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以后冬天也能吃到喜欢吃的蔬菜,傅景昭很是兴奋,一路上都拉着李靳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到相府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傅景明和傅景晖都在她回去的必经之路上等着,附近的石桌上放着两封信。
“大哥哥二哥哥,你们怎么不进去等着我啊,外面这么冷。”傅景昭说着,又把自己裹紧了些。
“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只是收到了两封信,一封是给你的,我们没有开,另一封是舅舅寄过来的,你都拿回去看吧,舅舅他就快要回来了。”傅景明将两封信递给了傅景昭,然后就拉着傅景晖离开了。
嗯,他是不会告诉妹妹,她跟大哥是特意在这里等着傅景昭的,他们正商量着若是再过半个时辰昭儿还不回来,他们就要出去找人了。
傅景昭倒是没多想什么,接过两封信,看到其中一封上面只是写了让她手,却并没有写谁寄过来的,心中好奇得很,拿着信快速地回了院子。
屋子里烧了地龙,一进去就觉得暖意扑面而来,傅景昭立即舒服了不少,将狐裘交给丹若收拾好,自己坐在床上裹了一床被子, 又让人添了两盏灯,这才拆了刚刚看到了那封没有署名的信。
看完信的内容,傅景昭才知道原来是自己师父要回来了。而舅舅寄过来的这封信就没有别的什么特点了,只是说了一声自己大约几时回来,然后问候了几声。
想到太后手上许多《毒经》里面才有的毒药,傅景昭心中就像猫抓了一样难受,可是眼下她并不适合去接触太后,所以只能等着师傅来了再给她解惑。
看完两封信之后,傅景昭去洗漱了一番,然后就叔叔扶我的上床睡了。睡到了半夜,忽然感觉屋子里好像有人在盯着她,傅景昭并没有立即睁开眼睛,而是假装翻了个身,眯着眼看了看来人是谁。
只见一个身姿窈窕,全身黑衣只露出两双眼睛的人,正站在窗户旁边戏谑地看着她。
傅景昭很快就凭着这一双眼睛认出了来的人是谁,兴奋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师父,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还需要一些时间呢。你是什么时候到的?吃东西了没?我让人去给你做点吃的吧,你是不知道我小厨房里有个丫头做饭超级好吃,保准你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不必张扬,等明日再尝尝也不急。我这次本来就是快马加鞭回来的,想来送信的人还没有我走得快。”宋执目光柔和地看着傅景昭,“我也是刚刚进来,小丫头倒是挺警惕的,我才在这站了几息的功夫你就醒来了。你睡吧,我去你的厢房找一个能睡得床躺一晚上就是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师父,那可不巧,我这儿的厢房全部都改做衣帽间了,你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如我们挤一挤,或者我让人将隔壁的院子收拾出来,你放心,我贴身伺候的几个丫鬟都是信得过的,定不会将你的事情张扬出去。”傅景昭目光热切地看着宋执,从她来到这里第一眼看到宋执的时候,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宋执愣了愣,有些犹豫地看着傅景昭,从那件事之后,她就一直都是一个人睡着,从来都没有和谁过分亲近过,哪怕是这个她十分疼爱的小徒弟,也最多只不过是说话的时候温和些。
就再宋执愣神儿的功夫,傅景昭已经从床上跳了下来,拉着宋执的胳膊道:“师父,来嘛,来嘛,你就陪徒儿睡一晚吧。”
宋执有些招架不住软软萌萌的小徒弟,最终半推半就的跟着傅景昭在床上躺下,直到身边的人已经睡着了,手脚甚至还不安分地搭在她身上的时候,才有一种真实感。睁着眼睛躺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慢慢的睡着了。
第二天傅从安上朝回来的时候,傅景昭就兴冲冲地告诉了他自己的师父过来了。
傅从安是知道宋执的底细的,听说宋执在这个时候来了,心中难免多想了一些,最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同傅景昭道:“昭儿啊,你师父这么多年来不容易,你好生招待她,让丫头们的嘴都放严一些,不要走漏了消息。”
“爹爹放心,我是有分寸的,我来告诉你师父的事情也是师父她同意了的。”傅景昭从昨天晚上宋执的表现和今天傅从安的吩咐中,多多少少能觉出来不对味儿。
师父的身份绝对不简单,可这个不简单,到底是因为她的身世,还是因为她身上背着什么不能轻易让人知道的担子。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既然师父不说,她也不打算问,只要照顾好师父就行了。
当傅景昭再回到东篱居的时候,宋执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张小字条。接下来的几天的时间,傅景昭都只有晚上的时候才能见到宋执一面,她制作毒药的手法也在宋执的指导下,短短几天的时间就突飞猛进。
傅家这几天收到的书信格外的多,这不出门一个多月的傅景阳的信也到了。送信的人拿来了厚厚一沓信,薄厚不一,共有十几个,每个人至少都有一封信,而最多的傅景昭足足收到了六封信。每封信上面的时间和地点都不一样,很符合傅景阳平时的风格。
傅景昭将这些信带回东篱居,一封一封认真地看了,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傅景阳在信里仔仔细细的说明了他看到的每个州府的具体情况,还跟她分析了在哪些地方开店比较合适。他就连店面都已经买好了,也找了能工巧匠正在收拾铺子,预计着明年年初的时候就可以开业了。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傅景阳说他大约十二月中旬的时候就回来了,等回来的时候,再给他们带礼物。傅景昭心中十分期待,提笔给傅景阳写了一封回信,然后就乐呵呵地去找皓月和祁越泽分享这个好消息。
要开分店的消息一早就同这两个人说了,他们两个也从店里的伙计里面挑出来几个能扛事儿的好好培训着,打算以后派去分店做掌柜。就连巧香这段时间也忙着培训新的厨娘,傅景昭反倒成了整个东篱居最闲的人。
很快就到了周合易回朝的日子,周合易守的那一处城池是大雍和东周之间十分重要的一道关卡。前些年朝中无人可用,就派他出去守边疆,眼下已经培养出来了,可以接替他的人,周合易自然就可以回来了。
长安城的百姓们生活富裕,大多数人也是厚道之人,听说守边疆的周将军要回来了,城中百姓们得知周将军回城的时间,到了日子后,大家都拖家带口地夹道相迎,场面十分热闹。
百姓们的热情是周合易没有想到的,这次他回来并没有带多少个人,除了押送岁贡的车马和士兵之外,只有十几个亲兵跟着他一同回来了。
傅景昭对自己这个小舅舅并没有多深的记忆,就好像都没有见过几回这个小舅舅。又或者说原主小的时候是经常见的,只不过那个时候她不记事情,所以说现在的傅景昭并不能找到了多少关于这个小舅舅的记忆。
长安城中人山人海,百姓论对保家卫国的将军素来都是十分敬仰的,更何况这个将军还是一个未曾婚配,不过而立之年的黄金单身汉。许多适龄的姑娘们都红着脸,将自己绣的荷包往骑着高头大马的周合易身上丢,只不过没有任何一个砸到周合易的身上罢了。
傅景昭站在福顺楼的二楼看热闹,眼看着小舅舅的表情从从“近乡情更怯”变成了招架不住的“惊恐”。长安城的姑娘们还是比较热情的,面对英雄可就更热情了。
于是乎,从城门口到宫门口的路上,周合易不只被多少个人抛了荷包。这可是许多男子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李盛礼贤下士,一早就在宫里备好了宴席等着了。来的人不多,除了他和李靳之外,就是傅家人了。为什么没有周家人呢,因为周家现在只有周合易这么一个独苗苗,再没有别人了。
周合易深色激动地看着屋子里的人,先是规规矩矩地行了礼,“臣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臣幸不辱命,回来了,”
“哈哈哈哈,回来就好啊。”李盛开怀大笑,“今日都是自己人,爱卿不必拘束。”
“谢皇上。”周合易喝了杯就酒,目光就落在了傅景昭身上。
刚刚还在看热闹的傅景昭自然也是被接来了的,李靳怕她一个人坐着孤单,又让人去接了李似锦过来。
这下可把李似锦高兴坏了,和傅景昭换了个位置,坐在了离傅景明更近一些的位置,然后端起一杯酒笑眯眯道:“傅二哥,这杯酒我敬你,这些天有你指导,我做画可可谓突飞猛进,我娘都夸了我好多次呢。”
傅景明的目光落在李似锦手中的酒杯上,眉头皱了皱,从她手上拿过酒杯,“小孩子学大人喝什么酒,下次别再让我看见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