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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怌2022-03-21 16:142,083

  警情通报

  2020年6月25日18时许,堰市公安局野林山派出所接群众报警称:野林山上发现不明男尸。

  接报后,派出所民警迅速封锁保护现场,市公安机关立即组织警力赶赴增援,开展现场勘察、法医勘验和走访调查等工作。

  目前死者身份的认定和调查等工作正有序进行,请广大群众勿信谣传谣,警方将第一时间公布调查结果。

  堰市公安局

  2020年6月27日

  查找尸源

  1988年11月22日,在堰市野林镇野林山森林公园内发现男尸两具,经公安人员初步鉴定,死者系遭到野兽袭击致死。经多方查找及调查,未查明尸源,望知晓线索者与堰市公安局刑侦支队联系。

  堰市公安局刑事侦查支队

  联系人:陈警官

  1988年12月15日

  我放下资料,饿着肚子实在难以工作。

  半个多月里,我一直在加班,每天都只睡四五个小时,这段时间里,我越来越容易感到饥饿,尤其是在这样的夜里。

  镇上没有外卖,我揉了揉太阳穴,在椅子上将身子像一张煎饼似的摊开,接着掏出一根葱白似的香烟,点火,吸食,饥饿感稍许减弱。为了给领导留下好印象,我很少在所里抽烟,只有一个人时才会抽上两口。

  办公室没开灯,因为所里电压太弱,开不开灯区别不大,反倒在昏暗的环境中,我的思绪更清晰。唯一不足的是,查阅资料时得借着电脑屏幕的光亮,有些费眼睛。

  好在看了大半个月的资料后,我总算有了些许发现。

  1988年到1992年之间,野林山地区共集中发生11起谋杀案,受害者高达19人。其中最广为人知的,发生于1988年11月22日,也就是同事向我讲述的案子:

  两名工人进山伐木时被人锤杀,尸体被暴力肢解后,被凶手摆放成诡异的形状,仿佛凶手是在拿他们作画。

  公安对外的说法是“野兽袭击”,实际上,19名受害者都是被钝器击打脑部致死,尸体被发现时,都伴有不同程度的破坏。

  除此之外,这一时期还发生了多起“野人目击事件”,有数人声称,曾在山里见到了“野人”。于是,凶杀案也渐渐与野人传说联系在了一起。

  而在我找到的资料里,真正有线索可循的也是一张所谓的“野人画像”。那是一张素描,发现于最后一起案件的现场。作者的画技十分了得,乍一看还以为是黑白照片,但更令我惊讶的是画中的内容。

  画上的背景十分眼熟,那是一处水边的杉树林,林子里露出野人的半个身子。画中的野人身形细长,五官消瘦,凹陷的眼窝里,是一双令人过目难忘的乌亮双眼。

  由于年代久远,画纸已经泛黄发卷,以致上面的人脸也显得衰老。窗外夜色浓重,如同深海,我端详了许多遍,都无法分清,那野人的长相,与师傅的区别。

  办公室的灯开了,我转过头,陈所长站在门口。

  他来到我身边,问:“怎么样,有没有头绪?”

  我说:“有一点。”

  他让我讲讲,我捋了捋最近的发现,说:“第一,根据当年的案情来看,受害者的身份各不相同,性别有男有女,这是典型的无差别杀人;

  第二,在大部分案发现场,受害者的财物都没有丢失,并且受害者都遭到严重渎尸行为,说明凶手不是为钱杀人,而是为了满足变态的心理需要;

  第三,受害者中有许多青壮年男性,比如1988年12月遇害的两名工人,而根据照片上现场的血迹飞溅情况,可以判断,发现尸体的地方即为第一案发现场。但现场却少有打斗痕迹,说明受害者可能是遭到了凶手偷袭,凶手也可能不止一人,或许是团伙作案。”

  说明完毕后,陈所长早已点起了香烟,吞云吐雾间,他又问我,对那张野人的画像怎么看。

  我说:“这张素描发现于1992年,也是该系列案件的最后一起,受害人不是画家,也没有画画的爱好,说明这幅画极有可能是凶手遗留。但我觉得,一幅画并不能说明什么。”

  “别装傻,我问你对画的内容怎么看。”他深吸一口香烟,对我说,“难道你不觉得,这个野人和你师傅长得很像?”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回答:“是有一点像,您的意思是说,我师傅是凶手?”

  陈所长说:“那倒不会,那时候,你师傅估计还在穿开裆裤,但这张画的确是真实存在的,这说明凶手和你师傅绝对有重要联系。”

  我说:“你怀疑嫌疑人与他有血缘关系?”

  “我看过林涛的档案,上面只有他母亲的信息,却没有他父亲,关于这件事,我曾旁敲侧击地询问过他,但他只告诉我,他父亲在他出生前就跑了。”

  陈所长把烟掐灭,又在烟灰缸里拧了一圈后,继续说:“你师傅是1990年出生,正好是野林山连环杀人案发生的时候,那段时间里,他父亲肯定在堰市待过,时间点上非常吻合。因此,我认为他父亲就是犯罪嫌疑人,而且嫌疑很大。”

  我没有说话,过年时我去过师傅家,他家中的确只有一个母亲。

  陈所长说:“你师傅五年前来所里时,我就发现了这件事,但我一直没告诉他,大义灭亲这种事,我相信他做得出来,但这有些残忍,也有些风险。”

  陈所长说这些话时一直看着我,似乎在等我表态,于是在我点了点头后,他继续说:“刑侦的业务我已经不怎么过问了,怕打乱了你们年轻人的思路,但至少这个案子,我想给你点帮助,既是为了你,也是为你师傅。”

  我没想好怎么回答他,办公室里只听得见电脑硬盘运转的嗡嗡声。

  过了一会儿,我问他:“如果山里真有野人呢?”

  “难道你真相信有野人?”他反问我。

  “不信。”我半开玩笑地说,“就算真有野人,它也得遵守《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

  陈所长笑了,我也笑了。我看着桌子上的那张素描,在微弱灯光的映衬下,林中的野人似乎在欢笑,而他那双铅笔勾勒出的乌亮双眼,好似在某一时刻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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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素描,揭开多年前连环杀人案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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