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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来到镇上,村长和村民们将白栋梁两兄妹送到药铺后,便急着赶往衙门,要将村里的事情上报给知县,看看该如何处理。
白歌一人在店铺守着,看大夫为白栋梁处理伤口、上药等,之后买了敷的草药和去疤的膏药,傍晚时分,就在村长们的护送下,又坐着牛车回村了。
白栋梁受伤后,楚氏负责照顾他和白有为,家里的一切,就都靠白歌来打点了。
这天,水缸里的水见底了,白歌见左右无人,就偷偷将空间里的泉水都弄出来将水缸装满,之后又想着之后雨季不好找木柴,便想着去村中一片公用的小竹林里找些干竹,用来作为引火的干竹片。
她和家人说了去向,拿着镰刀和背篓就走了,路过大伯、二伯家时,就见王氏和柳氏两人坐在门口,目光呆愣地看着远方。
身边,站着白沫儿、白可喜、白临风三人。
她们守着两人,怕她们发疯到处乱跑,又因近日野人出没频繁,都不敢离村子,就都守在了家中。
见她来了,白可喜走了过来,从手里拿出五十文来:“小堂妹,这个给你。”
“栋梁弟因为救我们所伤,我们很感激他,这点钱,你且拿着,带去给他买些药。”
白可喜一脸愧疚,将钱塞到她手里,她拒绝:“可喜姐,这钱你们自己拿着,二哥的药钱,我自己出。”
“你自己如今也不容易,便将钱留着。”
一旁的白沫儿走了过来,冷眼斜睨着白歌,她不喜欢白歌一家,但对于白栋梁救了王氏和白可喜一事,心有感激。
她语气冷漠道:“臭丫头,给你你就拿着,磨磨唧唧地干什么。”
“你二哥救了人,做了好事,好人应当有好报,这些钱你且拿着,后续他的药费不够,我再想办法赚些钱帮忙出药费。”
随后,白沫儿又将自己头上的发簪子取下,递给了白歌:“这簪子,当时他们送我时,是一两银买的,如今去当了,许还能拿个两百文左右,你拿着去镇上当了,给你二哥买些东西补补身体。”
白歌拿着钱和簪子,有些诧异,白沫儿一向就讨厌他们,与王氏他们一样,恨不得将他们家榨干,如今这般举措,又让她看不懂了。
“你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吗?”白沫儿翻了个白眼,对白歌的态度依旧不好,她伸手整理了一下头发,斜眼看过别处。
她不喜欢白歌,因为奶奶从小就告诉她,白歌三兄妹都是三叔母出去偷男人生的野种,她不喜欢他们这些外人。
白歌低声道:“你不是讨厌我吗?为什么还给我这些东西?”
“一码归一码,我确实讨厌你们。”白沫儿翻白眼,不待见白歌:“但你二哥救了我娘和妹妹,那是两条人命,就此事而言,我该感谢你们。”
“但不代表,我会因此对你们改观。”
“行。”白歌也不废话,利落地将钱收好,本来不打算收钱,是因为白可喜的缘故,不想见她太苦。
但白沫儿都这般说了,这钱还是拿着好。
“不行!不能给她。”提及钱,王氏突然发疯,朝白歌冲了过来:“那死丫头,一个贱种,凭什么拿我们的钱。”
“不给,不能给钱,钱都是我的。”
白惊雷死后,王氏精神恍惚,久不久就发疯,和柳氏一样,白家的三个媳妇,疯了两个,倒是落了不少闲话。
见是两人疯癫,不少人又在背后叫好。
白歌眉头一皱,拿起背篓:“大伯娘又疯了,你们自己招呼吧,我就先走了。”
白歌对两人毫无同情心,毕竟两人之前的所作所为,极为过分。
如今疯了,也可能是老天看不下去,她们遭了报应。
王氏指着她的后脑勺:“死丫头,你怎么敢拿我们的钱,我还你说,你最好快点拿出来,昨天我见到了你奶奶,你要是敢私吞我们的钱,我就和你奶奶告状,让她把你带走。”
王氏一阵输出,白歌敷衍:“我好怕啊。”
一旁的白沫儿无奈,和白可喜将王氏拦住:“娘,这钱是我给她的,不是她抢的,她哥救了你和妹妹,这钱是应该给的。”
白沫儿平时嚣张惯了,但有的事情,她也不是那么不讲理。
见王氏如此,她也有些心累。
·······
白歌刚走不久,白止息也追了上来:“小妹。”
她回头,就见他背着一个背篓,手里拿着一把砍刀,她不解地问:“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白止息颠了颠背篓,脸上挂着憨笑:“娘说了,我是大哥,得照顾和保护弟弟妹妹。”
“所以,我陪你一起去砍干竹。”
白歌一笑:“好。”
两人要去村子公用的竹林里,必须经过范珞之前居住的大院,刚到门口,就见不少村民从他家门口经过,背篓里放着一捆干竹。
见大家也开始砍干竹了,白歌加快了速度,去晚了,就没了。
经过拐弯处,白歌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便停下身来,只见陌玄风在大院的侧门旁站立,看着人来人往。
她低眸装作不认识陌玄风,直直地往前走,白止息知道两人“吵架”了,便一心站在白歌这边,然后学她一样,装作不认识对方。
陌玄风瞧着两人,有些无奈,他上前抓住她:“你当真要与我形同陌路?”
“嗯。”
简短的一个字,陌玄风的心似被套上枷锁般,沉了又沉。
他从小到大,还从没被这般当作空气对待,倒是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有些不解,换作是其他人,知晓他是京都三王爷时,皆恨不得往他身上扑,或是设法爬上他的床。
这个丫头,却将他当作瘟神般,避之不及。
见她如此冷漠的态度,他心中有些气愤、无奈,但最后都化为一丝柔意:“你要去哪?”
“砍干竹。”白歌目视前方,一个眼神都未给到陌玄风。
她诚实又简短地回答,一下就给对方整不会了。
眼前的人,当着她的面杀了李穆青,狠辣果断,又是京都的王爷,他身份尊贵,若是与他牵扯,惹他不快的话,他一句话就能扼杀她。
还是别搭理为好,趁如今他不便暴露身份,赶紧撇清关系。
她朝对方低头,表示尊敬:“我要去砍干竹了,可以放我离开了吗?”
语气,比方才缓和了许多,却过于疏远了。
陌玄风却是眉头一皱:“不放,我觉得我们有些话,必须聊清楚。”
他不喜欢她这样的态度,他想回到之前那样。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白歌眸色一黯,身份都不对等,有什么可聊的呢?
白止息将陌玄风的手拍开,再将他推开,气呼呼地道:“别碰我小妹!你惹了我妹妹,与她吵架,现在又来打扰她,你想干什么?”
他虽不知来龙去脉,在他心中,小妹便是对的,所有让小妹不开心的外人,都是坏人。
他是哥哥,要保护妹妹!
说罢,双眼一瞪,盯着陌玄风:“再靠近我妹妹,我就打你了。”
“吵架?”陌玄风略微有些惊讶,他看着白歌:“这便是你想出的理由?”
白歌偏过头,不答反问:“你不属于这里,又跑回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