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小半个月,我过得清静自在。
苏芸在公司和傅寒声这边两头跑,累得没时间找我麻烦。
我从家里搬到员工宿舍,过了一周她才发现。
深夜三点,她在微信上对我进行消息轰炸。
“白长风,家里的药箱放在哪里?”
“你怎么把衣柜搬空了?”
“闹脾气也要有个限度,差不多得了。明天回家我必须要见到你。”
我平常不关消息提示音,害怕错过工作的消息。
现下被苏芸吵得完全睡不着觉,头疼得不行。
往上翻之前的聊天记录,基本是我单方面分享。
今天吃了什么,天气怎么样,关心她有没有好好吃饭,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她基本就回一些单字,有时候还会语气不善地责怪我黏人。
“白长风,你没有自己的事干吗?每天问东问西是在监视我吗?”
人好像就是这么贱的生物。
唾手可得的不稀罕,若即若离了就会找存在感。
我不会自作多情地觉得苏芸心里又有我了,她只是不习惯我黏在她屁股后面转罢了。
第二天我回到了家,不是因为要跟她见面,是回来收拾最后一批行李。
我特意请了半天假,下午三点去搬东西。
按理说这个时间,她有可能在公司工作,有可能和姐妹喝下午茶,有可能在医院陪傅寒声。
怎么都没可能坐在窗台前喝酒抽烟。
双眼猩红,看我的时候好像快要哭出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呢?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们这个家?”
我把钥匙放在玄关,歪头不解。
“原来你随便一趟出差出去一个多月,这个家我们一年两个人在的次数十个指头都数得清,你说这话是不是有点太好笑了。”
我轻掀眼皮,话锋一转。
“而且,你没有自己的事做吗?现在是工作时间你在家消遣,公司是要倒闭了吗?”
苏芸没在我这受过委屈,老板当惯了,下意识朝我扔过来一个杯子。
我微微偏头,躲过了杯子的袭击,身后的玻璃柜碎成一片。
她喝多了酒,情绪异常激动。
“白长风,你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了,你是不是出轨外面有女人了,谁这么不要脸,要破坏别人的家庭,你说啊!”
“是不是你们科室那几个小妖精,你今天不交代清楚,明天我就亲自去问去查。”
原来人没有安全感的时候都会歇斯底里。
我永远不会忘记,第一次因为傅寒声心态破防,跟苏芸吵架的时候。
她冷漠轻佻地看我发疯,再指责我度量小眼界浅,根本不懂她的难处。
她嫌弃我姿态难看,配不上她。
殊不知好的爱会滋养人,畸形的爱会扭曲一个人。
没有例外。
我不露痕迹地躲开她的靠近,学着她过去的样子。
“苏芸,你现在真像一个疯子。”
“安全感是自己给自己的,自己心脏就看别人也脏,我们都是纯洁的同事关系,你不怕丢脸,大可以随便查随便问。”
她闻言没有生气,反而笑着喝了一大口酒。
“我就知道,你是为了气我才这么做的对不对?原先是我伤了你的心,所以你跟我闹脾气就是想让我重新在意你。白长风,你做到了!”
豆大的泪水从她的眼眶溢出来,充满了破碎感。
“我现在应有尽有,就是傅寒声在我面前也乖得像狗,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到你。想到你爬山的时候自己发烧还把我背下来,想到你把所有钱拿出来帮助我创业,想到回家你永远做好饭菜等我。”
“我对傅寒声不是喜欢,只是想弥补自己年少没得到的遗憾。我真正爱的人,一直都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