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琬蔚听到了拖动的声音,眼睛偷偷眯成一条缝,就看到是星芒正在拖拉暖玉。
想做什么呢?沈琬蔚起了好奇心,一边悄悄从荷包里拿出清心宁神的药服用,一边观察着。
暖玉苗条,拖起来不费太大的力。
但是当星芒在拖人高马大的芸娘时,可费老大力了,就听到喘气声了。
把两人拖上床后,星芒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就去解两人的衣裙。
此时,暖玉和芸娘嘴里发出呢喃声,听起来就让人耳热心跳。
沈琬蔚明白了,刚才喝的酒了下了让人发情的药。怒气从心底升起。
这个该死的星芒,真把她当成小厮了,所以计划着让她和暖玉她们发生苟且之事,从而除掉三人。
真是好狠毒的计。就算平常人家的小厮和丫鬟偷偷苟合,都会被惩罚得很惨。更何况这里是王府,如果真有这种事,只怕为了维护王府的颜面,她们会丢了性命!
以前,她是相府千金,虽然也遇到几次为难,但都无伤大雅。可是,现在她的身份变了,就算与人为善,还是会惹来要命的算计。可见,做人不能太善良!
正在这时,星芒过来了,伸手要拉沈琬蔚。
沈琬蔚猛得瞪大眼,反手抓住星芒的手腕。
“啊!”星芒被吓得尖叫出来。
沈琬蔚坐直了身子,“住口!”
说话同时,她扬起另一只手,狠狠地甩了星芒一个巴掌。
用力之大,让星芒的脸上,马上出现红色的掌印。
“歹毒的女人!”沈琬蔚站了起来,虽然她的个子没有星芒高,但是浑身散发出的狠厉气场,实在是太可怕了。
星芒下意识地缩起肩,移开视线,不敢与她对视。
沈琬蔚反手又是一个巴掌,然后,来来回回扇了好几轮。
星芒的脑袋嗡嗡作响。
看对方被打得嘴角都肿起来了,沈琬蔚的气略微消减了一些。她拉着星芒往外走。到了门口,她一脚踢开门。
走到外面,她大喊一声,“来人!”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来了,惊讶地看着被沈琬蔚揪着的星芒。这个脸肿得像大馒头的女人,是谁啊?
香婆婆也来了,看着一脸怒气的沈琬蔚和被她揪着的女子,疑惑地问,“出了什么事?”
“哼。星芒在我们喝的酒里下了MI药,想害死我们!”沈琬蔚用力一推星芒,还不解恨地踹了两脚,“暖玉和芸娘姑娘还在我房里。”
“这是星,星芒?”香婆婆凑近了,勉强认出来,“说,你为什么这么做?!”简直太打脸了,自己手下的人竟然要害小主子的人。难道星芒不知道,如果事情闹起来,丢脸的是“瑶台馆”的人吗?!
“婆,婆婆,我,我没有。”哀叫中的星芒,听香婆婆质问,还想掩饰,顾不得疼痛,费力地说。
“婆婆,先派人让暖玉她们清醒过来吧。”沈琬蔚知道二哥哥对香婆婆很是敬重,缓和了语气,建议道。
香婆婆抬手指了指星辰,“快拿药箱去。”
“瑶台馆”里的人以前都受过瑶姬的教导,对药理略通。
“怎么了?”沈祯祥回来了,沉声问道。
香婆婆怜悯地看了一眼星芒,知道保不住她的命了。小主子对手下宽厚,但是对于犯错的,却很严厉。星芒竟然敢动歪脑筋在小守等人的身上,相当于内斗,是犯了大忌啊。
沈琬蔚迎过去,把刚才发生的事都说了。
果然,沈祯祥的脸,沉了下来,指了指星芒,“杖毙。”
星芒被吓呆了,等长顺过来拉她的时候,才回过神。她疯了一般地挣扎,含糊不清地说,“主子,饶命啊。”
可是,沈祯祥冷冷地看着星芒,就像看着一个死人,毫无动摇之意。
星芒马上转向沈琬蔚,“小守,我错了。你,你们不是没事吗?你帮我求求情。”
呵,笑话。害人的真有脸说,如果自己中计的话,那要怎么办?好比一个人杀人,没把受害人杀死,就不用承担责任了吗?沈琬蔚寒着脸,一言不发地看着。
时至今日,她已经不再有妇人之仁了。侵犯者,绝不轻饶。
小德子和小卓子看主子没有松口,就连香婆婆也没有求情,就搬来了长条凳。
长顺拎起星芒,把她绑在了凳子上。
小德子和小卓子举起了长棍,开始行刑。
这么多年来,“瑶台馆”第一次用私刑。在场的旧人,除了香婆婆外,看在眼里,怕在心里。
从沈琬蔚房里出来的星辰,不忍心地转过脸去。她已经劝过星芒,安安稳稳地在府里再呆几年,等到十八岁就可以婚配出府。可是,星芒的心太大,想成为主子的人。唉,高枝是那么容易攀的吗?
不过,星辰也明白星芒做得太过分了。刚才,她进屋时看到暖玉和芸娘的状态,心惊肉跳。万一秦守也中了算计,真和这两丫鬟发生一点什么的话,死的就是三个人啊。
清醒过来的暖玉在芸娘的搀扶下,也走了出来。
沈琬蔚跑过去,关心地问,“你们还好吗?”
“没事了。”暖玉扬了扬嘴角,仍有些虚弱。
芸娘看到星芒挨打,鬼哭狼嚎的,一点不同情,怒气冲冲地说,“如此歹毒的人,打死活该。”
沈琬蔚缓缓地点点头,看向慢慢叫喊不出的星芒,看着对方腰背下渗出的血,神情冰冷。
暖玉看到沈琬蔚的神情,心里唏嘘,生活把小姐心中的柔软都磨灭了。不过,她对于星芒的下场,并不同情。害人者,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三十多棍后,星芒就没有声音了。
长顺不动声色地走到了芸娘身边,小声地问,“还好吗?”
“好得很。想害我,没那么容易。”芸娘忿忿地说。
小德子向沈祯祥禀告道,“公子,她死了,怎么处理?”
沈祯祥看着沈琬蔚,似乎在等她拿主意。
人死为大,就算生前犯错,也已经赎罪了。沈琬蔚问香婆婆,“她有家人吗?”
香婆婆摇摇头。尽管星芒是咎由自取,但是这些年相处的情分,还是让她有些难过。
“那就好生安葬吧。”沈琬蔚从荷包里取出几两碎银子,递给小德子。
如此一来,众人觉得她不是冷血的。其实,他们都知道星芒犯下的错,本就不可饶恕了。
小德子和小卓子抬走了星芒的尸体。
粗使丫鬟开始清扫院子。
沈祯祥拍拍沈琬蔚的肩,“来我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