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叔轻叹了一口气:“这事儿本不想同你说的,但如今你既然要帮我参加这场名楼争霸,我想着告诉你也许还好。”
陈小酥点点头:“好,那我听着您说!”
几人来到院内的石凳坐下,徐大叔开始跟陈小酥说起关于这名楼争霸的事情来。
因为是外乡人,徐大叔早年间在这开封府内的生意做得并不大,因为烧得一手好菜而被城中食客喜爱,渐渐的这生意慢慢的做了起来。
这名楼争霸大概是七八年前的事儿,那会儿徐大叔的生意虽然初具规模但远不及如今这般场景。
这名楼争霸的噱头最早是一家名为惠凤居的酒楼起的,这惠凤居可不得了,多年前,还当今圣上的皇祖母曾在此用过饭,吃过之后连叹美味,并赐了这惠凤居的名号。
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酒家,但却汇聚了数十种菜系,只要进了这惠凤居便没有你吃不着的味道。
而且这惠凤居的名头还不仅于此,二十年前,惠凤居掌厨老板的弟子参御厨选拔,在一众人选中拔得头筹,入了御膳房当差,如今更是御膳房的总厨。
要说这街上最有牌面的酒楼,惠凤居往那儿一站,别的酒楼都得往后稍一稍。
所以这惠凤居挑起名楼争霸一来是想要宣扬自己的势力,二来也是想要瞧瞧这城中酒家的实力如何,本以为自己稳操胜券,可哪成想这名楼争霸赛一开,这惠凤居的名头就给一把按了下去。
而做这件事儿的便是眼前的徐大叔。
徐大叔是江南人,做的一手地道的江南菜,也会些许川菜湘菜,但这么多年下来早就摸清了当地的口味和特色,加之脑袋活泛,一番融汇下来,已经形成自己的特色。
无论争霸的题目如何繁杂琐碎,他都能巧妙应对,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加上这些年惠凤居高开低走,只顾着搞花哨,从一些高端珍稀的食材上下手,追求极致的完美,但却忘了寻常百姓的口味和喜好。
因此每年名楼争霸一开,几乎都是毫无悬念的。
而这一年却是有些特殊,今年正巧是那位御膳总厨入宫的第二十个年头,也不知怎地了,这位突然心血来潮要来做评审观摩这名楼争霸的现场。
作为老东家,惠凤居自然不愿意让这位总厨蒙羞,但却又实在是摸不着惠品楼的这徐大叔又会搞出什么名堂来,于是便就高了些这私底下的手段想要绊他一跤。
起先他们先是用高价挖走了徐大叔的伙计跟几个老厨子,那些老厨子虽然跟随徐大叔多年,但架不住惠凤居给的高价,便也就走了。
有几个实在不愿意走的,家里人却也遭了秧,他们不想家人跟着遭难,便也就一咬牙离开了,甚至有几个还将此事记到了徐大叔的脑袋上,最后双方大闹了一场,十分难看的收了手。
一来二去这楼里的人也走的七七八八了,剩下的也就只有些新来的学徒小伙计之类的,一些大菜只能徐大叔亲手去做。
可这一天忙的腰酸背疼不说,惠凤居倒是没有想要放过徐大叔的意思,反而还雇了些个食客长来闹事儿。
今天的筷子一事若不是那些食客做的便是徐大叔的那些小伙计里头又给惠凤居收买了的,但他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心思去管这些了。
听完徐大叔说明,乔如玉在一旁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徐掌柜,既然人家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你便依了他的意思给他留个面子不就结了。”
谁料他这话刚一出口,对面的那四位异口同声的嚷道:“不成!”
乔如玉只是简单说说,心里倒是没有这个意思,见这几位这样的激动赶忙解释到:“我只是说说,只是说说!”
“说说也不行,乔如玉你怎么会说出这种助长不良风气的话来!”陈小酥瞪着乔如玉,那不满的小嘴都要撅到天上去了,她轻哼一声,嘟囔道:“亏得我还一直把你当豪杰呢。”
“就是就是!”一旁的陈林也连胜附和。
就连徐大叔这会儿那本有些无神的眼中也要冒出火来:“如果他们一开始好言商量,说不定我还会给他们一个面子,可如今他们害我丢了伙计,砸了名声,这次无论如何我们都得赢!”
“对,必须赢!”陈小酥附和道:“而且我也想知道能出的了御膳房总厨的酒楼有都少能耐!”
乔如玉看着几人苦笑着点了点头,刚刚送走那些食客他本以为陈小酥的惹麻烦体质已经过去了,可没想到陈小酥又搅合到了一个更大的麻烦之中。
这下无论他用什么借口陈小酥都不会同意不参加这名楼争霸,也罢,事已至此逃不过去,出些风头也是好事,正巧能够借此机会瞧瞧有谁做了动作,也好确定陈大厨的当年的仇家究竟是何人。
一番谈论之后,陈小酥代替徐师傅征战名楼争霸这件事儿便就定了下来,为了避免一些问题,徐大叔特地拉着陈小酥告诉她比赛规则还有惠凤居的一些手段跟往常的题目,让陈小酥提防着一些。
陈小酥这会儿只顾着惦记自己比赛当日能发挥怎样的水平,要做出怎样出其不意的菜来,根本就顾不上听徐大叔说话,可毕竟这是替人家比赛,她也只能听了些自己觉得有用的地方。
徐大叔拽着陈小酥这一聊就是一下午,乔如玉跟陈林却得了空当无事可做,他们整理好了行李被褥之后便就坐在院子里看着那些个伙计来来往往。
这些人年纪都不大,除了烧火的卢师傅,清一水的都是十二三岁的小男孩,他们身材各异,但是手脚却麻利的很。
看着他们忙忙碌碌的身影,乔如玉瞥向了一旁的陈林:“陈兄弟,你们做厨子的都这样劳碌吗?”
“劳碌?”陈林歪着头想了半晌:“我是一直跟着阿姐,倒是还好,只是给她打打下手,只是小时候跟父亲学艺的时候吃了不少的苦头。”
“那你阿姐学艺的时候也是这般大小?”
听闻此言,陈林一副看傻子的样子看着乔如玉:“你想什么呢,我阿姐那样的手艺像他们这个年岁开始学还哪里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