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王大虎的烟,付平的局
微龙唐2025-08-10 19:036,277

  暮色像一块巨大的灰布,从芝麻山村西边的山头子上慢慢洇下来,把整个村子都罩在里头。村委会的院子里,那棵老槐树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像个瘦骨伶仃的老头儿,歪歪扭扭地趴在地上。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土腥味儿,还夹杂着几缕旱烟的呛人味道,那是村里人刚收了工,蹲在墙根底下抽烟解乏呢。

  会议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像个老太太的破嗓子,沙哑得让人心烦。村民们陆陆续续地从里头走出来,一个个脸上都带着疲惫,脚底下踩着石板路,发出“嘚嘚嘚”的声响,像是谁家驴子在磨蹄子。

  戴冠宇站在门口,西装革履的,跟这土里土气的村子格格不入。他用手指头捋了捋领子,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个自得的笑,那笑里头,藏着几分精明,几分得意,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的眼睛在人群里扫了一圈,像个地主老财在巡视自家田地,盘算着今年的收成。

  “大虎哥,我先走了,改天再聊。”戴冠宇朝站在不远处的王大虎挥了挥手,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子轻松劲儿,像是刚卸了磨的驴,浑身都舒坦了。

  王大虎站在那儿,光秃秃的脑袋在夕阳下反着光,像个刚出锅的铜盆,锃亮锃亮的。他穿了件深色的夹克,看不出是啥料子,反正挺旧的,袖口都磨得发白了。他脸上的表情平平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像块石头疙瘩,风吹雨打都不带变色的。他点了点头,算是应了戴冠宇的话,可眼睛却像粘在了戴冠宇身上似的,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那眼神,像是有话要说,又像是在琢磨啥事儿。

  戴冠宇刚迈开腿要走,王大虎忽然开了口,声音低沉得像蚊子哼哼:“戴镇长,抽根烟嘛!”

  戴冠宇脚底下像生了根似的,一下子就定住了。他转过身来,目光落在了王大虎手里捏着的烟盒上。那烟盒皱巴巴的,边角都磨毛了,像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老物件,一看就是抽了有些年头了。他心里头立马就明白了,王大虎这是有话要说,而且,这话说出来,怕是没那么简单。

  他笑了笑,脸上堆满了和气,像是见了亲爹似的:“好啊,大虎哥,那就抽一根。”说完,他扭头朝站在车边上的司机喊了一嗓子:“小李,你先等一会儿,我跟大虎哥聊两句。”

  小李是个瘦高个儿的年轻人,戴着副眼镜,看着挺斯文的。他点了点头,应了一声,然后就退到车边上,靠着车门,低头摆弄起了手机。手机屏幕的光在他脸上晃来晃去,像个鬼火似的。

  戴冠宇接过王大虎递过来的烟,跟他走到院子的一角。夕阳的余光洒在两人身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像两条歪歪扭扭的蚯蚓,在地上蠕动着。

  王大虎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那打火机也是个老物件,上面锈迹斑斑,看着都快散架了。他“啪嗒”一声打着了火,火苗在风里跳了几下,像个受了惊的小兔子,随时都可能熄灭。火光映在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忽明忽暗的,像蒙了一层灰的灯笼。

  “戴镇长,今天这会,开得热闹啊。”王大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带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戴冠宇笑了笑,低头抽了一口烟,烟雾从他嘴里慢悠悠地吐出来,在空气里散开,像一团化不开的愁绪。他眯起眼睛,盯着烟头上的火星子,那火星子一闪一闪的,像是在跟他眨眼睛。

  “热闹是热闹,可这事儿,怕是还没完。”戴冠宇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

  王大虎听了这话,眼珠子往戴冠宇脸上瞟了一眼,嘴角扯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他低声道:“戴镇长,今天这一手,让我大开眼界啊!省电视台的事儿,愣是把他们收拾得服服帖帖,厉害!”他这话说得抑扬顿挫,像是在唱戏,又像是在夸自家地里的庄稼长得好。

  戴冠宇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个谦虚的笑,像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大虎哥,你这是夸过头了。我哪有这本事,这都是付书记的手笔,我就是个跑腿的。”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了王大虎的脸上,压低了声音:“以大虎哥跟付书记的交情,还能看不出来这是付书记的手笔吗?”

  王大虎愣了一下,像是被戴冠宇的话给噎住了。他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粗犷而豪迈,像是山里的石头滚落下来,震得人耳朵嗡嗡响。他拍了拍大腿,像是要把身上的灰尘都拍掉似的:“戴镇长,你这话说得在理。付兄弟这人,我是了解的,他做事,向来是谋定而后动。这省电视台的事儿,怕是他早就算好了。”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头捏着烟,眼神飘向了远方,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往事。

  戴冠宇点了点头,又抽了一口烟,烟雾在夕阳下散开,像他的心思,飘飘忽忽的,让人捉摸不透。他低声道:“付书记这人,确实厉害。这事儿,他早就盘算好了,我不过是按他的意思走了一步棋。”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可眼里却闪着亮光,像是藏了什么秘密似的。

  王大虎听了这话,眼珠子又往戴冠宇脸上瞅了一眼,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低声道:“戴镇长,你这话说得谦虚了。不过,这事儿,确实干得漂亮。那些老板,一个个精明得跟猴儿似的,今天愣是让他们自己跳了坑。”他伸出大拇指,比了个赞的手势,像是夸赞自家地里的庄稼长得好。

  戴冠宇笑了笑,低声道:“大虎哥,你这话说得在理。不过,这事儿,还得看后续。那些老板,今天是配合了,可这人心,怕是没那么好收。”他眯起眼睛,盯着远处的山头,像是在琢磨着什么。

  王大虎闻言,大拇指和食指捏住烟头,扭头盯着戴冠宇,低声道:“那?”这一个字,说得短促而有力,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戴冠宇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像是看穿了王大虎的心思:“我们想选三家,可决定权在摄制组手里。”他这话说得轻松,可话里头却藏着一股子深意,像是扔了一块石头到水里,等着看涟漪。

  王大虎愣了愣,眼珠子盯着戴冠宇,像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戴冠宇笑了笑,接着道:“如果到时候人家决定每个招牌都拍一下,都拉出来亮个相,我们也不能拒绝不是吗?想必他们也不会不同意吧?”他这话说得慢条斯理,像是在逗弄一个孩子。

  王大虎听了这话,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他眼光落在戴冠宇脸上,嘴角咧开,露出几颗黄牙,低声道:“厉害!”这声“厉害”喊得响亮,像是敲了一面锣,带着几分佩服,几分感慨,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戴冠宇低头抽了一口烟,烟雾散开,像他的心思,飘得没影儿了。他低声道:“一开始付平就打算让大家都露个脸,啥选三家,不过是为了推动工作,额外加的个借口罢了。”他这话说得轻,可语气里透着一股子得意,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聪明才智。

  王大虎听了这话,眼光飘到了远处那些灰扑扑的厂房上,那些厂房在夕阳的余晖里,像一个个沉默的巨人,静静地矗立着。他低头抽了口烟,烟雾从他嘴里吐出来,在空气里慢慢散开,像一团化不开的愁绪。他低声道:“付兄弟,还是那个付兄弟啊!总是能给人惊喜。”他这话说得慢,像是在嚼一块老树皮,嚼出了苦涩,也嚼出了几分回甘。

  一根烟抽完,烟头在王大虎的手指间熄灭,留下一点余温。戴冠宇低头瞅了瞅手里的烟头,笑了笑,低声道:“大虎哥,我得走了,改天再聊。”他扭头朝站在车边上的司机喊了一嗓子:“小李,走吧。”

  小李应了一声,打开车门,戴冠宇坐了进去。车子缓缓启动,扬起一阵灰尘,慢慢地消失在村口。王大虎站在院子里,眼珠子粘在车屁股上,像是在送别一个老朋友,又像是在目送一个时代的远去。他心里头莫名地涌起一股子伤感,像是秋风扫落叶,空落落的。

  以前付平还在村里的时候,啥事儿都是他俩一块儿商量着来,就像这种“坑”人的活儿,也没少一起干。那时候,他们年轻气盛,天不怕地不怕,一心想着要把村子搞好,让乡亲们都过上好日子。他们一起爬过山,一起趟过河,一起喝过酒,一起吹过牛,一起做过梦……那些日子,虽然苦,却也充满了激情和希望。可现在,付平升官了,去了更大的舞台,他俩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了。

  他低头抽了口烟,烟雾在夕阳下散开,像他的心思,飘飘忽忽的,找不到一个落脚的地方。他低声道:“可现在,都不会再跟我商量,不会一起谋划了,甚至连知情都不一定了。”

  他这话,像是说给空气听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他心里头明白,付平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跟他一起摸爬滚打的毛头小子了。他有了更高的追求,更广阔的天地,他需要面对的,是更复杂的人和事。而他,王大虎,还是那个守着芝麻山村的王大虎,他能做的,就是守好这一亩三分地,把村里的事儿办好,不给付平添乱。

  他念头一转,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付平是什么人?那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兄弟,那是跟他一起扛过枪、打过架的过命交情!他怎么会忘了自己呢?他现在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他肯定是为了更好地发展,更好地为老百姓谋福利。

  他低声道:“自己这是想啥子哦!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付兄弟现在升官了,走向更高舞台了,自己该为他高兴才是噻!”想到这儿,他心里的疙瘩一下子就解开了,像是被阳光照亮了似的,暖洋洋的。他自嘲地笑了笑,觉得自己真是老了,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

  他转身进了村委会,脚步声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着,像是谁在敲鼓。村委会成员资格认定的事儿,他还剩几家没弄完,得赶紧办好,可不能误了曹海镇改革的大事。这可是付平亲自抓的项目,他可不能掉链子。

  他低头瞅了瞅手里的烟头,笑了笑,低声道:“付兄弟,厉害!”这话里带着点赞叹,带着点佩服,也带着点释然,像是一个老农,看着自家地里的庄稼茁壮成长,心里头充满了欣慰。

  院子里的树影在风里摇晃着,像他的心思,在风里飘来飘去,一会儿飘到东,一会儿飘到西,一会儿又飘回了原地。未来的路,还得一步步走,谁也不知道,下一次博弈啥时候来,谁也不知道,下一次风浪会从哪个方向刮来。

  夜幕像一块巨大的黑布,把整个芝麻山村都笼罩了起来。村委会的院子里,月光洒了一地,像铺了一层薄薄的霜。树影在风里摇晃着,像一幅水墨画,浓淡相宜,意境深远。王大虎站在门口,低头抽着烟,烟雾在月光下散开,像他的心思,飘忽不定,难以捉摸。

  他扭头瞅了瞅村委会的窗户,灯光还亮着,里头传来低低的说话声和翻动纸张的声音,像是在熬夜干什么大事儿。他低声道:“这事儿,怕是还没完。”

  他这话,像是说给月亮听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他心里头明白,这场关于蕲艾产业的博弈,才刚刚开始。那些老板们,今天虽然被戴冠宇给唬住了,可他们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地为自己争取利益。而他,王大虎,作为芝麻山村的村长,作为付平的老朋友,他必须得站在付平这一边,帮助他把这场仗打赢。

  他转身走进屋,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着,夹杂着几声咳嗽。会议室里,几个人围在桌子边,桌上摊着几份文件,封面上印着“村委会成员资格认定”几个大字。灯光昏黄,映得每个人的脸都有些模糊,像是在演一出皮影戏。

  王大虎推门进来,眼光扫过众人,低声道:“都忙着呢?”这话说得轻松,可眼神却透着一股子严肃,像个老把式在检查地里的活儿。

  一个中年男人抬起头,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低声道:“村长,你可算回来了。这几家的材料,还得你过目一下,咱得抓紧时间,不能误了事儿。”他说话慢条斯理,像是在捋自家的账本,每一笔都得算得清清楚楚。

  王大虎点点头,走到桌边,拿起一份文件,低头翻看起来。他的手指头轻轻地敲着桌面,发出“哒哒哒”的声响,像是在打拍子,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他低声道:“这几家,都得仔细核对,不能出岔子。曹海镇这改革,步子迈得大,咱得跟得上,不能拖后腿。”他这话说得沉,像是在提醒大家,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中年男人点点头,低声道:“顾主任,你这话说得在理。这事儿,付书记盯得紧,咱得办得漂亮,不能给他丢脸。”他一边说,一边拿笔在纸上划拉着,像是在计算着什么。

  王大虎听了这话,眼光落在文件上,低头抽了口烟,烟雾从他嘴里吐出来,在空气里慢慢散开。他低声道:“付兄弟,这事儿,确实干得漂亮。那些老板,今天是配合了,可这人心,怕是没那么好收。这帮人,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没点好处,他们能这么听话?”他这话说得慢,像是在嚼一块老树皮,嚼出了苦涩,也嚼出了几分回甘。

  与此同时,戴冠宇的车子开在齐夏县的街道上。路灯昏黄,行人稀稀拉拉的,像是在梦游。车窗外,厂房的灯光亮起来,机器的轰鸣声在夜空里回荡着,像这座小县城的脉搏,在黑夜里跳动着。戴冠宇靠在座椅上,眼光落在窗外的夜色里,像是在欣赏一幅画,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他低声道:“这齐夏的蕲艾,怕是要掀起一场大风浪了。”

  小李扭头瞅了他一眼,低声道:“戴镇长,今天这会,开得热闹啊。那些老板,一个个精明得跟猴儿似的,今天愣是让他们自己跳了坑。”他这话说得带劲儿,像是在夸赞一场精彩的演出。

  戴冠宇笑了笑,低声道:“小李,你这话说得在理。不过,这事儿,还得看后续。那些老板,今天是配合了,可这人心,怕是没那么好收。这帮人,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没点好处,他们能这么听话?”他眯起眼睛,盯着窗外的灯光,像是在琢磨着什么。

  小李点点头,低声道:“戴镇长,你这话说得透彻。这帮人,做生意的,哪有不计较得失的?今天他们是冲着省电视台的名头来了,可这名头,真能分到他们头上,还得看运气,看门道,看谁的后台硬。”他一边说,一边握着方向盘,手指头轻轻地敲了敲,像是在打着节拍,又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戴冠宇听了这话,眼光飘到了窗外的夜色里,那夜色像一块巨大的黑幕,遮蔽了一切。他低头抽了口烟,烟雾缓缓地从他嘴里吐出来,在空气里散开,像他的心思,飘飘忽忽的,难以捉摸。他低声道:“运气?哼,我看是看谁更会钻营。这事儿,咱们得防着点,别到时候钱交了,啥也没捞着,成了冤大头。”他这话说得冷,像秋风吹过田埂,带着一股子寒意。

  车子缓缓地停在了镇政府门口,门口的灯光昏黄,照着空荡荡的院子。戴冠宇推开车门,走了下来,他抬头看了看大楼,大楼里只有几盏灯还亮着,像几只疲惫的眼睛。他低声道:“这事儿,算是成了。可这帮人,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专家组那边,还得抓紧时间,不能出岔子,得让他们尽快拿出个章程来。”他走进办公室,办公室里亮着灯,桌上摆着一份文件,封面上印着“商标提振战略实施方案”几个大字,字体粗大,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低头翻开文件,眼光扫过每一页,每一行,每一个字,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他低声道:“付书记,这招高明啊,省电视台这张牌一出,谁也挡不住。这招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真是妙不可言。”他这话,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又像是说给远在某个地方的付平听的。

  夜色更深了,齐夏县的产业园里,厂房的灯光还亮着,机器的轰鸣声在夜空里回荡着,像这座小县城的脉搏,在黑夜里跳动着,永不停息。老李站在自家厂房门口,手里攥着一份文件,那是今天会议上发的,关于“蕲艾商标提振战略”的文件。他的眉头拧得像麻花一样,紧紧地锁在一起,像是解不开的疙瘩。

  他低声道:“十万块钱,交了就交了,就当是买个平安符。可这宣传名额,到底能不能拿到,还得看运气,看门道,看谁的后台硬。这年头,干啥都不容易,钱难挣,屎难吃啊!”

  老王站在旁边,他是个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脸上总是带着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可那笑容里,却藏着几分精明和算计。他冷笑一声,低声道:“运气?哼,我看是看谁更会钻营。这事儿,咱们得好好合计合计,不能白白吃亏。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咱们不能坐以待毙。”他这话说得硬,像敲了一块铁砧,发出“当”的一声响。

  老张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是个瘦高个儿,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着像个教书先生。他低声道:“合计是得合计,可这事儿,怕是没那么简单。政府这招,软硬兼施,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咱们得防着点,别到时候钱交了,啥也没捞着,成了冤大头。这年头,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他这话说得慢,像是在掂量着什么东西的分量,又像是在琢磨着什么事情的利弊。

  几个人站在夜色里,眼光扫过远处的厂房,那些厂房在夜色中像一个个沉默的巨兽,静静地矗立着。他们的心里,却在打着各自的算盘,盘算着如何在这场博弈中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夜风吹过,带着点凉意,吹在他们的脸上,像刀子刮过一样,也吹动着他们的心思,让他们的心思像风中的落叶一样,飘忽不定。

继续阅读:第440章 村民大会的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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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贫小村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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