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许梦光luo的肌肤和因害羞不由自主躲避他的眼神,都令顾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一夜的荒唐。
许梦对他的影响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的大。
强压下心中的情绪,顾砚俯下身,解开许梦肩膀上的绷带。
从肩膀垂落的长发挡住了他幽深的双眼,以至于许梦没能看见那双平日波澜不惊的眼眸中翻涌着的欲,望。
炙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许梦不由得往后躲了躲。
“别动。”
顾砚轻声开口,富有磁性的嗓音比刚才更加低哑。
二人之间的距离不断拉近,彼此的气息交缠在一起,都能强烈的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几乎同时,二人都觉得有些发热。
顾砚手上的动作十分轻柔,他将绷带完全解下,露出许梦肩膀上深可见骨的伤口。
看着那可怖的伤,顾砚薄唇轻抿,眼神说不出的怜惜。
“疼吗?”
顾砚将药粉洒在许梦的伤口上,手上的动作温柔的不像话,
“还好,我已经习惯了。”
许梦低垂下双眸,表情平静。
她其实很怕疼,小的时候摔倒了受了伤都要娘亲抱着哄半天,长大之后,特别是在暗阁训练过后,便不再这么怕疼了。
毕竟她接受的教育便是,自己是摄政王的利刃,要随时抱有为摄政王豁出性命的觉悟。
从那时候开始,许梦的性命便不是她自己的了,更是为了保护顾砚而存在。
顾砚的动作干脆利落,很快便将许梦的伤口重新包扎好。
“好了。”
顾砚直起身子,拿过手帕擦拭着手上粘上的药粉,“这段时间你安心养伤,在你伤口彻底愈合之前,我不会给你安排任何公事。”
许梦闻言微怔片刻,这是顾砚要给她放大长假的意思,可按照她这伤口的愈合速度来看,至少能有几个月的休息时间。
若是放在以前,许梦的心中也许会很高兴,可是现在.......
顾砚才刚经历完刺杀一事,已经有人坐不住了,想要了顾砚的性命,在这个时候她不能松懈。
暗箭难防,她必须时刻保护顾砚的安全才行。
“不行,我是王爷的贴身侍女,也是王爷的暗卫,必须时刻保护王爷才行!”
许梦干脆利落的拒绝了顾砚的提议。
“你还想带着这伤保护我?”顾砚语气冷了下来,“在你伤口没愈合前,留你在身边只会给我添麻烦。”
许梦不由得捏紧双拳,顾砚的话说的没错。
她带着伤,只会成为拖累。
“不过我可以给你个机会。”
顾砚说着,伸手捏了捏许梦的脸颊,“今后的每晚,你可以在我的房间里贴身保护我。”
许梦的脸腾的一下冒起一股热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只觉得口干舌燥,自从那夜之后,顾砚总是会说一些让她误会的话来撩拨她的心。
她的心已经乱了。
“王爷。”
十一暗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顾砚应声后他并未第一时间说明来意,就证明有避讳。
许梦立刻会意,下意识道:“奴婢去给王爷……”
“你待在这儿。”顾砚按住她的肩,起身出门去了。
二人走到一侧,十一低声道:“别院那边出了事,老夫人受了惊,已经安顿好了。”
顾砚看着十一手里的寿衣,沉下脸,“老夫人情况如何?”
“还好,就是吓晕了。”十一认真道。
他刚才没有直接说明也是这个原因,许梦算他同僚,如今和王爷又是这种关系,他拿不准王爷会不会想让许梦知道这件事。
毕竟她带着伤,就算知道了也只能干着急。
“户部尚书的贴身侍从来过,邀请您参加今晚的酒宴。”
顾砚不悦地眯起眼,“推了。”
户部尚书这段时间一直在对他示好,总是找各种借口邀请他去参加酒宴,不过顾砚并不爱与其接触。
对方也只是希望能捡一捡从他指缝中漏出的好处,除此之外倒也没做过令顾砚不满的事来。
以往户部尚书的邀约,顾砚偶尔会去参加,二人只是进行利益交换,对他百利无一害。
不过当下顾砚没这个心情,他心中一直记挂着许梦的伤,倒是没时间去参加所谓的酒宴。
“今晚的酒宴除了户部尚书之外,太子也会参加。”
十一继续说道。
听到太子二字时,顾砚挑了挑眉,脸上的表情也变了。
他垂下眼眸,长长的睫羽挡住了眼中泛起的兴味,“太子也在,那倒是有点意思,派人告诉他,本王今晚会准时到场。”
“是。”
十一应答一声,身影便在门外消失,如同鬼魅一般来去无踪。
得知顾砚要去酒宴,许梦皱起眉头,一脸担忧。
“会不会有危险?”
她对京城中的各种党派之争也略有耳闻,当朝太子,三皇子以及摄政王之间的势力纷杂,暗中互相试探也不少。
她担心这是鸿门宴,毕竟之前顾砚才刚遇刺,许梦觉得还是提防一点为好。
“放心。”顾砚轻笑一声,“他们不敢做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平缓,一副尽在掌握的神情一如往常。
顾砚这么一说,许梦也放下心来。
她对于顾砚的能力十分信任,他说没问题,那就一定如此。
“你好好休息,今晚不用等我,自己先睡。”
顾砚漆黑的双眸盯着许梦,轻声嘱咐道。
“哦,好。”
许梦点头答应道,总觉得这种感觉就像是丈夫在嘱托妻子一般。
虽说她现在和顾砚的确是名义上的夫妻,也有过夫妻之实,只是那些都是虚假的,直到刚才,她才真切的有了实感。
顾砚没待多久便离开了。
从许梦受伤昏迷到醒来的这段时间,顾砚一直都陪在她身旁,可以说是几乎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如今他刚一离开,许梦就有些不习惯了。
分明顾砚在的时候把她的心搅得乱七八糟的,令她有些不自在,可现在她竟有些想念了。
“你这是彻底完了许梦,他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蛊了?”
许梦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质问自己。
顾砚给她带了一些书来解闷,许梦重新躺回床上,随意的拿起一本翻阅。
她在这间房间呆习惯了,就连顾砚的床褥上都染上了她的气息。
其实许梦挺想出门走走的,可是顾砚不许她离开王府,而自从她受伤之后,总觉得王府里的其他人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便也不愿在王府里散步。
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来打发时间。
“许梦!”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窗外响起。