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枯坐了五个小时。
直到零点钟声响起,我也没等到苏芸回家。
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遇到傅寒声的事就没了理智。
我拆开蛋糕包装袋,一口一口地吃着。
明明是甜食,为什么越吃越苦呢?
我机械地咀嚼着,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记得在哪里听过,心空了没关系,胃得是饱的。
我刷到了傅寒声的朋友圈。
照片里是苏芸穿着围裙,温柔浅笑,在厨房里做菜。
他的配文是:
【是谁三十岁了害怕吃药还得人哄,原来是我呀。】
苏芸在下方点赞,迅速地评论。
【吃了我亲手做的菜就要乖乖治疗哦。】
我心里像撕开了一层大口子,冷风不停歇地往里灌。
我突然想到苏芸的姐妹团说过:
“如果苏芸这个人,代表着冷静,客观,理智。”
“那傅寒声,就是她的不冷静,不客观,不理智。”
刚结婚那年,我们一起去登山,回来路上我偶遇风寒,半夜发起了高烧。
我不知怎么的,特别想让她哄哄我,就故意闹脾气说药苦不想吃药。
苏芸把水杯砸在桌子上,冷声对我说:
“亏你还是医生,连照顾自己的身体都做不好。你不想吃,就永远别吃。”
她生气地把家用医药箱所有的药都扔出去,裹了件大衣去闺蜜家住。
把高烧的我一个人丢在家里。
原来你这么高傲的人,也会低头为人洗手作羹汤。
可惜那个人不是我。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苏芸才裹着一身疲惫回家。
她没有丝毫解释,看见桌子上散落的奶油,皱着眉头审视我:
“吃那么多甜食,跟我在一起你过得很苦吗?白长风,你年纪也不小了,作为医生你应该很清楚,不控糖会衰老得很快。我讨厌不自律的男人。”
呵,她可以纪念日彻夜不归,亲自给前任做菜。
到我这,多吃几口甜的也要被指摘。
我不再像往常一样顺从地道歉,哄着她的脾气迁就她。
“昨天是什么日子,你忘了吗?”
她有一瞬间的停顿,很快就为自己找好了理由。
“我一天忙得找不到北,又不像你在体制里拿点死工资轻轻松松的。哪有空记这些不重要的东西?”
昨晚已经将眼泪都流干了,我现在反而异常平静。
“也是,在你心里,忙着给傅寒声做饭才是最重要的事。”
苏芸僵住了,脸上爬满几分心虚。
“你自己心脏看什么都脏,我只把他当亲哥哥一样看待。”
我的嘴角不自觉抽搐,还是为她颠倒黑白的能力感到吃惊。
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