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之前,我听到这些话大概会感动地哭出来,觉得苍天有眼,我终于苦尽甘来了。
可是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贱。
她满身的酒味往我鼻子里钻,我后退半步。
“苏芸,你迟来的顿悟让我觉得反胃,说得那么好听,需要我给你颁个奖吗?”
“离开你的这段时间,我过得特别开心,已经好多年没那么轻松过了。我再也不想回到过去围着你打转的日子。既然傅寒声是你年少的遗憾,现在正是你抓住的好机会。”
“我今天回来是取走我的所有行李,离婚协议书放在桌上了。你签上字以后我立刻准备手术。”
苏芸狠狠地推我一把,拳头像雨点一样砸在我身上。
“你休想离开我。”
我反手钳制住她,将她推在沙发上,转身去卧室拿行李。
苏芸将离婚协议撕成碎片,咬牙切齿地说:
“这个字我是不会签的,你别想离婚。”
我握着门把手,回头淡淡地望着她。
“离婚协议我会重新打印,你会签的,毕竟傅寒声的眼睛可等不了人。”
拖得越久,手术成功的概率越小。
他的手术复杂,国内目前只有我做过一起成功案例。
说来说去,我想获得自由。
赌的还是苏芸对傅寒声的感情。
果然,不到一星期,我就和苏芸成功离婚了。
再次见到她是在傅寒声的病房面前。
她瘦了很多,原本的娃娃脸小了一大圈,骨架单薄得像一张薄薄的纸。
苏芸背对着我,傅寒声看见我的身影,连忙拉住她的手,用撒娇的语气问道:
“芸芸,我还是害怕,你前夫看着好凶,之前还老是猜疑我们,你说他会不会伺机报复,在手术台上害我啊。”
我以为苏芸会顺从地哄他两句,没想到她甩开了傅寒声的手,严肃地替我说话:
“白长风是很有医德很有爱心的医生,他绝对不会把个人情绪放在工作上。拜你妈妈所赐,我和他已经离婚了,你觉得他有必要因为你毁了自己黄金圣手的名誉吗?”
傅寒声面如土色,本来是想刺激我,没想到苏芸不上道。
我真是有点怀疑他的智商,手术前夕激怒我拉仇恨值,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芸芸,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工夫听戏了,我敲门示意,随后走进病房,坐在傅寒声面前。
病房很安静,只听得见翻阅病历的声音。
我详细地追问了他的就诊经历,为手术中可能出现的突发问题做准备。
最后简单地检查了他的眼部情况,判断了下手术的成功率。
忙完这一切,我准备转身离开,苏芸叫住我。
“白长风,我想跟你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