!”另一个村民兴奋地说道。
付平笑着对村民们摆摆手:“谢谢大家,谢谢大家的热情!我先去村委会看看,等忙完工作再和大家伙好好聊聊!”
他走进村委会,摆脱了村民们的围观。村委会内部陈设简朴,墙上挂着几张泛黄的宣传标语和规章制度,办公桌椅摆放整齐,但桌角的漆已经掉了,露出里面的木头茬子。
付平在办公室里找到了王大虎。王大虎正低头翻着一堆文件,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愣住了。
“哎哟,小付,付书记?您来了啊!?快请坐,快请坐!”王大虎连忙起身。
“最近村里的资产盘点工作,进展得怎么样了?”付平直接切入了主题。
王大虎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犹豫了一下,说道:“付书记,这个…资产盘点工作,正在进行中,不过…遇到了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付平追问道,眼神锐利起来。
王大虎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付书记,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去会议室说吧。”
付平点了点头,跟着王大虎走进了会议室。会议室的门一关,屋里的空气仿佛都凝重了几分。
与此同时,刘逸霏的车停在了吴孟森家门口。吴孟森家是一栋雅致的别墅,周围绿树环绕,院子里种着几棵桂花树,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香气。她拎着水果篮,敲响了门铃。
门开了,吴孟森笑呵呵地迎了出来:“逸霏来了啊,快请进,快请坐!你这孩子,太客气了,还送什么水果,来就来嘛。”
刘逸霏微笑着把水果篮递过去,寒暄了几句后,试探性地问道:“吴老师,其实今天来,除了送水果,还想跟您打听一下,付平最近在镇上工作还顺利吗?他昨天说工作忙,我有点担心他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吴孟森听完,面色微微一变。他放下水果篮,略作沉吟,语气有些含糊:“嗯…付平最近工作上,确实遇到了一些事情。”
刘逸霏心头一紧,追问道:“是什么事情?严重吗?”
吴孟森摇摇头,语气依旧模糊:“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不是什么大问题,也不是他主动惹出来的,算是…算是他自身的一些问题吧。”
“自身的问题?”刘逸霏不解地追问,眉头微微皱起,“吴老师,能跟我说得更具体一点吗?我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吴孟森面露犹豫之色,似乎在考虑该说多少。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地说道:“这个…具体情况比较复杂,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等过两天,有机会我再跟你细说吧。你放心,我会关注着付平的,不会让他吃亏的。”
刘逸霏听出吴孟森有意回避具体细节,但也明白逼问不会有结果。她点点头,心中却暗下决心,一定要搞清楚付平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她笑了笑,语气轻松地说:“那行,吴老师,您先忙,我就不打扰了。付平的事儿,就麻烦您多费心了。”
吴孟森点点头,笑着送她出门:“放心吧,逸霏,付平有你这么贤惠的媳妇,是他的福气。你也别太操心了,家里有你撑着,他才能安心工作。”
刘逸霏走出吴孟森家,站在院子里,抬头看了看天。阳光透过桂花树的枝叶洒下来,地上斑驳的光影晃得她有些恍惚。她深吸一口气,闻到空气里淡淡的桂花香,心里却更乱了。她知道,吴孟森的话里有话,但她现在还摸不清头绪。
她回到车里,发动引擎,车子缓缓驶出小区。路上,她一直在想,付平的“自身问题”到底是什么?是工作上的失误,还是别的什么?她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决定再找机会问问付平的同事,或者直接去曹海镇看看。
刘逸霏的车开到半路,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显示是母亲的号码。她接起电话,母亲的声音有点急:“逸霏啊,强强刚才哭着找爸爸,我哄了半天也没哄好,你看能不能回来一趟?”
刘逸霏心头一紧,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说:“妈,我现在在路上,马上回去。您先哄着点,我一会儿就到。”她挂了电话,踩了踩油门,车速提了起来。窗外的景色飞快地往后退,像一帧帧被快进的画面。她心里头更乱了,强强的哭声像一根针,扎在她心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回到母亲家,推开门,强强正坐在沙发上,眼睛红红的,像两颗小灯笼,脸上还挂着泪痕。母亲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一块糖,哄着说:“强强乖,爸爸忙,忙完就回来。来,吃块糖,甜甜的。”强强撇着嘴,摇摇头,声音带着哭腔:“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刘逸霏走过去,蹲下身,把强强搂进怀里,低声说:“强强乖,爸爸有事儿要忙,忙完就回来。妈妈陪你,好不好?”她的声音温柔,像春风,带着点安抚的味道。强强靠在她怀里,抽抽搭搭地哭着,小手抓着她的衣服,像是在找依靠。
母亲叹了口气,低声说:“逸霏啊,强强这孩子,太黏付平了。你说,付平这工作,忙得连家都顾不上,孩子怎么办啊?”她的声音低沉,带着点埋怨,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忧。
刘逸霏点点头,低声说:“妈,我知道。付平工作忙,我理解,但我也会想办法,让他多抽点时间陪陪强强。”她的声音低沉,带着点坚定,眼神里闪过一丝光,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她抱着强强,轻轻拍着他的背,像是在哄一个睡不着的婴儿。强强的小手攥着她的衣角,抽抽搭搭地哭声渐渐小了,像是被她的怀抱安抚住了。刘逸霏低头看着儿子,眼睛里满是心疼,像是看着一块摔碎的瓷器,想拼起来却又怕弄疼他。她深吸一口气,闻到强强头发上淡淡的奶香味儿,心里头却更堵了,像塞了一团棉花,透不过气。
母亲坐在一旁,手里还捏着那块没吃完的糖,叹了口气:“逸霏啊,付平这工作,忙是忙,可也不能总把家扔给你一个人扛。强强还小,离不开爸爸。你说,他这当爹的,总得有点责任心吧?”母亲的声音低沉,带着点埋怨,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忧。她把糖放在茶几上,茶几上还放着一盘切好的苹果,苹果皮卷成一圈,像个小漩涡。
刘逸霏点点头,低声说:“妈,我知道。付平工作忙,我理解,但我也会想办法,让他多抽点时间陪陪强强。”她的声音低沉,带着点坚定,眼神里闪过一丝光,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她抱着强强,轻轻拍着他的背,低声哄道:“强强乖,妈妈在这儿,妈妈陪你玩积木,好不好?”她的声音温柔,像春风,带着点安抚的味道。
强强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像两颗小灯笼,抽抽搭搭地说:“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我想让他给我讲故事…”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小手攥着刘逸霏的衣角,像是在找依靠。
刘逸霏心头一紧,强行挤出一个微笑,低声说:“爸爸忙完就回来,强强乖,妈妈先给你讲故事,好不好?”她起身,从沙发旁边的玩具箱里翻出一本绘本,绘本封面上画着一只小熊,笑得傻乎乎的。她翻开书,指着图画说:“你看,这只小熊也想爸爸了,可是它知道,爸爸在外面忙,忙完就会回来…”
强强盯着绘本,眼睛亮了亮,抽抽搭搭地说:“那…那小熊后来找到爸爸了吗?”他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带着点期待。
刘逸霏点点头,笑着说:“找到了,小熊很乖,等爸爸回来,爸爸就带它去森林里玩了。”她一边说,一边轻轻拍着强强的背,像是想把自己的心安也拍进他的小身体里。强强靠在她怀里,渐渐安静下来,小手攥着绘本的一角,像是在找安慰。
母亲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低声说:“逸霏啊,你也别太累了。付平忙,你就多担待点,可也得让他知道,家里有你和强强等着他。”她的声音低沉,带着点心疼,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忧。
刘逸霏点点头,低声说:“妈,我知道。我会跟付平好好谈谈,让他多抽点时间陪陪强强。”她的声音低沉,带着点坚定,眼神里闪过一丝光,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她抱着强强,心里却一直在想,付平到底在忙什么,为什么连周末都抽不出时间陪陪孩子。她想帮他分担点什么,可又不知道从哪儿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